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锦枭图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溪池首先断货,那边是原纪本土地盘,限量版不多,不到二十号,宣义多家音像店也濒临售空。

幕后制作团队这几天走路雄赳赳气昂昂,蹿腾苏大监制开庆功宴,被苏善琦一巴掌打回原形:“庆你个头,拿奖了吗?”

制作团队的气焰被这句话打落,正规专辑发布日期在十二月至一月左右,而最著名的两个音乐大奖在十月与十一月,也就是说今年就算获得荣誉,也只能拿几个单曲奖,大满贯是别想了,来年才能在专辑与制作上一决雌雄。

有人不明白:“这间隔期太长了,卧虎藏龙的,很可能被针对啊,公司这一步棋是不是走岔了?”

苏善琦没说话。

原纪老总原彩旗也疑惑这件事,找来心腹商议这件事,其中就有负责原声大碟的金牌音乐人汪文骏,汪大才子像是找到了佐证,肯定道:“怀钧走了一步臭棋,本来是可升值的金矿,结果挖矿人捞一把就炸井,看来大权是真的落到赵访风手里了。”

原彩旗还有点犹疑:“赵伏波真退了?我怎么……心里这么不安呢。”

他的不安源于了解,曾经他是赵大小姐的“追求者”之一。

原彩旗与老妻贫贱起家,几十年不离不弃,是当地有名的模范夫妻,妻子乳腺癌去世后,不出五月他续娶一个二十来岁模特,儿子一怒之下留学远走。他企图收购怀钧集团时,打的主意是把儿子介绍出去,但儿子在海外乐不思蜀,召不回来,他无奈让模特签了一张离婚协议,亲身上阵。

赵伏波没有拒绝与他见面,然而第一个照面就让他打了退堂鼓,她不是他心目中尽心尽力为家牺牲的妻子,也不是容易摆布的小模特,就像传言里形容的那样,她是潘多拉打开的盒子。

她不会给人以希望。

接下来的半年,守望组合过得水深火热,忙到脑子发晕。

势头出乎意料地好,管彬杰趁热打铁,争取到首唱会提到今年演出,公司方面已经向文化局提交备案申请。

与苏善琦的交接中,她提出:“总要有几首拿得出手的歌吧,明天带饭过来,加紧录制。”

不管什么人,一旦在苏善琦身边待久,必定邋里邋遢,七月份,在管彬杰的盯视下五人刮掉胡子,打扮一新,陪同程冠参加完举办的失聪节活动。

八月首唱会审批下来,公司租好本地的红瓢虫场馆,软宣,通稿,硬广,十八般宣传全上阵。

在这种人仰马翻当口,赵总经理焦头烂额——与承办方的意见出现分歧。

围绕一个话题,真唱还是假唱。

放到从前,没人拿这类事烦到总经理头上,但这个团的走向就是一步险棋,大投资大决断,她无法不实时跟进。

怀钧大厦总经理办公室,承办方的负责人词真意切:“他们是新人,不是我们看不起人,是真没办法相信新人,走音、抢拍、喷麦,甚至唱错词接不下去的,都有!我知道事情爆出来不好听,所有我们不用原版CD,用彩排的现场音频,专业人来了都分辨不了,放心好了!”

赵访风摇头:“太冒险了。”

负责人一拍大腿,眉目焦灼,难觅知音般叹气:“赵总,各大音乐类节目,年会晚会,甚至演唱会,很多都是假唱……业内常识,正常的。”

赵访风瞠目结舌:“怎么这样?”

“稳啊。”负责人说,“歌手状态、发挥、现场纰漏,能保证万无一失么?那是大场面,一旦失控,不仅造成人气损失,对歌手自身也是打击。”

赵访风沉默,负责人见她隐隐有动摇的趋势,赶紧趁热打铁:“不光新人,老手其实有时也……”

梨花木的门突然被不客气地推开。

严宏谦的呵斥刚到嘴边,猛地刹住,低头退到桌边,装作收拾资料,来人T恤凉鞋,唯一的装饰是手腕上六十多万的金表,她一把掀开太阳镜,微笑:“原来是汤先生,好久不见啊。”

负责人连忙站起来打招呼:“赵董。”见她走到茶几边,拿起文件随手翻动,胸有成竹地恭维,“赵董懂行,与咱是老拍档,对这个意见如何?”

赵伏波笑:“哦?原来我还有话语权,那随合同给你们机构的实施细则,当厕纸了?”往旁边飘了一下目光,“送客。”

侯二从她身后跨步上前,粗犷的脸庞与粗壮的小臂被烈日晒得乌黑油亮,棕熊一样挡在负责人面前,伸手朝向门口:“汤先生,我送您。”

负责人傻眼道:“这……赵董,我们……赵董!”

赵伏波低头点烟,直到负责人被侯二“送”得看不见影子,赵访风才期期艾艾过来:“姐,这要慎重,多一条退路也好……”

赵伏波双脚微分,站在立地窗前俯望下方,呼出一股烟。

半晌,她侧过身,平摊开手掌:“退?退什么?这还需要我说明白么?他们将成为怀钧的顶梁柱,我麾下最膘壮的马,应当在最开始就明白,无路可退。”

第20章车祸

八月,酷暑,街道两侧法国梧桐树荫摇曳,蝉鸣恹恹。

首唱会日期十八号,管彬杰找来姜逐与楮沙白郑重谈话,绝对不能黄,出了故障要尽快抢救,并给他们列举尽可能多的事故一二三四项及补救措施。

趁着正副队长被经纪人训话,其他三人摇蒲扇吃冰棍,助理一共买来五种口味,丁一双抢先啃了一口芒果冰,郑隗绿豆,郭会徽红豆,剩下盐水和奶油没人要,留给姜楮二位领导挑选。

郑隗吧唧吧唧地舔:“小朱真不来?”

丁一双附议:“太可惜了,青蛇沟那个剧组导演谁啊?不能请两天假吗?”

郭会徽冻得舌头发麻,抽气道:“听说不行,到不了现场,只能看刻录的CD了。”

十来分钟后,管彬杰收拾东西离开。

楮沙白一出房门,立刻捡起桌上的奶油冰,袋子里半化,白花花的淌了他满手,他叹气:“可闷死我了,大管那人真扛热,这天穿长袖。”

他们对管大经纪人的叫法纠结过一分钟,叫小管太轻浮,老管太轻率,管哥太亲昵,综上所述,还是大管吧。

丁一双咬着棍儿问:“都说什么了?那么长时间。”

“我给你们演一遍啊。”楮沙白站直,拽两下领口,清清嗓子,朗诵悼词一般凝重道,“你们要知道,现场才是真正的试金石,站上云端的人,就应该有最坚韧的双足,任何居住在空中楼阁上的人,心中都塞满了怯懦。”

沉寂中,突然冒出噗嗤一声,所有人炸开似的笑得东倒西歪,郑隗乐不可支:“这是通稿上的?听着不像,太文艺了,是大管自己的神来之笔?”

楮沙白点头:“他好像中文专业的,还是他母校文青社团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