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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世孙穿上,忙道:“夫人,若不等等,绿翠已经去找管事mama了。”秦明月笑着道:“不用那么麻烦了,这些衣裳也不是穿不得,我和世子素来节俭,寻常在家中都是穿旧衣裳的。更何况时间也不多了,若是去迟了就不好了。”“可……”一家三口很快就收拾好了。祁煊一身净面的棉布青衫,似乎洗得次数有些多,所以隐隐有些泛白,袖口和衣襟也都有些磨毛了。不过他天生就是个宽肩长腿的衣架子,这么一身穿在身上,不看体面不体面,还是十分英俊的。而秦明月则是一身浅蓝色的襦裙,因为这会儿辽东已经开始冷了起来,所以外面还加了一件小碎花的棉褙子。是的,就是小碎花。白底蓝花的。秦明月对这种印花的棉布有一种天然的执着,可惜在当下这种布料和样式只有一些乡下妇人会这么穿。因为布上有印花,不用刺绣,就能看起来不寡淡,所以极受乡下一些小媳妇们的追捧。且十分价廉,几十文钱就能做一身褙子。明明衣裳很粗糙,可穿在秦明月身上却多了几分朴素的柔美来。看起来清清淡淡的,显得人特别的干净。尤其她雪肤乌发,人美,把衣裳也衬得格外与众不同。昀哥儿则穿了一身靛青色棉布夹衣夹裤,素是素了些,但还是圆胖可爱,显得虎头虎脑的。所以说人长得出众就是好,根本不需要衣裳的衬托,就能鹤立鸡群。在绿翠几个丫鬟瞠目结舌中,一家三口手拉着手走出房门。第109章==第一百零九章==直到此时,绿柳三人才反应过来,你推我我推你,最后绿柳和绿娥跟了出去。一路到了正院,远远就能看到院中灯火通明。门外廊下立着几个身穿绿比甲的丫鬟,个个屏息静气,垂手伫立。还有几个甲胄分明的将士,一看这样的画面就知道镇北王已经到了。。见到这一家三口缓步行来,门前的丫鬟眼中闪过一抹吃惊,也顾不得多想就忙去里面通报了。不多时,人再出来,将三人请了进去。家宴摆在花厅里,越过一扇黄花梨木镂雕大幅牡丹花开的屏风,整个花厅就纳入秦明月眼中。说是花厅,其实是个四四方方的大堂,十分宽敞且富丽堂皇。其上琉璃灯高悬,所有的桌椅屏风花几等家具都是描金雕花的黄花梨木,地下铺着正红色厚厚的地毡,一股富贵之气迎面扑来。堂上摆了三张大圆桌,正中的那张桌子主位上坐着一个大约五十左右的男人。他双鬓微白,虎目暗沉,面部线条刚毅,其上隐有着风霜之色。此时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即使不言不语,都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铁血般气势,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也确实如此,镇北王镇守辽东二十多年,也就是靠着他,才没让那些金人打入关内。秦明月有些讶然地眨了眨眼,因为镇北王的面相和祁煊有着五分相似。若是站在一处,不用明言,就知道这是父子。看着英武不凡的镇北王,她几乎不用幻想就能猜出二十年后的祁煊是什么样子的。镇北王左手边坐着镇北王妃,右手侧坐着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貌美妇人。看其打扮和所坐位置,貌似身份不低。而再往下则分别是祁曜夫妇和祁栋夫妇。左边那张桌上坐着几个少男少女,若是秦明月没猜错,这些都是她那公公和姬妾们所生的庶子庶女。至于靠右边的那一桌上,则坐着几个年纪不大的幼童,身后丫鬟婆子拥簇,看样子似乎是镇北王府的第三代。一见祁煊一家三口走进来,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李氏拿着帕子掩着嘴角的笑意,率先开口道:“大哥和大嫂真是让我们好等,我们等着也就罢了,父王和母妃可都等了有一会儿了。”祁曜低声呵斥:“父王在此,有你说话的份儿?!”李氏忙悻悻闭嘴,眼中却闪着得意的光芒。秦明月为李氏的智商感到捉急,她还当绿翠已经禀了李氏,万万没想到李氏丝毫不知的模样。她并不知道绿翠确实去了逸翠园,可李氏早就来了正院,自然是错过了。不过这并不妨碍她接下来要做的事,那边话音刚落,她眉眼一垂,豆大的泪珠就滴落了下来。她本就是生得貌美,皮肤白皙细腻,眉目清艳如画,一看就是江南水乡才能养育出来的女子。这番未语泪先下的姿态,真是让人见之怜惜不已。关键她似乎有些胆小,也不敢大声哭,更不敢拿帕子擦泪,就这么低垂着玉颈,下巴死死抵在胸前。似乎还想遮掩,可堂上所坐之人眼神大多都放在他们身上,又哪能遮掩得住,自是看了个正着。这是委屈上了?可委屈什么呢?大家下意识将眼神望向方才说话的李氏,又将目光移了回去。至于委屈什么,在场之人心中多少有些数,从世子一家三口所穿衣裳就能看出端倪。至于为何会来晚,还用说吗?都是大宅门里呆久了的,不过是一点点端倪,就能联想到无数事情。见此,李氏惊怒未定,甚至有些含冤莫白,祁曜脸色阴沉,恨不得旁边坐的妻子当场打死。明晃晃地将把柄往人手里送,她究竟有多蠢!一旁的祁煊拢了拢眉,沉声道:“哭什么,别哭了。”秦明月似乎受到了惊吓,肩膀抖了一下,忙从袖中掏出帕子来擦泪。昀哥儿攥着娘的裙角,仰首看着她:“娘,不哭,昀哥儿,擦。”首位坐着的镇北王脸色晦暗莫名,倒是镇北王妃皱起了眉头:“王爷前日击退金人,得胜而归,这么好的日子你哭什么,没得晦气!”语气中充满了嫌恶,而听到这话,正一面拭泪一面对昀哥儿安抚笑的秦明月肩膀一抖,当即跪了下来,同时眼泪掉得更快了。她越是心急想止住眼泪,越是止不住,不一会儿脸就涨红了起来,从这边看去格外显得可怜。一声幽幽地叹息声响了起来,镇北王右手边所坐那名美妇人说话了。“世子夫人真是可怜,王妃您就别训斥她了。妾身想事出必有因,肯定世子夫人受了委屈,才会失了态。”她是蝶夫人,具体姓氏不可考,府里很少有人知道。只知她素来得镇北王宠爱,镇北王后院的女人不少,也就她数十年荣宠不衰,并为镇北王生下了一子一女。若论谁是镇北王妃的头号眼中钉,那就非这个蝶夫人莫属了。关键她拿这个女人根本没办法,两人斗了十多年,镇北王妃日思夜想都想让她死,可直至至今对方依旧活得好好的。所以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