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道姑花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买她消灾。

不过,她说的也正是,邹嬷嬷在心里过了一边,暗道,花得又不是自己的钱,成了事,却要算自己立功的,不花白不花。

她下了决心,便同薛云卉直接说了。

“……道长把这大院前后都看一遍吧,只要各处能清理干净,咱们夫人必不能亏待!”

薛云卉佯装犹豫了一下,才应了,心里喜滋滋的自不必提,又同梁星往一边说话。

“师姐真没事?”

梁星摇头,却道:“没什么,头晕而已。只你一人在这儿施为可行?我想下去歇歇。”

薛云卉哪有不应的?梁星下去歇了,她说真道假更不觉得愧对师门,真是正正好。

这会儿她拂尘一摇,嘴角一翘,往回走去了。

第015章无心插柳柳成荫(下)

碧瓦朱甍,高堂广厦,薛云卉还头一回来这么气派的宅邸办事,不由心生艳羡。

当年若能有半分选择,她也不投到那坏了事的死鬼身上,天天苦哈哈地赚钱养家,攒钱还债,若不是她有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的本事,薛家大房早就尘归尘土归土了。

若是当年投到大家闺秀身上,爹宠娘爱的,再钓个合意的金龟婿,凭她这一身本事,那日子还不得要多滋润有多滋润?

可惜时不与她,披荆斩棘也得前行呀。

薛云卉先在方才梁星犯了头疼的地方,步罡踏斗了一番,手上掐着决,嘴上把那默念一遍,在邹嬷嬷和高来家的又敬又畏的眼神中,风轻云淡地道:“此间事了了。”

她说着掏出一枚黄符纸,上面画的何等的符文,那二人自然看不懂,只听她道:“是个二十年的耗子精作祟,今次收了它,府上应该安宁了。”

那二人一听二十年的耗子,慌忙往后退了两步。

一般耗子活过三年已是少见,二十年,难怪成了精了!

“那……那道长还不快快处置了它?免得再生事端!”邹嬷嬷哆嗦着道。

“不急,”薛云卉也不再吓这二人,将符纸收入袖中,悠悠说道:“总得带回去,让人见些头尾才是。”

邹嬷嬷这倒是一下听了出来,她这是怕自家不给钱呢!

邹嬷嬷也不敢乱说话,暗道此道人道行深,赚钱的路数也通透,真不能小觑,嘴上却只道应该。

那边,高来家的又道:“道长把后头大大小小的院子也都看一遍吧,我们府能遇上道长消灾解难,真是莫大的福分!”

“善人不必客气,应该的。”

可不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么。只要那银子沉甸甸的,消灾解难还不是轻飘飘的事儿?

她是必定要转一圈的,只那二人却有些不敢了。邹嬷嬷借口年纪大了,腿脚不大利索要走了,高来家的连忙说要亲自送她回去。

两人都打了跑远些的心思,便差了一个小丫鬟同薛云卉指路。

薛云卉乐得自在,用拂尘往她二人身上扫了两下,在二人感恩戴德的目光中,眉眼慈悲地道了句“去吧”,就把二人打发走了。

剩下的事,于薛云卉来说,不过是逛园子罢了。

她不耐前边整整齐齐的青砖、院墙,连花儿草儿都在花盆里乖乖呆着,规规矩矩的好没意思,转头问了小丫鬟一句,便一头扎进后花园里。

这个时节,正是百花争艳的时节。

蝶儿蜂儿你追我赶的流连花间,闹哄哄的和前边的冷清大相径庭。人住的地方,热闹些才好。

手边有颗折了茎的杜鹃花,耷拉着脑袋,薛云卉将她摘了下来,就手挽了两下,好似画符一般,朝着身后的小丫鬟道:“道长我送你朵花,这可是开了光的花,带了头上,保你好事成双。”

小丫鬟哪里想到有如此好事,连忙千恩万谢地接过来,笑嘻嘻地簪在了发髻上,朝着薛云卉眨眼。

薛云卉见她花儿一样的年纪,配着红艳艳的杜鹃花,真是美人美景,看着赏心悦目,又问了她叫什么,可巧就叫映红,薛云卉也道这名起的恰到好处。

她在花间追蜂引蝶地流连了一番,也不好玩的太过,瞧见花园北边还有一座院在树木掩映之间,想着正好能歇歇,便往那边去了。

约莫是高来家的吩咐过了,小院是敞着门的,薛云卉先在门前用拂尘挥了两下,还回头跟映红解释,说她这是把浊气封在里头,这样清理的时候,浊气就不会跑了脚。

映红有点怕,薛云卉见了安慰她,“没事儿,跟紧些,道长我罩着你。”

二人前后进了小院,薛云卉瞧着不过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院子,没什么趣味,又往正堂里去了。

这个院子应是做客人临时歇脚用的,没什么别具特色的东西,也很是规矩。

薛云卉又往里间走了几步,打算走个过场算是应付了差事,可不知怎地,却觉得这周遭的气氛突然一沉,有些不大对。

方才,映红还跟在她身后问这问那,现下,映红怎么不说话了?不是让她跟紧点么,难道她不怕了?

更让她觉得不对的是,屋里气势猛然沉得厉害,冷下来了。

薛云卉心下微惊,刚欲转身一看究竟,只听身后一个声音,冷冷道:“你来做甚?”

这句话像三月依旧冰凉的湖水,一下子把薛云卉赏花弄草的好心情都浇灭了。

薛云卉顿了一下,回过了身来时,却仍是眉目舒展的模样。

“不过应武夫人的邀约,替夫人和姑娘,看看咱们这宅子罢了。不然侯爷以为呢?”

她笑盈盈地说着,目光从头到脚地打量着站在她身后一丈处的袁松越,见他穿了一件紫檀色的圆领长袍,领口用金线勾了浅浅一道边,富贵逼人的同时,又透着即将大婚的喜庆。

只他面上,却半分喜色也无。

袁松越胃里泛起丝丝反意,让他面色阴沉到底。

咱们这宅子?也亏她说的出来!

她还真当她是那呼前拥后的侯府二房了?

他眯着眼睛,不言语。

薛云卉自然知道他怎么想的。

反正这仇结呢,是解不开了,他也不能真的对自己如何,武家的人可看着呢。何不好生恶心恶心他,说不定他烦得紧了,让她滚远些,大家都便宜了。

因而她又道:“咱家这宅子好是好,只不过……需要一个庚辰年生的人压着才行,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侯爷和武姑娘都不是吧?”

她说到此处顿了一下,袁松越越发眯了眼瞧她,眼中警告之意甚浓。

可薛云卉却似浑然不见一般,微微笑了笑,整了整衣裳,拱了拱手,道:“不才,贫道便是庚辰年生人,若是侯爷信得过我,倒可以把正院让与我住,确保侯府上下安泰!”

她说完,笑意更盛了。

这一句,彻底将袁松越的火气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