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道姑花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5

分卷阅读125

    吧!”

他这副态度,安家父女怎能不喜欢?他待安意的爱慕溢于言表,可又谨守男女相处之规矩,并无半分逾越,更让人放心。只是他来历不明,安家父女也不敢全信他。

袁灼心里琢磨着怎么才能让袁家父女信他,正在这个时候,京里传来了消息,老侯爷急唤了儿子回京。

袁灼接了家书不得不回,便同安铁匠道:“家中有急事,待家中事了,定然回来。回来之日,便是提亲之时。”

安铁匠心想,这样也好,他若两年内能回来,女儿等他也等得了,这样的人品样貌,又对女儿有意的,再难找到第二个了,真真天上掉下来的一般。

可惜袁灼急匆匆地回了家,进了家门,门房便同他道贺,说老侯爷已经把和秦家的亲事定下来了。

袁灼心里跟着了火一样,团团烧得他心头难受。可反过来一想,秦家有下降的公主,即便是同他定亲的不过是公主的夫家侄女,那也是门极好的助力。袁灼自来便想着光耀门楣,能让瑞平侯府重返一等贵勋之列。他反反复复地想了,心里再不得劲,也推不开这亲事去。

安家怎么办,安意又怎么办,只能暂时搁置了。

定了亲不过大半年便成亲了。次年的清明,老侯爷让袁灼带着新妇回乡祭祖。路过安家的时候,袁灼远远瞧见安意正在门前洒扫,他连忙别过脸去,心头顿顿地疼。

秦氏是大家出身,温柔知礼,袁灼有时想,这样已是很好了,二人生儿育女,支应门庭,定然能让瑞平侯府好起来。这大半年,他都是这么劝自己的。可是这一眼见了安意,他对自己的规劝,便全完不起作用了。他带着秦氏匆匆祭了祖,便送她回京去了,没半月,便伺机返了回来。

一个侯府的世子,在小镇上还不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知道安铁匠是决不会让安意做小的,他横了心,把自己的身份来历全都打点好了,到了安家父女面前,和别时说的一样,提亲来了。

安家父女早已等他多时,这回袁灼又把话说得清楚极了,说自己是直隶人,无父无母,靠开武馆的叔父养大,如今叔父也没有了,他的婚事自己做主就行。

他怕安家父女看不上他,只说在镖局找了活做,一来有了稳定进项,二来,也是日后常不在家中的借口。

安铁匠寻人打听了他说的镖局,结果自然同他说的无异,当下没多久,便欢欢喜喜地嫁了女。

这么一过便是八年,到底纸包不住火,袁松越七岁那年,此事终于捅了出来。

又是一年清明时节。

那年袁灼托秦家某了差事,往西北打仗,老侯爷便让秦氏带着秦氏的儿子袁松起回了老家祭祖。

袁松越在小河边练剑,穿着霜白色短打,发髻上系了蓝色飘带,一招一式,刚柔并济。他小小年纪,已有这般高超的剑术,引得路过的瑞平侯府的侍卫驻足围观,秦夫人的儿子袁松起也看了过来。

第125章童年(下)

袁松越自然习了安家的剑法,他骨骼极佳,是练剑的好料子。自会走会跳便练起功夫,比安意和安铁匠那般岁数时,都强上许多。安铁匠喜不自胜,每日都督促他练剑,是以袁松越每天都往小河边练两个时辰的剑。

小小少年,这般功夫,谁人不当稀奇景看?只他混不在意,步伐稳健,剑锋凌厉,一趟走完停了下来,站姿如松,围观的众人皆叫好。

众人拍手道好便罢了,只是他收了剑,众人皆看清了他的长相。袁松起就在一旁,二人年岁相差不到一岁,众人看看自家少爷,再看看这位少年,不由皆对了个奇怪的眼神——两人长得竟有六七分像!

有人道,到底也算是同乡,长得像也在情理之中;可有人却道,那少年和他们家世子爷,长得更像,八分有之!

有人问袁松越,姓甚名谁,家住何处,袁松越并不理会这些来自陌生人的探问,收了剑离开了。没过半日,这事便传到了秦夫人耳朵里。

秦夫人自来便觉得自家夫婿不大对劲,家中无有旁的小妾通房,他也不去寻花问柳,按理说这样的夫婿旁人求之不得,只是秦夫人知道,他对自己亦不过是不冷不热而已。他一年有大半年不在家中,问他便是出门打点庶务或者某了差事出差,秦夫人怀疑他是个好南风的,还出手试探了他一番,谁知他全无兴趣。

镇子上有个样貌同他八分像的小少年,秦夫人一听便觉得脑中一哄,眼前迷雾全都散了。她着急忙慌地着人去打听,打听回来的人回完话,秦夫人只是坐在圈椅上冷笑。

所有事情都对上了!自己那个人人羡慕的好夫婿,竟是玩了好一手分身术!娶两房妻室,生两个儿子!

……

这事在袁家立即闹开了去,几房在附近城里住的本家都赶过来了。安家难能不知道些端倪,寻了人往镖局送信,却道袁灼出了远门,一时回不来。

镇子里的风言风语似是冬日凛冽的风,刮的人体无完肤。尤其那些早就嫉妒安意夫婿体贴能干又样貌不凡的,每日都站在安家门前说三道四,只说是安意不要脸勾搭了人家,还说什么明媒正娶,就是那下贱的外室而已!

安铁匠病倒在床上,安意出了门便被人指着鼻子骂,袁松越气不过拔了剑,不过划破一人的手背,那人就叫上了天去,跑到官府去告状。

安意吓得不轻,孩子还小,如何能见官?家中老父又卧病在床,周围除了两个老邻居暗中帮衬一下,再没了旁人。

袁家人找上了门来,说袁家若是认下这孩子,不过是伤了人的那点子事,两句话就摆平了。安意心想哪有这样的好事,果听来人说道:“按道理,秦夫人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正室夫人,孩子认了也只能是庶子。”

安意五雷轰顶,她还存了最后一丝念想,不料老侯爷亲自赶了过来,身边带着袁灼早几年的小厮。事情闹成这般,小厮也知瞒不住了,当下都说了个明白。安意和袁灼刚成亲那会儿,也见过此人的,这下还有什么不信的,自己以为捡了个天上掉下来的夫君,没想到不过是给人家做了外室。

安铁匠受不住打击病入膏肓,袁家又递来话,说让安意母子认祖归宗,自然会出钱请大夫给安铁匠看病,而袁松越伤了人的事,也一并摆平了去。

安意揣着这话琢磨了一夜,第二日便带着袁松越上门去了。

她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给秦氏夫人敬茶,秦氏夫人看她的眼神时而厉,时而嘲,她又把袁松越拉上前来,让袁松越磕头敬茶喊“母亲”,袁松越不跪不拜更不必提喊什么劳什子“母亲”了。

一旁坐的族人皆窃窃私语,说是不愧是乡野长大的,果真一星半点的规矩礼数都不懂,作庶子都是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