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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失误而搅乱全局。戚缭缭想起前世燕棠死后朝上的文武大乱。她盯着地板的目光抬起来:“臣听说皇上下旨任燕棠为帅之后,朝上就生出了不少质疑,这次大军凯旋,臣以为息事宁人很可能会引来更大的动乱。“暗杀元帅都能就此姑息,皇上就不怕将士们有卸磨杀驴的猜疑?以及于文官们,会不会因此误导他们开始胡乱揣测圣意?”皇帝看过来。戚缭缭道:“臣不敢让皇上为难,但请给燕棠一个公道。容慧应该公布身份,也应该接受处决。”毕竟是君为臣纲,若是前世那般,先不说皇帝息事宁人究竟正不正确,只说他出发点是为朝局考虑,要压下来也没有人敢说什么。但是这世不一样,不光是人没死,而且她经历过燕棠之死的事件后,便没办法不求公平。再者,她是没有办法要求皇帝对这两世的事情负责,但是最起码,他也不应该再以维护他君王的利益优先做出选择。每个人做错事都应该得到相应的惩罚,这就是王法与道德的意义。她不能让他就这么粉饰太平过去,让燕棠的被害变得不明不白,她需要让天下人知道在这件事当中,皇帝和容慧各自都自以为是地给燕棠造就了什么样的命运。“你这是在逼朕?”他拧起眉头。“不。”她提起裙子跪了下去,“皇上对燕棠的照顾与爱护,就如同燕棠的另一个父亲,这点任谁也不能抹灭,也永远都不能否认。“臣和戚家,誓死会陪着燕棠以满腔热血和忠心来回报。“可是皇上,楚王作为您的亲儿子,已经因为这件事情而委屈了那么多年。您能忍心再让您亲手栽培大的燕棠开始另一场看不到终点的委屈吗?“皇上的仁爱,本就是黎民之福,让天下百姓看到皇上对功臣的爱惜,您这二十年的照顾和关爱,不是更加有意义吗?”皇帝手里的镇纸一头搭在桌面上,一头握在他手里,半日才啪嗒一声,落下桌面来。……萧珩的伤并不妨碍行动,早上听说戚缭缭已经出门了,他去医房换了药,便也顺路往她院子里来。又听魏真说她不在屋里,只好又先弯到燕棠屋里来看看他。燕棠因为伤了肋骨,只能平躺着,余光觑见他大摇大摆走进来,也没理会他,只直视着帐顶的织纹。“还有几日就回京了,你这残样,能行吗?”萧珩在他脚榻上坐下来,两手向后搭在床沿上,扭头睃着他。“你若想留下来伺候我,我留下也没有什么要紧。”燕棠喃喃说。萧珩哼笑,正要说话,门外忽然传来声音。抬起头来,就见戚缭缭先进来掀了帘子,然后躬身立在门侧,紧接着金灿灿的袍摆一闪,皇帝进来了。进门后将他们俩看了一轮,他目光落在坐没坐相的萧珩身上。萧珩站起来,燕棠也下意识地要起身。李芳上前制止,搬了椅子给皇帝坐。“看来说几句话是没有问题了。”皇帝温淡地望着床上,然后抬头跟戚缭缭和李芳道:“你们下去吧。”戚缭缭弯唇,颌首与微笑的李芳出来了。迎面有风吹过来,掠过脸上时干干的,这样的时节,真是让人无比想念起京师来了。☆、第489章还有结吗?燕棠对皇帝来意略为有数,萧珩却看不透何意,对着被扣上的门皱了皱眉头。“看来你对你弟弟很是上心。”皇帝目光始终落在他身上,说出来的话听不出来是高兴还是取笑。萧珩也没有吭声,他总归知道摸不清敌意的情况下不要轻举妄动的道理。“虽然随云不是你爹的儿子,看到你能这么惦记他,你爹却也很高兴。”皇帝说。萧珩习惯了他总会有些开场白,因此并没有把他这几句话当成要紧。随意耷拉着的脑袋在领会完他的意思之后,却蓦然间就抬了起来!“你说什么!”震惊使他忘却了规矩。皇帝语不变:“朕说,你跟随云不同父也不同母。他是忠勇王段鸿飞的儿子。”萧珩张开的嘴巴忽然就合不上去了…………皇帝是在戚缭缭小睡了半柱香,又爬起来吃第三碗汤的时候出来的。他身后跟着神色十分之精彩的萧珩。等他们俩一走她就立刻捧着那剩下半碗汤到了燕棠房中。燕棠神色也很精彩,愣愣地望着帐顶,一点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大元帅的稳重都没有了。“皇上跟你们说什么了?”大致上她都猜得出来,皇帝早晚得把所有真相跟他们陈述一遍,毕竟这是他此行来的目的之一。但是正因为她能猜想到要说什么,才不明白早就知道了真相的燕棠为何还会感到震惊。“说到沈妃。”他美好的眼睛里透着幽沉。戚缭缭正要送到嘴边的汤碗也停在半空,沈妃——她还没有将话问出口,燕棠已摇了摇头,凝眉道:“她是自愿提出跟皇上去围场的,动胎气那段皇上没有细说……”戚缭缭略为意外。沈妃与皇帝自幼青梅竹马,感情算好,这些她都是知道的,毕竟也曾是她的婆婆。但如果沈妃是自愿同行,那她心中的那点猜疑便又更强烈了些。“皇上有没有说到许潜受谁指使?”她问道。他又摇头:“已经不重要了。就算是当年有过内情,都已经是前事。”戚缭缭也没有再吭声。她直觉皇帝已经透露过信息给他,但仔细想想,夹杂着两代人诸多恩怨在里头,确实已经不值得再说出口。总之他们不会再遇到前世里的糟心事儿,不管他是姓燕还是姓段,从现在开始,都是崭新的一段人生了。“你怎么会跟皇上一块进来?”燕棠稍稍地侧了侧,以没受伤的这一面支撑着身子看过来。“我方才去见过容慧,然后又被皇上传到他那边去了。”戚缭缭说着便把汤给喝了。她虽然没跟他说徐夫人就是容慧,但相信皇帝来过这么一趟之后,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哦,找她做什么?”他眉头皱了皱。皇帝说徐夫人是他的姨母,是因为误以为容敏和孩子死在他和燕奕宁手里才对他下手,他心情确实很复杂,但没有多少太多别的感受。他不可能会原谅她,至少目前不会,不是因为她想杀他所以恨她,而是她根本辜负了容敏多年护着她的苦心,他坚信容敏当年那么牵挂她,并不是为了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戚缭缭把跟皇帝的谈话简单说了。他又问:“那皇上有没有答应禀公处置?”她笑道:“你说呢?”燕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