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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上说秦舒的亲事已经定下,果是嫁予江南王做填房继妃。“江南王年近五旬,舒姑娘不过十七,他那年纪都和大老爷一样了。”秋璃站在秦婠身边嘀咕道。“那也是她自己选的,将来有什么事也怨不得旁的。”秦婠面无表情。母亲说这亲事是秦舒自己点的头,她自己挑的路。她在南华寺虽被秦雅害和声名扫地,但这么多年攒下的名气也还在,总有几个痴心男人恋恋不忘,她若愿意放低门槛挑个普通人家嫁了,也是可以,但她并没有。“可她成了江南王妃,日后夫人见了她不是还要行礼?”秋璃有些不甘心。“见不见得到都还两说。”秦婠才不担心这个。江南王根本不会回京,秦舒嫁去江南算是远嫁,她们这辈子有没机会再见都成问题,况且……江南王心存反意,皇帝迟早要收拾他,这辈子很多事都比上辈子提早了,恐怕江南王的野心也已藏不住,这正是让秦家分府的最好时机。虽是险棋,但走好了就是巧招。父母在,无小家,以她父亲的为人,断不会提出分府之事,除非涉及大是大非,这是同大房划清界限,分出秦家的好契机。两人正聊着,谢皎掀帘进来,附在秦婠耳边一阵轻语。秦婠点头站起,将坐皱的衣裳拉直,朝外行去。————丰桂堂里正热闹得很,因着沈浩文的事,老太太低落了好长时间,今日才见了笑。沈泽念和沈嘉敏站在堂上摇头晃脑地背诗,憨态可掬,逗得老太太笑个不停。自打邱清露亲自带孩子后,两个孩子的脾性正慢慢被调整过来,也幸而发现得早,两个孩子没长歪,还来得及导回正途。两个孩子表演了一会,许嬷嬷忽匆匆而至,径直附到了老太太身畔,耳语几句。老太太嚯地坐起,脸上的瞬间冷凝。邱清露察言观色发现不对,立刻便将两个孩子招到身边,起身告退。眼见邱清露带着孩子与随侍的人出了屋,人影都还没从帘下消失,老太太便已按捺不住低声问许嬷嬷:“怎么做事的?好端端的人怎会丢了?”“是在去新庵的路上,惠圆说有个叫明烟的小丫头跟着他一起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明烟放跑了人。”许嬷嬷哑道。老太太掐紧了手腕上的念珠,外头忽又传来丫鬟通传:“夫人求见。”————丰桂堂外的九重葛开得正好,红粉白三色花朵扶墙而出,叫那白墙一衬,格外艳丽。邱清露给沈嘉敏折了两朵拿在手里玩,转头时看到秦婠带着谢皎过来,谢皎手中捧有一物,以红绸盖着,看不出何物。“嫂嫂。”秦婠见了她略一欠身,神情淡淡的。“弟妹。”邱清露回个礼,眼眸微垂,并不看她。两人并无更多交流,礼过后便擦肩而别,只那沈泽念还是顽皮,眼睛直往谢皎手里捧的东西上瞄,突然就挣脱了母亲的手,两步冲到谢皎身边,做了个鬼脸把红绸往下一扯,嘴里嚷着:“这是什么?”谢皎眼明手快扶住要跟着红绸倒下的东西,又堪堪扯住红绸,只让那东西露出一角。这一次连邱清露也面现惊讶,不过她很快回神,唤了句:“泽念!”又朝身后吩咐:“黄mama,还不把这皮猴子抓回来。”黄氏这时方上前去拉沈泽念。沈泽念绕着秦婠与谢皎二人跑了两圈才被黄mama抓住。“弟妹,泽念顽皮,失礼了。”邱清露狠狠瞪了眼沈泽念,才向秦婠道歉。秦婠笑了笑,并不计较:“孩子天性,无妨。我还有事要求见老太太,失陪。”说完就带着谢皎往老太太屋里去。————沈老太太正在喝药,眉心的朱砂痣被紧皱的额纹夹住,朝许嬷嬷报怨:“这药太苦了。”许嬷嬷手里的银匙舀了一勺等着喂她,闻言笑道:“良药苦口,老太太喝完了吃点蜜果去味吧。”这些时日小陶氏忙沈芳华的婚事,来丰桂堂的次数少了,老太太并不计较,很多事就让许嬷嬷代劳了。秦婠进来恰听见这话,捧起桌上的梅花攒心盒就走到老太太身边,也不行礼,只道:“老太太,果子来了。”老太太见到她露出一丝笑,很快又被药苦得蹙眉。丰桂堂的光线有些暗,丫鬟婆子们都被打发出去,偌大的正堂一片寂静,只有药味和老太太常用的佛香在堂中缭绕,来来回回都是陈年的气息,老而沉。不多时老太太便喝完药,漱了口,在攒心盒里拣了颗金丝寸枣送入口中,这才接过秦婠手里绞好的帕子净面,待口中腥涩被压下,她方朝秦婠道:“这点儿过来,你是有好东西孝敬我?”目光朝谢皎那处扫了眼。秦婠坐到榻沿,低眉顺眼的模样:“老太太说笑了。您这几日身体欠安,孙媳妇本不该再来打扰,可有些急事不禀报老太太却是不行,所以孙媳斗胆来了。倘若一会说的话让老太太不虞,还请老太太见谅,因为孙媳妇太需要人指条明路了。”沈老太太慢慢地坐榻上坐起,脸上的笑渐渐地淡了:“你有何急事?”“前些日子,孙媳妇得知,咱们府的三处永业田,庆源、庆喜和旺平,悄悄地让人给卖了。”秦婠轻声道,神情平静。“什么?!”老太太用力一按罗汉榻上的方案,大为惊怒。作者有话要说: 那就快一点吧!加油~第124章撕开(1)相较沈家老太太的激动,秦婠很平静。她伸手扶稳方案上的天青色瓷胆杯,淡道:“老太太莫急,小心身体。”目光已扬起,看着屋外。门帘下头露着檀色软底鞋一角,是许嬷嬷今日穿的鞋样,人正跟屋外把着,防止窥听。沈老太太喘了两口气,坐回榻上,道:“到底怎么一回事,你快说说。”秦婠点头,缓言:“前些日子不是去聚合庄走动了一番,顺带查了查附近的其他田庄,觉得有些古怪,回来后就请人去官府里查了下田庄情况,这才发现那三处庄子已经悄悄易主。买下庄子的人名唤陆信,永州人士,只身在京城做生意,不过今年春他已离京,如今人不在兆京,无从查问。”她不想说出卓北安,也不想说自己如何得知此事的,故而编了个缘由。“那是我们府的永业田,田契在我这里收着,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盗走田契?”沈老太太面上怒意大炽,那手却始终摩挲着念珠,不轻不重。“官府那里买卖变动记载的卖者是老太太您。”秦婠略垂下头。老太太的声音倏尔冰冷:“原来你这是兴师问罪来了,怀疑我?”“孙媳不敢,只是觉得事有蹊跷,才来回禀老太太,讨老太太一个示下。”秦婠有些不安地揪着帕子。老太太见她鹌鹑似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