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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有些含糊,没讲明白。”“哈哈,确实是他的风格。”周卿笑过了,又垂下眸看了看纪桐,“他不想让你担心。”纪桐忍不住追问:“很严重吗?”“不知道,他不给我看诊断报告,所以我也吃不准到底有没有伤到重要神经,现在没事就好。”周卿回应以无奈的眼神,“不过那段时间,他确实有过转行的念头。”“那……他到底怎么受伤的?”“我听说是自己不当心,被手术刀弄伤的,很低级的一个错误,谁都不相信杭迦白会这样。”周卿双手环胸,笃定地说,“不过我觉得,应该是和你们分手有点关系。”纪桐沉思片刻,还未作回应,就听到周卿的声音在耳边缓缓叨念着:“你走了以后啊,迦白像变了个人,整天心神恍惚。所以受伤以后他和主任提出自己的状态不适合做医生,怕害了人。再后来他还是决定出国了,一去就是三年。不过我很庆幸他没放弃,说真的,他天生就是块当医生的料,对吧?”她的笑容渐次苦涩,倏尔看到杭迦白远远地从人群里抬起头朝她微笑。原来有些人的一生,在转身后就开始了瞬息万变。可这些事情,也许她要很久很久以后才知道。亦或是一不小心,这辈子都再无缘得知。第25章城C.2527闹洞房的环节大致被简化了,一行人都喝得有点上头,加上大部分本就不怎么爱玩,就都各自回去了。纪桐和杭迦白打算跟着一起去周卿新家,这次换纪桐开车,杭迦白一身酒气坐在副驾驶。正准备发车离开地下车库,他忽然抬起微醺的笑眸,磁性的声音带着些神秘:“桐桐,我们悄悄逃跑吧?”要是在清醒的时候,正儿八经的杭医生是断不会这样幼稚的。纪桐笑着,摸了摸他guntang的脸颊,“好啊,杭医生,那你想去哪儿呢?”“我们逃回家。”杭迦白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啄了一口。她满脸茫然:“你家?”迷蒙而慵懒的目光停留在她的眉眼间,他勾了勾唇角,“你家也行啊,你家没人。”“……”也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竟还记得纪母这两天出去旅游的事。就这么三言两语,纪桐跟他回了家。杭迦白一个人住一套公寓,两室一厅,位置离中诚不远,地价也算是寸土寸金了。一路扶着杭迦白上电梯,他安静地倚在门边,像是累极了。而纪桐一路都在思考着周卿的话,还没留意身边的人已经开了门,牵着她的手进屋。她觉得杭迦白是那种话不多说,却能让人莫名会为他心疼的人。晃了晃他的大手,纪桐随口问道:“喝了多少?”他舒了口气,压低声音道:“不多。”下一秒,她就跌入了他温暖的怀里,又被满身的酒气呛得皱起了眉。客厅里还未开灯,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乌压压的漆黑。她被轻轻松开,扶在自己背上的手却没挪走,而是沿着她纤细的脖颈,缓缓往上,轻捏住了她的下巴。温柔绵密的吻让纪桐暂时忽略了他浑身的酒气,毕竟此刻的她已经连呼吸都成难题。黑暗中的亲吻略带侵略性,身体某处被瞬间点燃,两人开始了长久的拉锯战。她大胆地攀上了杭迦白的脖子,偶尔反客为主,轻咬住他的下唇。这么一来,反而更撩拨了他紧绷的神经。最后纪桐被吻得险些缺了氧,先行败下阵来,软软地抱住杭迦白,心跳加速到了极限。杭迦白把她打横抱起,扶着墙壁往里走。房间门边,纪桐摸到了个开关,“啪”的一声后,整个房间被温暖的橘色灯光铺满。杭迦白仍未松手,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她的眼睛,不知是因为醉酒还是方才长时间的吻,他的脸颊泛红,白衬衫的衣领微微敞开。纪桐这才意识到,那是刚才她解开的。此刻的她心猿意马,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便小心屏住了呼吸不敢惊扰他。一秒。两秒。三秒……杭迦白忽然把纪桐放到了床上坐下来,伸手把房间中央的led灯打开,房间里瞬间一片敞亮。他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手指小心翼翼地覆上了她的上下眼皮,微微张开。“眼睛怎么红了……”杭迦白蹙了蹙眉,仔细观察起她布满血丝的眼球。纪桐忍不住连续眨了几下眼,“带了一天的妆,有点难受。”“先卸个妆吧。”她稍作愣怔,又点点头,从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小瓶卸妆水,讪讪地往卫生间跑去。心跳还未平复,纪桐有些手忙脚乱,竟不知该从何下手。“有棉签吗?”她侧过身,对房里的杭迦白说。“有,你等一下。”他再次出现的时候,西装已经被脱去,只穿着那件稍许有些皱了的白衬衫,袖子被他随意地挽了起来。杭迦白把棉签拿过来,看到她手边的卸妆水,“沾这个,是吗?”说完,他还就拿起卸妆水的小瓶子研究起来了。“这些化学成分对眼睛不太好,可能会损伤角膜。”他拿棉签沾好卸妆水,另一只手准备好纸巾,做了个手势让纪桐找地方坐。那画面就像她平时看的医疗剧里,外科医生换了衣服戴着口罩手套,站在手术台前看病人的感觉,搞得纪桐有点紧张。生平第一次由别人帮着卸妆,她还有些拘谨,乖乖坐在浴缸边不敢动,颇有任人宰割的意思。而没想到的是,杭迦白即便还存留一丝醉意,可手上的动作却干净利落。内眼线比较难清洗,他俯下身,耐着性子用棉签一点点擦,半点都没碰到眼球。因为这样的姿势,纪桐近距离看到了杭迦白领口里微微现出的锁骨,在柔和的灯光下尤显性感,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那双素净的大手很温柔,又似乎总是给她勇气。它们曾在她最悲伤的时候擦拭过她的眼泪,也曾在她挨批评的时候护她在身后。而此刻又稳稳地架在她的脸颊,做着些不太符合他形象的细致cao作。十年了,从校园到社会,世事白云苍狗,而他却初心未改。不知不觉,纪桐已傻傻笑了许久,直到鼻子被他轻轻刮了刮,醇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笑什么?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