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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她恢复意识之前他又在脸上仓促覆了面巾,明显是不想她看到他的脸。那么,结合她先前所察觉的熟悉感,难道说,这个人也会是戚缭缭所认识的人?他眼下最担心的是被她看到脸,他不想暴露身份,那么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她就是安全的,她笃定。男人听着她剁窗户的声音,也试着动了动手指头,已经有知觉了。戚缭缭挥汗如雨地砍掉了三根窗栏,喘息比试了一下宽窄,再扭头看了眼炕上,竟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双腿已经屈了起来,手臂也在缓慢地挪动,双手伸到脑后,正在给他自己系着蒙面巾。他这样抬手的姿势,便将他的宽肩窄腰全部突显了出来。长得美,还有副好身材,世间可少有这样的尤物……“刀!”走神的当口他竟然已经下地站稳,并将手伸了过来。这一站立,竟又突显出他英武的身躯,隐隐透着让人腿软的傲然气势。戚缭缭微顿,忽然利落地从窗口钻出去,隔着窗户冲屋里的他笑着挥了挥刀:“先帮我个忙怎样?”☆、第002章这位竹马深夜的泰康坊此刻本该是安宁的,但是靖宁侯府方向却灯火通明,并且不时传来有急促的马蹄声。武宁伯府杜家的门房因为今夜的不平静,也正在往戚家方向张望。忽然有个小伙计小跑着走过来,到了跟前俯身一揖:“我是荣府的人,荣三爷有急事要见兰姑娘,现在前面大槐树下等待,烦请即刻去通报一声。”荣三爷荣望是武宁伯夫人的娘家侄子,荣望打小就爱追着杜若兰跑,门房自然知道。虽说这小厮有些面生,但是五十步外的大槐树又不远,何况先前兰姑娘还有交代给他,他没多想,折身进了院。五十步外的大槐树后,戚缭缭正环胸望着杜府门口沉吟。灯笼的微光与月光将她的脸庞映得如羊脂玉一般的温润无暇,但眉眼之间的寒凉也似冷月。身后的男人亦目光漠然,但却又气韵沉稳,毫无被动行事的浮躁。这静默中,杜家那边门忽然开了,伙计带着着急忙乎的杜若兰匆匆往这边赶来!说话间人就到了跟前,戚缭缭眼里寒光顿闪,双脚错步而立,掀起早就准备好的烂布匹兜头往她头上罩过去!接着又cao起脚底下踩着的一根大枯枝,对着她身上扑头盖脸地便就开打……那枯枝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比不上门拴,至少也不会亚于手臂!说时迟那时快,瞬眼的工夫被蒙头暴打的杜若兰已经挨了好几棍,弓着身子不停尖叫起来!那伙计见状则撒腿就跑。而不远处正立着盯住这边的杜家门房,也惊得等到杜若兰叫了三四声才跟着惊叫起来!“快住手!”这里是杜府门口,尖叫声很快就引来杜家人的反应!戚缭缭又没打算杀人,打了这几闷棍,心头气也消得差不多了。看得人来,便就顺手拖起一旁咬牙切齿的男人往前跑去!男人也是个见惯世面的,可眼目下也不由被她这阵仗给干懵了……他是料到她骗杜若兰出来必定是有番争执,可绝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凶猛到直接开打!对方可是个女孩子……“女孩子怎么了?女孩子就没心眼坏的?坏心眼的女孩子就不该打?!”戚缭缭放声冷笑着,拖着他逃亡!男人体内软筋散还没有散尽,哪里有力气跟她这样跑?还没有走到百步他就打了个踉跄翻倒在地下。等到跑过头的戚缭缭发现的时候回头,他已经被团团围住并扯下了面巾——“王,王爷?!”……燕棠觉得自己一定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在今夜里遇到戚缭缭这只孽障!先前他误中迷药后跟侍卫们走散,情急之下只能临时在王府附近找了个地方缓缓,哪知道杜若兰他们竟然会把戚缭缭给锁进来!锁进来也就算了,可这个病秧子还又哭又闹地牵发了哮症!本来他是觉得不关他的事,反正那会儿他也快动不了了,可是她眼看着不好了,而偏生他又还有那么一丝力气,想想就爬了出去想救她一把。……整个晚上他失策就失策在这里,而且这个失策也直接导致了他后面的连串的失策!如果早知道她打的是这个主意,那么他宁愿冒险让她把刀子带回去也绝不会跟她再有多一刹的牵扯!现在好了,不光是身子让她摸了,他的身份也暴露出来了,杜若兰被打的主使也得栽到他头上了!他牙齿发酸地瞪着面前这一圈人,手撑着地下,不知道要不要先找棵树一头碰死……而这边早就藏身到了坊门口石壁后的戚缭缭看清楚他的脸,也禁不住愣在那里。男人脸上的眼睛鼻子嘴,分开一样样地她或许认不出来,可是拼在一起她可就再熟悉不过了!这位不但是她的熟人,而且还是她前世里关系密切的发小,世人美其名曰的她的竹马,镇北王燕棠!中间隔着十年记忆,她的确是对他有了几分生疏感,可是看到这张全脸,就什么记忆都回来了。燕棠根正苗红品行皆端,打小沉默肃穆,直到他死时都是出了名的不沾女色!前世里两个人虽然堪称好友,可是除了很小的时候牵过手,就再也没有过别的接触。那刚才,她是把她前世未曾染指的“竹马”给摸了?而且还是以全泰康坊里最不受欢迎的戚家二小姐的身份摸的?!……“敢,敢问王爷,不知何故要殴打我们二姑娘?”这时候,杜家管家已支支吾吾地质问起燕棠来。虽然他是声名赫赫的王,又是坊间的邻居,可他无缘无故地伙同旁人把他们姑娘给打了,作为下人他们也不能不问问不是?正因为被抓到的是燕棠,所以本来打算追戚缭缭的人也没有再追了,这时都围了过来。燕棠黑着一张美绝人寰的脸,站在月光下如同雕像。他该说什么呢?他应该直接把戚缭缭这个死丫头片子给招出来,让他们押着她回戚家,让靖宁侯狠狠往死里削她的!在小破屋里,她说让他送她回坊,然后她再把刀还给他。他虽然几乎没受过人挟制,但是想到一来反正顺路,二来也太知道她什么斤两,三来那会儿他还使不上劲,她实在不还刀给他,他也拿她没办法,所以就默许了她。谁知道她半路居然又拦住个铺子里打烊的伙计让他冒充荣望的下人,带过来整了这么一出!看来他低估了她了,她不但无耻,且还无耻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