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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来,似乎也不遑多让呢。马车上,沈妙一直陷入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惊蛰和谷雨怕打扰她的思绪一直没有说话。其实他们也不知道沈妙今日来做的是什么生意,明明是当铺,却也不知道当的是什么东西。不过沈妙不说的事情,两个丫鬟也不会多嘴。却是路过了一处的时候,谷雨笑道:“前面就是广福斋了,许久未出门,不如让奴婢去买些广福斋的点心。”广福斋的点心向来抢手,眼下还未到人群最拥挤的时候,买一买也无妨,虽然沈妙自己不大喜欢吃,罗雪雁和沈丘却喜欢吃。沈妙点头道:“你去吧。”谷雨便跳下马车,自己先去了广福斋。莫擎几个围着马车,他们几个护卫生的人高马大,有些惹眼,一时间路过的人都要看两眼。沈妙掀开帘子本想透透气,目光却被一个人吸引住了目光。那人大约也是方从广福斋出来,手里还拎着一包点心,目光恰好在空中与沈妙对上,忍不住也是微微一怔。正是裴琅。沈妙已经许久未去广文堂了,她既不想博什么才女的名声,也不想凭这个考取功名。这些日子忙着自己的事,倒是忘记了还有这么一遭。她看着裴琅,突然笑了笑,在马车上冲他点了点头。裴琅一时间有些愕然,事实上,沈妙是他的学生。明齐还是很看重尊师重道的品格,谢景行那样出格的不算,但凡是学生,对待自己的先生总是要客客气气的。可是沈妙方才那点头,给了裴琅一种错觉,仿佛他还要仰视沈妙,沈妙还要高他一头似的。还没来得及等他反应,沈妙已经放下帘子,马车上的莫擎几个注意到他的目光,都是有些警惕的看着他。裴琅顿在原地,这般无礼的举动,如他这样骨子里傲气的人本来应当是会生气的。可不知道为何,除了心中有些哭笑不得以外,竟是一点儿别的情绪也生不出来。大约是沈妙这些日子表现出来的强势,让他觉得若是沈妙规规矩矩的同那些学生一样向他卖乖,他也会不习惯。摇了摇头,裴琅只得走了。感觉到马车外那道注视的目光离去,沈妙垂眸,看向自己的袖口。对于裴琅,她的感情很复杂,她很裴琅当初在傅修仪对待婉瑜和傅明之事上的无动于衷,可也知道裴琅只是在做一个他认为的忠君之人。前生恩怨已了,既然今生还有用得着裴琅的地方,她就不该在此事上纠结,只是心中究竟有些不舒服罢了。想着的时候,谷雨已经买完点心回来了。待回到沈府,天色还不算晚,沈丘也住西院,沈妙打算去给沈丘送些点心。方走到大堂,恰好遇见任婉云扶着沈清走了出来,任婉云看着沈妙的目光像是含着刀子,沈清的眼神更是怨毒无比,就连谷雨和惊蛰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双双将沈妙护在身后。“五姐儿这些日子倒是不曾去给老夫人请过安。”任婉云却是提起了另一茬:“莫非打算做不肖子孙?”沈妙扫了她一眼,任婉云如今就像是一条疯狗,逮着谁咬谁,一边忌惮沈信和罗雪雁,一边又不甘心沈清白白吃了亏,只能做些不痛不痒的小动作。可是沈妙毕竟不是吓大的,名声,她倒是一点都不惧怕,微微一笑的看了看沈清:“二婶如今还有心力来管我的事情,也不怕大jiejie伤了心。皇后娘娘的赐婚可是来得急,下个月便要入王府了,二婶也得教教大jiejie一些事情才是,毕竟嫁的不是寻常门户,可是亲王府啊。”说罢,便头也不回的带着惊蛰谷雨走远了。任婉云气的浑身发抖,这些日子,她越是生气,就越是觉得脑子很乱,就连沈贵越发的宠爱那个万姨娘都没空理会,万姨娘生的沈冬菱也一改往日娇弱无依,闭门不出的形象,时时给沈贵做些吃食,有了沈清的衬托,越发显得乖巧。和那个万姨娘将沈贵哄得服服帖帖,任婉云和沈清,反倒是一日不如一日。而这一切,皆是因为沈妙而起。否则,以任婉云的手段,当初被她治的伏小坐低的万姨娘哪里还会有今日这般嚣张的时候。“娘,”身边的沈清拉了拉她的手,这些日子她受尽冷眼,从前嚣张浮躁的性子收敛了许多,她眼中的怨毒不减,磨着牙道:“别担心,忍一忍,等我进了亲王府,就算是拼了这条命,我也要让豫亲王对沈妙出手,我一定不会让她好过。”因着沈清已经有了身子,皇后娘娘的赐婚就定在下月,免得时候久了不好收场。这么短的时间,又是圣旨,任婉云真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清往火坑里跳。“清儿也莫怕,”任婉云道:“你哥哥很快就回来了,垣儿最聪明,等他回来后,必然能想法子让那小贱人身败名裂。”沈垣也会赶回来参加沈清的亲事,任婉云目光闪了闪,如今她是孤立无援,若非还有沈元柏照着她的话讨好老夫人,只怕那个老妇也不会帮他。沈妙回到西园,意外的看到沈丘正在院子里等她。瞧她回来,沈丘才松了口气,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番,道:“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天子脚下,朗朗白日,谁要是动手谁就是傻。”沈妙把点心递给他:“回来的时候买的,给你。”沈丘一愣,有些感动的接了过来,这次回来,沈妙对他的态度转变的让他尤为惊喜。“爹和娘怎么不在?”沈妙问。“刚回京,同僚应酬。”沈丘上下左右看了一眼,道:“meimei你今日不在,这几日爹和二叔三叔有些冲突,刚老夫人还将爹狠狠训斥了一通。”“爹和二叔三叔起冲突?”沈丘看了看沈妙的神色,想了想才道:“meimei你也知道,之前因为祠堂的事,爹娘对二叔三叔有些不满。自然不怎么搭理他们,老夫人大约是急了,也才训斥了爹。”说到此处,沈丘面上忍不住流露出不平之色:“老夫人这心也长得太偏了,爹有什么错?二叔三叔在府里本就没照顾好你,我都生气,更别说爹了。”沈丘没有叫“祖母”而是“老夫人”,显然对沈老夫人也颇有微词。说完这句话,沈丘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沈妙的脸色。沈妙这些年到底是被沈老夫人养大的,从前每次回来,见她也是对沈老夫人恭敬的很。沈丘一时冲动说了这些话,心中有些拿不准沈妙会不会反感。“亲疏有别,到底流的不是自己的血。”沈妙淡漠道:“自然有所偏袒。”“哈,”沈丘似乎是为自己找到一个同盟而高兴:“没错,爹是看在祖父的的份上孝敬她,这么多年做的也实在够多了,竟然骂爹不孝……”“骂爹可不止因为二叔三叔的事,”沈妙道:“怕还有这一次爹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