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穿越之大明女状师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也就是说……凶手握着的部分不会沾上血迹,从而在刀把上,留下了不太明显手印。”

蔡维申也带上了手套,将匕首接过来看了看,仔细分辨之下,刀把上的确有的类似指痕的印记,不过那需要十分仔细才看得出来。

杨清笳道:“这个凶手留下来的手印大小,明显与郑阕的手不相符。”她蹲下身拿起郑阕的一只手,这手是一只世家公子的手,手指细长笔直。

“这是个一模一样的匕首,”杨清笳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东西,向大家示意了一下,“你将它握着。”

郑阕依言握在手上,杨清笳端着一杯墨,从他握着匕首的对向泼了些上去。

随即她将匕首拿了过来,呈给蔡维申:“这是刚刚郑阕留下的手印,大人您看,郑阕留下的手印明显四指并列部分要细上一些,而凶器刀把上留下的手印,指节粗大,指长粗短一些。”

蔡维申点点头。

一旁的卞轻臣却道:“大人明鉴,这不过是个模糊不清的手印而已,如果以此为据就认定凶手不是郑阕,岂非太过草率?”

蔡维申又点了点头。

杨清笳道:“如果卞状师认为这个匕首不足以证明郑阕不是凶手,可以再看看当时郑阕所穿的这件衣服。”

“衣服又怎么了?”卞轻臣摇扇道。

她带上手套,将郑阕前襟染了血的那件外衣拿了过来:“这是郑阕早晨醒来时所穿的那件衣服,衣服的确前襟染血,但这件衣服,如果作为凶手行凶时所穿的血衣,未免太过奇怪。”

卞轻臣哼笑道:“郑阕当时穿着这件衣服去杀人,结果溅了自己一身血,又有何奇怪的?”

杨清笳闻言笑道:“卞状师,看来您是对人的生理构造一点都不了解,我且问你,你真的这认为衣服上的血迹没有什么异常么?”

“有什么异常?”卞轻臣斜觑了她一眼,十分不在乎。

“从医学的角度来说,人的颈部是人体的动脉所在。如果一个人的颈部突然被割断,那么动脉血液流动时所产生的压力就会让血液从伤口处大量喷涌,造成大量喷射状的血迹。”她当众展开这件前襟带血的衣服,“大家可以看看这件所谓的血衣,他前襟上的血迹是非常规整的成片血迹,而且这一大片血迹的边缘,还有那种缓缓洇开的痕迹。”

“你的意思是……”蔡维申捋须道:“这血迹不是割破脖颈所溅上去的?”

杨清笳点点头,道:“大人明察秋毫,这片血迹明明就是有人故意将血液由上至下倾倒所致。”

☆、第42章堂审(三)

当今状师很多被成称为诉棍,原因无非是他们经常卖弄口舌,钻法律的空子,一张嘴舌灿莲花,颠倒黑白。

卞轻臣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原以为给郑阕言辩的这个女状师也是同类,但眼下看来,杨清笳根本不似他之前遇到过的任何对手,她没有过多的和自己正面交锋做口舌上的争执,而是选择用无法反驳的客观证据来一点一点实现她的目的,这个人,十分不简单。

“你说倾倒就倾倒?世间事千奇百怪应有尽有,水四处流动,血也是一样,这种东西哪里会有什么规律可言?”卞轻臣并不懂杨清笳说的这些,他也不相信这么明显的证据会再出什么岔子。

杨清笳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所谓‘绝知此事要躬行’,既然卞状师对此有所怀疑,那我们不妨来做个试验。”

她叫人将准备好的一只活鸡带了上来,杨清笳穿上了一层白色的外套,拿起匕首,对着被伸开的鸡脖子就是用力一下,那公鸡尖厉地啼叫一声,而从其伤口瞬间喷涌出的血液,也溅在了那件白色的外套上。

杨清笳脱下外套,上面果然是那种点带状的喷射型血迹,“人的脖颈出血量要远远大于这只鸡,但道理却是相通的。”

坐在蔡维申左手旁的锦衣卫指挥使江彬,他看着这女状师手法利落地杀了一只活鸡,开口道:“她说的倒是没错,本官割过的脖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每次都是脏污得很。”

在座诸人闻言皆是后背窜出一阵冷汗,不敢言语。

倒是杨清笳不咸不淡地道:“江大人果然见多识广,经验丰富。”

江彬听见她这么说,也不知怎地,竟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道你个女子cao刀杀鸡如此利落,原来倒真是个胆大的。”

“在江大人面前提胆量,犹如关公面前耍大刀。”即使对方是当今最有权势之人,杨清笳也丝毫未见畏缩或谄媚,她随口一说,调侃中带着些不动声色的浅讽,平平淡淡的话一出口,就让江彬心中有些个酥酥麻麻的痕痒刺痛感,称不上舒服也称不上不舒服,总之是一种许久未曾体验过的感觉。

杨清笳道:“我在郑阕醒来的房间里发现了一个茶杯,”她随手从证物箱里拿出它,“我发现这只茶杯的时候,这只杯子中爬进去了好几只蚁虫。”

“蚁虫?”蔡维申不解。

“得一阁二楼所有客房内的摆设是一模一样的,根据查问,每间房内都在桌上摆放着四个茶杯,但我拿着这一个,却是多出来的。”杨清笳将茶杯的底部朝向众人,道:“这里还印着得一阁的名字,说明这个茶杯不会是外人带进来的。所以我挨个屋子查找了一下,只有李鸿和所在的那间房,房内桌子上少了一个茶杯。”

蔡维申问:“你的意思是,这个茶杯就是李鸿和屋里的茶杯?”

“不错。”

卞轻臣却道:“大人,口说无凭,谁知道是不是杨状师随口一编呢?如果这也算数的话,那是不是我也可以说这个茶杯是杨状师故弄玄虚,拿出来糊弄人的呢?”

杨清笳道:“卞状师说的也不无道理,取证的关键在于公平透明合理合规,虽然中并未规定取证的规范,但我所取得的这些证物,全都是在锦衣卫的陪同与监督之下完成的,卞状师莫非连锦衣卫都信不过?”

江彬一旁微微挑了挑眉头。

卞轻臣再狂妄也不可能有胆质疑锦衣卫,赶紧道:“杨状师误会了,锦衣卫诸位大人向来秉公执法,本状也不过是为求谨慎,多此一问而已。”

杨清笳不再理会他,续道:“这个杯子之所以会爬进蚁虫,是因为凶手就是用它当做容器装进了死者流出的血液,然后倾倒在了郑阕身上。”

蔡维申:“据本官所知,蚁虫并不喜好人血,你这推测怕是不妥吧?”

杨清笳道:“蚁虫的确不好普通的人血,但李鸿和应该是不一样的。”

“有何不同?”

她转身看向李吩,问道:“这恐怕李大人最清楚了,令公子是否有消渴之症?”

消渴病,就是中医里的糖尿病。

“不错,”李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