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道姑花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98

分卷阅读198

    现下好了,这么好一桌菜摆在脸前,根本吃不出香味。

眼见着自己的碗里又有旁人的筷子横插了进来,放了一根干煸的豆角,临走之前,敲了一下碗壁,道:“莫走神。”

吼!走不走神他也得管!他以为他是谁,梧桐树的爹吗?!

薛云卉翻了个白眼,夹起干煸豆角嚼了,男人又给她夹了一筷子香煎豆腐来,“慢点吃。”

薛云卉在他的“伺候”下,吃完了饭,吃完才发现,站不起来了。

为什么给她喂这么多饭?!撑死了!

她捧着肚子,扶着饭桌站了起来,男人低声笑,“出去转转吧。”

不转也没办法,撑成这样,待会该睡不着了。

“大方呢?让他来给我引路。”薛云卉伸了头往外头寻魏方。

男人去起身走上前来,握住了她的手,“我陪你去。”

薛云卉僵在当场,看了一眼被他抓着的自己的手,谨慎问道:“陪就陪,你抓着我的手作甚?”

男人不答,只是淡淡地看着她,面色很有些诡异的宁静。

在他宁静的凝视中,薛云卉那点子想把他大力甩开的冲动,渐渐消减了。

她真就不该来,这下了好了!手都抓上了!

她低头不语,顺从了,男人却勾了嘴角。

薛云卉被他一路牵着在这座瑞平侯爷的私宅里逛,原本以为私宅应该大不哪去,不想他好似把邻家也买了下来,看看这翻新的墙面,新开的门。两宅并作一宅,可就不小了。

宅子里静悄悄的,偶尔能见到几个仆人匆忙避开。薛云卉心道若他们不避开,那她就避开,她可不要让人家瞧见,自己这么顺从地被鬼侯爷拉着小手!

其实这宅子里还有谁不知道呢?掩耳盗铃罢了。

后背出了汗,主要是被人拉着的手太不自在了。她偷偷挣了几回,略一有动作,就被人越发使劲握住。偷着不成,她只好直接嚷道:“你在前边走,我跟着就行了!”

男人当然不同意,又停下来,盯着她瞧,薛云卉心道还不如同他吵一架来得痛快,这么钝刀子割rou,太难受了!

可男人就是不说话,只意味不明地看人。

她实在没脾气了,同他商量:“你不热么?我热呀,你放了我成吗?”

回应她的是,“不热。”

一池红莲也好,太湖石堆砌的假山也罢,还有那些含苞待放的早菊,薛云卉一处都没赏出味道,只跟在男人身侧亦步亦趋,走着走着,觉得手上已经麻木了,肚子里的饭食倒是也下去了。

转回来的时候,竟意外地看到了柴房那处院子,正是薛云卉上回来,被关起来的地方。

薛云卉心里突然冒出了个火光,锃亮,待走至那柴房院子门口,薛云卉突然就不走了,呵呵笑了一声,道:“多谢侯爷引路,我到地方了,侯爷快回去吧!”

袁松越闻言,转过脸来,又把目光落到了她脸上。

薛云卉咬了咬牙,暗道自己不能再屈服于他的yin威之下,她今儿就要在这儿睡,谁让他不给她正经指派下榻的地方呢?!

对他的目光,她只做不见,眼睛盯着地面,等着他的答复。

他不说话,她也不动,两人虽还拉着手,却是一副对峙的姿态,半晌,袁松越先开了口:“是我的不是。”

这话听得薛云卉一阵窃喜,听这意思,看样是要软了态度了!

看吧,狭路相逢勇者胜!你看我,我就看地,谁怕谁呢?

然而她正暗自窃喜的时候,袁松越又说话了,“从前是我不好,不该委屈你住这柴房,今晚随我住正院。”

薛云卉差点跌了下巴。她哪里有嫌弃这柴房的意思?更不是故意说这话呲打他,他这脑子怎么能转到那处去?

她瞪大眼睛瞧他,袁松越想笑又忍住了。

他就知道她不安分,不这么治一治她,哪里肯同他乖乖的?不过,这柴房倒是提醒着二人有一段说不得的过往。

袁松越看了一眼,回头吩咐远处一直跟着的华康:“把这院子封了。”

薛云卉想得全落了空,心里明白过来,鬼侯爷今晚真要绑着她同榻,顿时慌得不行。

这算怎么回事?!

可手却被人拉了一下,“走吧,天色已晚。”

薛云卉想说不行,却被人一使劲拽进了怀里。然后,她听见那人终于语气正常地说了一句话,却是:“跑了一天了,不累吗?回去歇了吧。再不走,我便要抱了?”

月牙什么时候悄悄滑至夜空的,薛云卉不知道,只是在京城微凉的夜风中,她不得不跟在男人身侧,同他一道回去了。

袁松越去洗漱的时候,薛云卉坐在他那紫檀木雕漆拔步床上,思绪有些飘飞。

他这么待自己,她难能说出一句不好来,可他往后娶了正妻,也待正妻这么好吗?

若是也这么好,可见他同那花花公子也没两样,总是见一个爱一个的;若是不这么好,那便更糟糕了,这般宠妾灭妻地做派,却为何还要娶妻,难道是替他父亲把不敢做的做来?

薛云卉眉头紧皱。

她想着,男人走了过来,见她皱眉,问她怎么了。

薛云卉很想问问他,到底以后要如何,可话到嘴边,又觉得没意思。

如不如何地,自己都不要给他当这个妾,既然如此,还问什么以后呢?若让他再误会什么,就不好了。

她摇摇头,说没什么。

第202章白头富贵拔步床

正院正房里这张紫檀木雕漆拔步床,是袁松越特地使人开了库房换上的,床顶雕了白头富贵的花样,他觉得好。

他从前不喜这些带这纹样的东西,总觉得能省则省了,以后娶了妻,交给妻,随她的意思便是。

如今看这些纹样,没来由地就中意了花样里的含义,正如这白头富贵的拔步床,每每看着那一双白头翁再牡丹花间相视而飞,总想与一人相守到老。

虽然这个人,她很别扭。

就好比当下,他已是坐在了床上,她却又站了起来,说什么“你先睡”。

他把她弄来,可不是为了先睡的。

她别扭个不停,还要往外头去,袁松越不准备随她意,起了身,两步将她捞进了怀里。

“哎!哎!”她不愿意。

不愿意也得愿意。他又不如何她,只是睡觉而已。似他这般柳下惠附身的,满大街问问,还有第二个吗?

她还在蹬腿,他哼了一声,“不老实睡觉,莫不是想来些旁的?”

话一出,她立马老实了。

唉,怎么就非得敬酒不吃吃罚酒呢?

他把她抱到床上,替她把鞋褪了。

薛云卉突然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她看看自己的脚,又看看放到地上的鞋,再看看男人,心头砰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