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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抬手替她褪下外袍、厚裙,为她擦去汗水:“他会回来的,喃喃莫要着急。”还在抽泣,李言蹊的一向明艳的凤眸此时微微红肿,虞应战叹息的附身一下下吻着她的眼睛:“喃喃还想如何我都答应你,莫要哭了。”抽泣抬头,李言蹊看向这个明明是小刀模样,里面却是虞应战的人,心生怯意,哽咽道:“我与表哥定亲了,你是不是要把我剥皮抽筋?弃尸荒野?”面容柔软,现在已经学会掌握力道的人轻轻捻住她的下巴,附身啄了啄:“我何曾这样说过。”李言蹊想了想,红肿的凤眸垂下,抽泣着恢复冷静,既然他不会杀她,她没必要惶恐,至于那份难堪,咬了咬唇,她想不明白便不去想只当刚刚是对小刀模样的羡慕好了,既然他不是小刀她日后必须与他保持距离。回神过来不愿被他这般干占便宜,迅速开口:“那我与表哥定亲了,我马上与表哥要成亲了,我不喜欢你,我先走了。”迅速挣脱他起身,心中惊恐那人追来,李言蹊不做停留疾走到门边,正要拉门,身后却传来沉重的闷响。李言蹊惊吓回头,见到小刀倒在了地上,心中惊恐,生怕小刀的身体有事,忙开门唤人。半晌后,坐在距离床榻稍远些的椅子上,李言蹊红肿着凤眸眼巴巴的探头看着床榻上的小刀,既想过去瞧,又怕这人突然醒来抓住她。周大夫蹙眉问脉,啧啧两声,起身时看到自家小姐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也顾不得奇怪了,忙出言安抚:“小姐莫要惊慌,小刀少爷无事只是体力耗尽再加上急火攻心才晕厥而已,而且,老夫刚刚问脉发现,小刀少爷的头疾似有缓解之像,妙哉妙哉,若事态转好,估摸小刀少爷日后便能再不用那铁链了。”李言蹊闻言心中一喜,随即想到床上躺着的人不是小刀便小脸颓丧,送走了大夫,李言蹊也想要马上离开,却又担心小刀,踌躇之后便半个身子掩在门后,露出半张小脸暗暗窥探着房内的情况。等了许久,床上刚刚施过针的人悠悠转醒,李言蹊看到了心中一紧,然而在看到小刀摸来摸去寻不到东西,委屈抬头时,眼眸一红扑了过去,开心的抱住那双眸迷茫的人:“小刀。”小刀并不开心,寻不到自己装豆子的袋子心情不好,黑眸闪着泪光:“喃喃,你看见我的袋子了吗?”*淮南地暖,大雪过后不到一日便开始融化,然而街上仍旧人影稀少,此时本该忙碌在店中整业的人们纷纷聚集在知府前的巷口。“官场之事真是瞬息万变啊,怎么昨日还好好的今日便被抄了家呢?”“这哪是什么官场之事啊,定是魏知府得罪了不得了的人,被人顺藤摸瓜找到了,当晚便被抄家了。”“也是活该啊,他在咱们淮南做了几十年的知府,谁不知道他那点政绩都是李家给的,连咱们大多路桥都是人家李府修的,我看啊,李家老爷若是在世买个官做做当咱们淮南的官也好。”“莫要胡言乱语了,李家人怕他们那金贵的小姐伤心都不许提那位老爷呢。”小巷被堵得水泄不通,然而大路却极为宽敞,高头大马上,头戴斗笠的男人挺拔端坐,驾马骑行而过。知州府邸一夜之间被夷为平地,家眷充奴充婢赶离了淮南,这样一件看似横祸的事传遍了淮南的大街小巷,众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啧啧称奇时,李言蹊在李府也如被抄了家一般丧如考妣。坐在堂内,看着院中玩雪的小刀,李言蹊小脸颓丧。小刀回来了也就意味着那人也回去了。她现在每天都像过年,度日如年,连她偷藏起来的都看不进去了,嘤。坐在她对面的孔雀手捻着帕子遮掩在唇前,见她始终不曾落子便磕了磕棋盘:“不是要讨好你那俏表哥吗?怎么了这又是?”抓了抓下巴,李言蹊一脸烦躁:“是俊公子!”孔雀‘噗呲’一声笑开来,一手理着衣袍起身,一手仍旧遮挡住唇角:“那我先走了,我可不想俊公子。”李言蹊是想要将一切当做从未发生,免去心中那不知名的难堪,可想到小刀身上有蛊毒,又心中烦闷。他说小刀的头疾也是因为蛊毒,那人先前在国公府确实与小刀一样有头疾,虽然匪夷所思,但她信那人的所说,醒过来的小刀虽然记得这些日来些许的事情,但却并不能完全描述。想到那人会再来,李言蹊烦闷的看了看棋盘,她讨厌死这种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的感受。这边,孔雀摇曳走出门,一走出门刚刚还笑靥如花的脸骤然沉了下来,闷哼一声将刚刚一直隐忍的鲜血吐在帕子上,骇人的鲜血惊住迎面跑来的鸿雁。看到鸿雁惊诧的表情,孔雀淡然的擦了擦嘴唇,安抚一笑:“我这是毒血,吐了便要恢复了,莫要与她说,那个小脑袋不知道在烦恼什么呢。”看到孔雀jiejie依旧笑颜,鸿雁面色发白的点了点头,咬了咬唇不放心的开口:“孔雀jiejie你真的没事吗?”将染血的帕子折起,孔雀启唇笑的灿烂,眉头一挑:“你看我像有事吗?”鸿雁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再抬头时便是孔雀摇曳离开的背影。鸿雁心中忐忑,孔雀jiejie向来不会哄她们的,应该是没事……心下有要紧的事,鸿雁顾不得再多想了,忙又继续急冲冲的进入房中:“小姐,前院来人了,是……是那个说是亡故的西远将军。”第34章“小姐,前院来人了,是……是那个说是亡故的西远将军。”听到鸿雁的话,李言蹊面容沉重,半晌才仿若英勇就义一般起身,然而随鸿雁一起走到了前堂时却心生胆怯。她不想面对那个阴沉沉的人,看到他就回想起那份难堪。踌躇在门前,李言蹊轻叹。可她即便不想见他,为了小刀身上的蛊也必须一见。苦大仇深的吸了口气,李言蹊与鸿雁一同走入前堂,看到身形高大的男人一脸沉冷时,一阵心虚,算上昨天那一次她不是气晕他两次吧?心生惧意,但李言蹊素来是输人不输阵,带着谈判的姿态,端端正正走入堂内,规规矩矩拜礼,然而刚要起身便听自上传来生冷:“都下去吧。”李言蹊被他这主人姿态吓住,忙惊起拉过鸿雁:“不能走!”鸿雁虽然惧怕这位杀戮气息极重的西远将军,但并未被这位将军的血气吓到反而因着小姐的惊呼吓了一个缩瑟。这一声惊呼除了惊住了鸿雁,也让堂内的几个嬷嬷纷纷怔住,小姐虽然在府中恣意横行,但在外人面前可从来都是端庄有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