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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呢,不怕啊。”他顿了顿,侧过头去看着睡得十分安稳的舒晴,忍不住低声笑了。左手边的女孩子在剧情进行得比较平缓的时候,惊奇地问他:“你女朋友怎么睡着啦?你不叫醒她吗?”显然是对看恐怖片还能打瞌睡的人表示不理解。顾之摇摇头,只是伸手把她朝一旁歪去的头往自己这边挪了挪,舒晴顺势倒在了他的肩膀上,微微动了动,又继续睡。接下来的时间,他再也没有动过,只是稳稳的坐在那里,以免惊醒熟睡中的人。电影散场时,影院的灯骤然亮起,舒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来,这才发现已经结束了。人群都走得差不多了,就他们俩还坐在原地,她顿时脸一红,坐正了身子。“醒了?”顾之没有生气,反而低笑着望着她,“醒了就走吧。”舒晴跟上了他的步伐,略微忐忑地问他:“你生气了?”他没说话。通往出口的长廊灯光昏暗,两旁的墙壁上挂着五彩斑斓的灯光橱窗,光怪陆离的电影画面像个梦,而她跟在他笔直修长的身影之后,越发觉得自己还没醒过来。进入大厅时,明晃晃的白炽灯终于把一切昏暗都照亮了。顾之停住脚步,把手递给她,示意她拉住自己。就这么走出影院,又走了好长一段路程,略显燥热的夏夜里,清风徐徐,温柔得像个梦。她听见顾之语气轻快地说:“累得连看恐怖片都能睡着的人怕我无聊,赏脸陪我看电影,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他牢牢握着她的手,低低地笑了,“原以为要等到你对我有信心那天,会经历一个很漫长的过程,过程里我会很急躁,很不安……不过现在一想,任何美好的事物在到来以前,都会经历这样一个漫长的等待。”重点在于那件事、那个人是否值得你付出这样的精力和耐心。周末那天,医生对于爷爷的身体评估已经出来了,因为身体很多器官都出现了衰竭的现象,手术风险很大,就算是百分之百成功了,爷爷能醒来的几率也不大。而主治医生坦言,哪怕醒过来了,老人家的寿命恐怕也不会长过一年,医院不建议进行手术,更倾向于保守治疗。舒晴十分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也决定今后的每个周末都会回来陪爷爷。顾之说得对,她阻止不了生老病死,至少还能做到不留遗憾。周末晚上,她收拾好了东西,坐顾之的车一起返回学校——当然,舒mama肯定是不知道的。秦可薇和余治森在步行街的烧烤店等她,顾之把车停在步行街口子上,目送她进了那家店,然后才离开。三人凑在一起,其余两个自然开始询问爷爷的身体状况,然后好言安慰舒晴。面对这样两张担忧又不敢明说的面庞,舒晴顿了顿,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在爷爷的事情告一段落时候,坦白了自己和顾之的事情。那一晚上,这两只都处于凌乱状态。一直到晚上熄灯之后,舒晴已经钻进了被窝,秦可薇从脚那头慢慢地爬了过来,推了推她,十分小声地在她耳边问道:“那什么,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啊,你真的没开玩笑?”舒晴给她让出一个空位,“第二十一次了,麻烦你能不能问点有建设性的问题?。”“可是这也太震撼了。”秦可薇躺在她旁边,“那是顾老——”舒晴一把捂住她的嘴,拿出手机,在上面飞快地打了几个字,然后递给她:不要声张,被人听到就完蛋了。秦可薇叹口气,一边坐起身来,一边悲伤,“男神恋爱了,对象不是我……居然是我朋友……”舒晴顿时语气森冷地盯着她,“你可以试试横刀夺爱。”秦可薇捂着受伤的心脏又忧伤地爬回了自己的床。此后一周,舒晴的耳边人工循环播放着同一首歌:“哦!我知道他不爱我他的眼神说出他的心”歌声最终在一次暴力事件中结束了。大三的时候,所有人都面临实习这条必经之路,舒晴在大一的时候参加了学校的党校培训,大三上期正式成为了一名党员,这也就意味着她要接受党员的顶岗工作。所谓定岗,是身为党员的师范类大学生需在实习期间进入一些条件比较艰苦的乡村学校进行教学工作,别的学生可以选择实习的学校,但党员却不能。教学安排下来的时候,舒晴得知自己被分去了省内唯一的高原地带,从盆地迅速上升到高原,这跨度不是一般的大。辅导员找她谈了一次话,大意是这个安排是学校下来的,如果她不满意,还是可以适当变动一下。舒晴家的状况辅导员也是知道的,表示如果她能出示一份申请,自己这边可以尽力为她争取一下,最好能在离A市比较近的乡村学校顶岗。舒晴顿了顿,摇头谢过了她的好意。“当初入党的时候,你就告诉过我顶岗的职责,那个时候我就做好心理准备了。”重点在于,顾之曾经一个人单枪匹马去法国,克服语言和生活障碍取得了优秀的成绩,而她尚且还是一个活在象牙塔里的人,如果一直因为家庭特殊而活在他人的保护之下,也许一辈子都独立不起来。他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去学会对两人的未来有信心,她也该同样付出足够的努力去跟上他的脚步。结束课业那天,舒晴在寝室里收拾行李,秦可薇拿着份文件急匆匆地奔了回来,十分兴奋地递给她,“瞧瞧,快瞧瞧!该不该请我吃饭?”舒晴以为她申请到了去A市的什么好学校实习,边笑边接过来看,结果一看之下,顿时震惊了。“你怎么也要顶岗?”不光是顶岗,还和她一样跑到了条件最艰苦的高原上去……秦可薇也开始从桌子下面搬行李箱出来收拾,“还说呢,你要去那么艰苦的地方,我却跑到最骄奢yin逸的贵族学校去实习,叫我这种正直善良的人如何接受?当然要舍命陪基友了。忘了说,余治森和我一样都递交了申请,刚好有的党员家里有关系,又在想方设法地申请不去顶岗,名额很顺利地就给了我们,这下子要麻烦您老人家多忍受两个不请自来的损友了。”舒晴几乎说不出话来。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深刻地意识到,原来所谓的友情对她来说如此重要。从小学到大学,很多昔日朝夕相处的朋友因为时间和空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