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道姑花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46

分卷阅读246

    袁松越道是和京城差不多,又道:“备几件厚衣裳,夜里冷。”

魏方连忙点头,一眼看见了薛云卉从屋里出来,道:“夫人醒了!夫人怎么总睡懒觉啊!咱们后日一早就往陕西去了,到时候,您可别睡过了头!”

薛云卉先是被他说得脸有些发热,尤其男人转身看过来的那戏谑目光,更是让她恨不能捂了脸去。不过魏方说后日便要启程去陕西,倒是让她意外了一下。

“侯爷定下了?”

男人朝她笑着颔首,又盯着她的唇道:“近来天干物燥,你该多喝些水。”

薛云卉摸了摸干巴巴的嘴唇,觉得不仅干巴巴还有些许疼感,这根本不是天干物燥好么?是被舔来舔去的原因!她哼了一声,转身又进了屋子,男人打发了魏方,跟了过来,见着她把嘴巴埋在茶盅里泡着,像个在溪中饮水的小兽,不由地笑出了声,“是我不好,这便给你买些口脂回来。你多擦些口脂,便不怕了。”

什么叫“便不怕了”,他还想如何?薛云卉已经无力同他分辨了,只道:“京里流言这般盛,现下出门合适么?”

“流言皆没了。”

薛云卉讶然,“这么快?一夜的工夫?谁替你出头啊?那个锦衣卫指挥使,还是……”

她没往下说,袁松越却笑眯了眼睛,“早朝的时候,皇上没点名也未道姓地说了句话,道是功臣良将,没得被人胡乱非议的道理,除非有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薛云卉挑了眉毛,“这话可是,敲打秦家?”

袁松越说是,“皇上对此心如明镜,咱们不必管了。”

……

京城,云恭大长公主府邸,光滑透亮的青石砖上,一片水渍,定窑烧制的描金白瓷茶盅碎成了瓷片,瓷片边缘的锋利与狰狞,正映出了茶盅主人如今的心绪。

云恭大长公主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声音低而狠厉,“她竟骗我说成了事,她哪来的胆子?!”

第253章敲打

当年一样下嫁京中武将人家的两位公主,熬到如今,皆已成了大长公主。只是云德大长公主的夫家今岁封了国公,云恭大长公主自知自个儿子孙稍逊些许,可封侯封伯也该是有的。可圣意下来,一道封了侯的,却是早已削了爵的瑞平侯,还封到了下贱的庶子头上。

秦家对于这个他们从未放在眼里的破落侯爵翻了身之事,分外愤愤,只是那爵位虽无定数,可除了太祖打天下的时候,历代帝王皆未有大肆封诰过。今岁连着封了两家,这大好的机会错失,秦家以为,定是袁家顶了他们的名头。

云恭大长公主看着那碎了一地的瓷片,心下怒气难平,身边得力的沈嬷嬷看了一眼,幽幽叹了口气,“到底同您不贴心,且她那性子,也不是成事的性子不是?”

云恭大长公主没说话,心里还是一股一股的气焰上涌。

她费心设了这局,先引了那袁二领了那疫病的差事,心想着若是袁二直接在邳州死了,这爵位可就要旁落了。为着这个,长孙游显还专门找了那些得疫病的小孩,趁着袁二不备,狠狠地冲撞了他!那些小孩都是些贱命,就装作乞儿谁会注意?也就只有她的游显能想到这么好的法子了!

京城这边,她叫了秦氏回来,只装作好心与秦氏支招,如何将袁二拉下马来。秦氏虽不中用,可又如何甘心自己的嫡子成了庸人,倒是让那抢走了她夫婿的安姨娘的儿子当了这侯爷。秦氏有那尤嬷嬷在耳边劝着,她又说做法给那袁二的命开个豁口,袁二死与不死全看天意。秦氏也应下了,找人做法,还亲自跟去那个她专门找了道士相看的山村,她当时还甚是满意,还道秦氏这几年长进了。

只是没想到,她不想落了嫌疑未去插手,这秦氏居然敢半路改弦易辙,还瞒了她说事都成了!

她真是万万没想到秦氏做了手脚,只还按着和孙子游显的计划来!

袁二这边顺利病入膏肓,游显在京城立即放出了话去,道是有人瞧见秦氏做法害人!

她怎么可能真心为秦氏出谋划策呢?她是想做掉袁二,污蔑到秦氏身上,到时候宫中震怒,瑞平侯这爵位自然便收回来了!这爵位一经收回,袁家还有什么能耐要回来?反倒是秦家便可立功讨得宫中欢心,再找人吹吹风,为秦家讨来个爵位!

不然只她这大长公主在,还能为子孙庇佑多少时日?她那长孙游显有勇有谋,比那袁二哪里差了?也该是得朝廷供奉的公侯伯爵!

况且袁二不服管教,与秦家又早有罅隙,这才封侯没多久便坏了她家财路,还在游显脸前大放厥词,他不该死?谁该死?!

可惜呀可惜,流言落进了宫里,皇上指派了锦衣卫查案,竟是查回来秦氏祈雨这么个结果!

其实,便是祈雨也是足够有嫌疑了。毕竟秦氏一个深闺妇人,不在辽东家中,故意选这个时节跑到京城来做法,偏侯爷庶子还得了重病,谁能相信她是真真为了祈雨?

这么想着,她聪慧的孙子便道:“没成事,也得让袁二和姑母交恶!”

这话说得不错,这才立即又放了一波流言出去。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宫里的皇上竟出言为那袁二撑腰!那话虽未点名指姓,可听到她耳中简直如遭雷轰。她在背后这双手,未必有人猜到,可秦氏姓秦,是秦家人,这一记敲打兜兜转转又转了回来!云恭大长公主略一思及此处,便是怒火攻心,只恨不能把秦氏叫来抽上几鞭。

沈嬷嬷最是明了她的心思,见她咬牙切齿,便道:“您可别气,气坏了自家身子。姑奶奶这回算是命好,避过去了,可来日方长啊!她是嫡母,正经压在那瑞平侯头上,那侯爷如今本事大了,又不是从前可怜巴巴的小庶子了,哪里能服她管教?只要这嫡母庶子的往日恨今日仇被拉起来了,不见分晓就不能消停!您何必急于一时?依着老奴看,您倒是可以把姑奶奶叫来,好好教教她,她那个庶子是如何想置嫡母于死地的,咱们又是如何救她于危难的?”

这话很有些深意在里头,云恭大长公主听了,哼着笑了一声,“还是你通透,我是被这个没用的东西气坏了!这样,今日下晌便叫她来,正好也是借着皇上敲打的机会了!”

沈嬷嬷见她明白,自然应是,这便传话下去了。

接到大长公主传唤的时候,秦氏正在同尤嬷嬷猜测为何流言突然大肆削减。这事儿是朝堂上来的,秦氏在京形单影只,自家父兄不过是秦氏二房,朝堂中事还插不上手,尤嬷嬷出去打听了两句,人家只同她摆手,“水深着呢,不能提!”

秦氏琢磨着,觉得不似好事,“莫不是有人压下了?不是说他还在养病么?他如今已是能有这般手段了?起那流言容易,压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