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道姑花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这毒物,而武茗今晨服下了,毒发身亡。

好像正是要印证他方才吐露的金言,一向替武茗看病的石大夫,也从房里急步走了出来。

“大人,小人在姑娘口中发现了毒药残渣,是黑色药丸,到底是何药物,小人并未识出,只这药丸中,确实含有苦楝皮。”

仵作也连忙过去查看。知府一看有了突破口,当即命这二人细细查来,回头一想,又将武茗的两个贴身大丫鬟喊过来问话。

两个丫鬟一个叫朱荷,一个叫紫樱,两人也都听见方才的话了,如今又被知州叫到人前来问话,红肿地眼睛都露出了惶恐之情。

薛云卉在知州面前跪了半日,早已不耐烦了,正好趁着这二人过来,顺势站起,退到了一旁。

她这略有动作,两道冰凉的目光便射了过来。

薛云卉连看都不看,便晓得是谁。

他恨自己,也许是恨她害死了武茗,也许是恨她没立即替他顶缸,到底是为何,薛云卉也分不清楚了,尤其在他说“除了你,还有本侯”之后。

薛云卉一头雾水,也不想去琢磨个中缘由,她现在只想知道,武茗为什么会中毒身亡,又是谁害的她?还能不能把自己撕掠开来?

“武姑娘定是今早服下的这毒药,你们两个都不知不觉么?没人看见?也没人见着那药?!”

知府问话,两个丫鬟吓得直抖。今日一早是紫樱当差的,朱荷不过服侍武茗起了身,就下去了。

因而她朱荷当先道:“奴婢今日不当差,昨儿夜里,也不是奴婢守得夜!奴婢不知道!”

她说的不假,说完还往后躲了躲,单把紫樱显了出来。

紫樱喉头发干,她不敢乱说话,若全推说不知,也是她当差懈怠。她拼命去回想今早发生过的事,忽的脑中闪过了什么,让她神思一凛。

“大人,奴婢想到一件事!”

“何事?快快说来!”

“奴婢记得,用过膳后,姑娘便回房内拿了个小木匣子,奴婢没见过那个,还问了一句,姑娘说没什么,就让奴婢出去了,自己在屋里有半盏茶的工夫,又叫了奴婢进屋续水!”

她这边落了话音,那朱荷连忙也道:“奴婢……奴婢也想起来了,昨日晚上,奴婢就见着姑娘拿出来一回,奴婢当时在给姑娘端水,便没问!”

知州听了,一双眼睛亮起精光,“那还等什么,快去找来!”

两个丫鬟得了令连忙进屋去了,没得多时,屋里便传声说找到了。朱荷当先便小步跑了出来,手上捧着一个巴掌大小的木匣子。

第022章胶着

“这盒中残屑正是武姑娘口中那药物残渣!”石大夫虽不知是何药物,却可识出二者乃是同源。

知州听了,脑子飞快转了起来。

“既然是此物毒死了武姑娘,那此物是从何而来,你二人可知道?!”

他厉声去问两个丫鬟,两个丫鬟俱是摇头。

“奴婢今日才第一次见,问了姑娘,姑娘没说……”

“奴婢是昨晚见着的,之前没见过,姑娘……姑娘定是昨儿才得的!”

紫樱没说完,朱荷也急着道,只她说着这话,眼睛又朝薛云卉瞥去。

她这一瞥,薛云卉握了拳。

这朱荷的言行当即起了作用,方才在一旁不说话的邹嬷嬷,突然站了出来,指着薛云卉厉声道:“你这个道姑,昨日便说姑娘被脏气缠了身,同姑娘单单回了院儿的,是不是你,给了姑娘那些药?!”

邹嬷嬷这一言,一把将刚刚从水下走上岸边的薛云卉,又拉了下去。

薛云卉深吸了两口气,心道,多亏她昨日多了个心眼儿,若她真给了武茗什么,现下可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邹嬷嬷此言差矣,且不说是不是昨日姑娘才得了这东西,只说昨日可不单我一人单独见了姑娘,邹嬷嬷怎地就咬着我不放?”

她盯着邹嬷嬷看,手搓了搓袖口,昨日在侯府吓得两腿打颤的时候,邹嬷嬷您可不是这个态度!

邹嬷嬷被她这一搓吓得一哆嗦,却没就着她话里的意思来,只壮着胆子道:“你是侯爷的妾也不说来,夫人昨日专门问了,你们还有意糊弄!你就是居心不良,想害死主母自己当夫人,也不看看你那样儿,妖妖艳艳的,下辈子也别想!你个妖道!”

薛云卉真想一把薅住这老婆子,把那耗子精的符纸贴她脸上,问问她到底是哪只眼睛看出来她妖妖艳艳了?

她在心里再三劝自己不要同这老婆子计较这些细枝末节,又道:“你单说我要害死主母,就像你说的,我一个妾怎么可能翻身做了主子?武姑娘没了,顶了她的定是京里的贵女,你想想,到底是谁得了便宜?!”

话音一落,薛云卉觉得身上一轻,那些刺人的目光纷纷从她身上移开了去,只两道冰凉的目光,更加凛冽了。

她混不在意,去看袁松越,却发现他已收回了目光,淡淡道:“我没给姑娘任何物什。”

他没有什么有理有据的辩解,可知州却连忙点了头:“丫鬟说之前没见过此物,不定就是昨日才出现,也许早几日便得了。此事尚要再看。”

果然还是侯爷一呼百应啊,同样的情形在她身上,那便是“证据确凿”,到了那边便是“无稽之谈”了。

薛云卉咬牙想着,突然灵光一闪:

现下只她跟那鬼侯爷昨日单独见过武茗,她陷入如此不利境地,是不是该好生扯住那鬼侯爷脱身呢?

可若是武茗就是他害死的呢?

那也不对,他方才又为何突然说除了自己,还有他呢?

……

薛云卉脑袋乱成一锅浆糊,这一场胡乱指认也因再无新的实证而变得异常胶着。

冷风扬起地上的灰尘,夹着沙尘在院子里游荡,好似孤魂野鬼一般哭着笑着,抽打在人的脸颊上,却拍不醒任何一个人。

知州又问了仵作和石大夫一回,那二人仍是没什么进展,薛云卉也皱了眉头。

若始终没有头绪,最后他们会不会找一个人顶缸?那个人定是自己吧……

思绪还没落下,突然有人过来同知州回禀。薛云卉听不清楚他们耳语,只是知州抬起头来看了她两眼,这打量又思虑的眼神,让她觉得颇为意外。

她暗自揣度不出,知州却招了石大夫过来问话,说的什么仍是不明,只那石大夫一个劲儿点头,像在试图说服知州。

知州明显被他说得犹豫了,转过身来,同袁松越请示道:“侯爷,外头来了个人,对医药一道很有些研究,说不定便能看出些门道来了。只是……”

知州说到这儿一顿,薛云卉挑了眉,未及思索,便见袁松越皱了眉,示意知州说来。

知州不再停顿,连忙道:“此人名叫薛云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