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你倾国,我倾心(重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8

分卷阅读118

    着用杨盼听不懂的话叽咕了两句。

杨盼听见罗逾在她耳后喊:“快到我这儿来!”

他的话还没全部传到她耳朵里,那个为首的胡人已经粗鲁地从马背上俯低身子,伸过胳膊把杨盼的腕子一拉。杨盼觉得手腕痛得像要断掉一样,尖叫一声,完全无力挣扎,顿时被拉到马鞍上,像个布口袋一样撂在马背,大头冲下趴着。

耳后一声鞭响,那高头大马顿时飞奔起来。

拥挤的小道霎时分开人潮,无人敢阻止马头,都只能同情地看着被掠走的这个小女郎。

“救命!”

杨盼的声音凄厉。罗逾一下子跨上马镫,把那些杨盼精挑细选的小玩意一股脑往下一撸,连装钱的褡裢一起撸了下去。他是顶尖的骑手,腰一弯,腿一夹,一声唿哨,一鞭抽下去,马儿“咴咴嘶鸣”,然后不顾一切地从小道里蹿出去。

已经快要合起来的人潮,又匆匆分开。

他身后,保护公主的侍卫们也是脸色煞白,夺过靠自己最近的马匹,跟着追了过去。

☆、第七十六章

大道渐渐开阔,而马匹撒开四蹄奔跑时,马本身的耐力和速度,以及骑手的水平,都决定着这场追击的胜负。

罗逾只觉得紧张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耳畔“呼呼”的都是风声,他只能大声喝着马,让自己全神贯注地持缰,两只眼睛盯着前方数百步之外那五个飞驰的身影。

萧关附近是群山,所以才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

山间的小道变得既狭窄,又陡峭,常常一面是山壁,一面就是悬崖,这些运送丝绸、茶叶和瓷器的贸易古道,此刻容纳着六位顶尖的骑手不要命的飞驰的蹄声。

罗逾只觉得追得浑身湿漉漉的,额发都散落下来,被额角的汗水打湿了黏在脸颊上。手心被缰绳磨得生疼,双腿紧张得几乎要痉挛。绕过一个急转的山道,又绕过一个,他的马都在喘着粗气,喷着响鼻。

前马大概也终于坚持不住了。好容易又到了略微开阔些的谷地草场,那五匹马渐渐减速。

罗逾伸手摸一摸马背上的箭囊——进入市集,不好带武器,里头一枝箭都没有。自己身上倒有一把短剑,插在缝得歪歪斜斜的剑套里,只怕拔_出_来都费劲……

没有一击致五命的武器,他不敢硬拼,见前马减速停下来,他也减速,慢慢勒住马,离那五个人有一箭之地的远近。

他用汉语高声道:“几位英雄,你们马上是我家的小女郎,若是各位需要用钱,我可以给你们。请把我家小女郎放下,大家都不要惹事。”

对面“叽里呱啦”回了一通。

杨盼被这么颠簸了一路,简直心肝肺都想吐出来,可是肚子硌在硬邦邦的马鞍上,吐都吐不出。此刻紧张,也不想哭,也不想说话——就是被吓傻了。

她心里道:敢情!这一世没有给罗逾杀了,倒被盗贼抢了!难不成阎王爷同情我,让我早点离开这苦难的人世?

又一想:不呀!只怕更糟糕。这些盗匪抓她,肯定不是打算杀了吃rou的,万一抢她做压寨夫人——她还和王蔼、沈征矫情什么呀!跟做压寨夫人比起来,嫁给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要好的多啊!

这会儿,她觉得王蔼真是一语成谶:她真的好后悔啊!

此刻,马停下来,她虽然浑身酸疼,头晕脑胀,还特别想吐,但必须极力保证清醒。她往罗逾身后一看,欲哭无泪:保护她的那些侍卫都是饭桶吧?此刻一个都没赶过来!

再一想:也不怪人家,这山里岔道无数,除了像罗逾这样盯着追的,其他人早不知道散到那条路上去了。

她必须自救,于是鼓足勇气对拉扯自己的那个大胡子汉子说:“你先放我下来,我们可以谈。你可以得到比我更有价值的东西。”

她说完,竭力装出笃定的样子望着她背后那个高高跨坐在马上的人。

那个人用一种打量猎物的眼神打量她。

杨盼咬咬牙,又说了一遍。

那个人也终于开口了:“哇啦啦哇啦啦……”

杨盼一脸懵:这怎么回事?!

那个人对杨盼“哇啦啦”一番,发现马上横着的这个小姑娘完全没有听明白的表情。于是转脸对他身边四个人“哇啦啦”一通。他们的马鞍下藏着弯刀,进入市集的时候没有被发现,所以此刻“刷刷”地一把把拔_出_来,月牙似的锋刃直指着一箭之遥的罗逾。

杨盼赶紧大喊:“别这样!”知道他们听不懂,用力蹬腿挣扎了一下,试图从马背上滚下来。

结果,她的腰被人一按,肚子硌在马鞍上凸起的一块地方,差点就把早餐和午餐一起吐出来。

这还不算,那人扬手用鞭杆在她臀上用力一击,杨盼差点弹起来,痛得眼冒金星,只差把舌头咬下来。

泪眼朦胧中,她看见罗逾拎着马上前了几步。远远的,她都能看见他的颌骨咬得挣出棱角来,手紧紧握着马缰。

但是,打她的那个人哈哈大笑,把弯刀舞动了两下,威胁罗逾。

顾不得痛,杨盼赶紧喊:“你要救我,也得是靠谱的法子,不能白白送死啊!那样两个人都没命了!”反正那几个人听不懂汉语。

罗逾沉默了一阵,见那几个人舞动鞭子似乎要打马而去,他突然开口,说了一串杨盼听不懂的话。

对面那五个戴着皮帽,穿着皮袍子,披着羊皮毛斗篷的粗鲁汉子,始于yin-笑,继而愕然。中途,他们还打断问了几句什么,但随着罗逾铿锵而又气度十足的回答,五个人的神情又变了,眼神里出现敬畏。

杨盼只看神色,只听语调,都能感觉出这五个人渐渐出现的肃然和尊敬,等罗逾艰难地从剑袋里取出那把短剑向他们展示了一下时,他们居然全部下马,立在地上。若不是罗逾皱着眉一挥手,杨盼觉得他们有跪下来磕头的趋势。

到得后来,他们连打断问问题都不敢,直到罗逾的话都说完了,他们手抱前胸,纷纷弯腰施礼,嘴里低声地讲些什么,语气恭敬,神态敬畏。

最后为首的那个把杨盼从马上抱下来,还小心翼翼地让她站在地上,叽哩哇啦说了一通什么,见她听不懂,便上马圈回马头,径自向山林深处而去。

杨盼从极度的恐惧中放松下来,看着负手而立的罗逾,他正凝望向几匹马奔腾而去的方向,目光悠远,下颌绷得紧紧的,神色里若有一些伤感。

“罗……罗逾……”她喊他的名字。

两个人仍隔着几十步的距离。

罗逾回神望着她,她的脸色原是煞白的,此刻被斜照的夕阳暖着,颊边依旧是红润的,眼睛睁得分外大,长长的睫毛小扇子一样扑扇扑扇的。他心里不由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