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道姑花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73

分卷阅读173

    。”他道。

阿荞连忙摇头,熟悉的药香钻进她鼻尖,豆大的眼泪只往下掉。

薛云卉看着这父女俩直叹气,恍惚间,忽然想到,若是自己有了孩子会是什么情形,必然不会是戚氏那种娘,说走就走连头都不回。

念头刚一闪过,她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她怎么会想着自己要当娘呢?她又没准备成亲,如何给人当娘?她可真是多想了。

她摇头,脑海中却猛然闪过一人极力压着怒气看她的样子……

“穗穗。”

薛云沧喊她,将她从恍惚中一下叫了回来。

“怎么了,大哥?”

“想什么呢?我说,阿荞你先带着去吧。我有些事要做,怕再顾不上她,你带着,我总放心些。”薛云沧道,声音中流出淡淡的决意。

薛云卉似乎有些明白,并不多问。

她还要回保定去,不仅是同全真的道友说好的缘故,更是因为青藤说得话,让她颇为不安。保定乱,家中有孩子的更是危险,阿荞也是小孩子,她并不想带去。

显然涿州也未必安全,两地离得近,涿州同保定下辖乡县也无甚区别。戚家应该不敢来纠缠了,可薛云沧既然要把阿荞交给她,想来确实照看不了。

思前想后,还是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省心。

她应了,翌日便抱着阿荞离了涿州。

……

二胖让魏方看好薛云卉,自己回去回了话。

薛云卉带着阿荞不好再同顾凝住客栈,便转而投到了燕子家中,燕子自然乐意,正好阿荞也能交由刘家人照看一二。

袁松越这边得了消息,默了一默,想起二胖说的她为了侄女吓得魂飞了一半,又跑去戚家震慑了戚家人的事。

他不由眼里有了思索之意。

真是换了个人。

当年他记得他在薛家不意瞧见她一次,正是瞧见又薛家亲族的孩子缠着她要东西,她十分嫌弃那几个孩子,只不停用手去甩,直把一个小孩甩在了地上,也不闻不问,还跺着脚嚷:“烦死了!”

他当时便觉得不妥,因而后来同她退亲,还不由松了口气,现下她这般疼爱侄女,更是带在了身边,真真同那时全不一样。

他叫了刚寻回来的痩杆,“去涿州查查夫人以前的事。”

第175章风再大点

燕子家中,薛云卉替阿荞洗了小脚丫子,让她钻进被窝睡觉去了。燕子端了一碟子小点心来,说是晚上若饿了,让小孩子垫垫肚子。

燕子平日里就在家中绣东西托刘俏卖,还有官府的救济银子在,守孝的日子倒也过的去,薛云卉瞧着,反而比她之前在吕四手下讨生活的时候,脸色红润了些许。

薛云卉跟她聊了几句,便让她回去歇了,自己洗了洗,想起今日下晌,跟全真几位碰面时说的事情。

大师兄项笃果真找了一片空地拿出了罗盘测算,罗盘指了西北的方向,几人当天便要寻去,谁知罗盘指的方向却是变了,变得飘忽,无论如何都测不出来了。

几人没了方向,自然无法继续搜寻。罗盘测不出方向,还是头一回。大师兄和师叔都想不出其中的缘故,月儿渐圆,再过一日便是中元节。

中元节俗称鬼节,原是祭祀祖先的节日,只有说是地府在这日将鬼混全全放出,好生生的节日到了夜间,总莫名添了许多阴气。几人一致认为,兴许那日,此事会有变数。

薛云卉望了望几近圆满的月亮,阿荞在身后喊她,“姑姑,搂阿荞睡觉吧,阿荞想姑姑!”

薛云卉自然道好,脱了外边的道袍,进了帐子里。拿蒲扇将蚊子都轰了,她躺下拍着小丫头,“睡吧。”

阿荞在薄被里钻出小脑袋,拱进她姑姑的怀里。姑侄俩很快就睡着了。

月光如洗,吕家小院里静悄悄的,只有院中燕子攀的葫芦架子,滴溜溜挂了几颗小葫芦随风轻摇。

保定府入了深夜,盏盏灯火熄灭,月光下,吕家墙外上忽然投了几个细长的人影。

黑衣在夜风中翻飞,当头一人点脚飞进院内,脚步如蜻蜓点水,转瞬来到薛云卉下榻的厢房门口。

默了一息,房门便被轻轻推开了去,袁松越缓步走进房中。

月光影影绰绰地洒落在床帐上,床帐里的大小两个人儿正睡到酣处。小的那个早已睡横了去,脚丫子蹬在大的那个身上,大的那人丝毫不在意,细长的胳膊伸出来,将小人儿的腿搂在臂弯里。

袁松越看着这姑侄二人的睡相,一时间,来时的满腔不乐消散了大半,站看半晌,才几不可察地哼了一声。

这声音轻几乎察觉不到,可床上那个大人儿却突然动了身子,动弹了两下,不耐地嘟囔了一句字。

袁松越屏气凝神去听,听到这话,脸上不满之色立时多了起来。

她道:“热……”

保定这几日暑气回转,到了晚间也未见许多凉意,这人夜间没了凉爽可贪,不嫌热才是怪的。

想想前些日子,她总是睡下没多久便热得出了汗,一热她便动弹,动弹两下,便摸索着钻进他怀里来贪凉,有时贪凉不够,还上下乱摸乱蹭,将他闹醒了也不闻不问,只自顾自凉快好梦。

见她这下热得不得劲了,袁松越莫名就有些解气,瞪着她含恨看了好几眼。

贪便宜的时候不遗余力,讨尽便宜就折腾着跑路,全天下是再找不到第二人了!

且看她这几日与人相处,不似有什么让她分外挂心的男人。当然,没有最好,不然让他知道她若有jian夫,就休怪他不客气了!

同她走得近的,也就是那顾凝,可他也派人查了,顾凝是全真教道士,全真教的道人除非脱离师门还俗,否则不可能如同正一教一般娶妻生子。这一点,倒让人放心不少。况那顾凝只当她是男子,一口一个薛兄地喊,不然就定兴县那次,携她从窗口飞遁,自己也不能轻饶了他!

袁松越含恨看着薛云卉,心里对顾凝警告了一通,又开始琢磨眼前对付这人该怎么办。

其他人都好办,只这人最难办!

袁松越似入了定,眼睛看着薛云卉,心里又盘算起来。就这么想了几息,突然见她那小侄女也动弹了起来。

小孩子一热,就不是嘟囔几句这么简单了。

本来睡横过身的阿荞,翻了个身,似是仍然热得厉害,不安分起来。

袁松越连忙避到房间的阴影里,果见阿荞热得睡不着了,迷迷糊糊地喊姑姑,“姑姑,阿荞热。”

这么一喊,她姑姑便醒了。

袁松越负手站在阴影中,压了呼吸,静静地看着,只见那人被侄女叫醒了,迷糊着去寻床角的蒲扇。

蒲扇就在床角,她也不睁眼看,只瞎抓,抓了好几回,就在袁松越都看不下去,差点给她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