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道姑花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17

分卷阅读317

    顾凝说得邪气一事。方才顾凝走之前,便道这邪气必得尽快除去,看样子,是要开那地道。

那地道是启元真人当年留下来的,薛云卉深觉必是同他飞升时的邪术之间又莫大的关系,若能将这地道也探一番,兴许她能知晓更多。

于是,她抬起头来,道:“侯爷,全真定要施法替这山庄除一除地下的邪气,要不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袁松越一个眼神给截了回去。她不敢说了,咬了唇,袁松越看着,捏了她手一下。

薛云卉直朝他眨眼,袁松越长叹一气。

“你若想看,我替你下去。”

薛云卉一听,当即摇头,“侯爷,那地下有邪气,你一个凡人,万万去不得!”

袁松越却拧眉看住了她,“凡人?那穗穗是什么人?”

薛云卉暗道失言,连忙又道:“我是说,好歹我同顾凝他们这些道人有些法术,侯爷再是领兵带将,也禁不住术业有专攻!”

这话倒把袁松越说得一愣,“可我以为穗穗你,法术并不甚是精通。”

薛云卉被他噎得咳了一下,“这……”

她虽然道法不够精深,可她另有的力量可是凡人所不能及的,只不过,这话说不出口。

她挠了挠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袁松越看了她两眼,道:“能不能去,明日问过全真道长,便也知道了。”

薛云卉心道也只好如此,点了头,袁松越见她面上还有思索,又补了一句,“穗穗可要记得方才我说的话。”

薛云卉又是一哽,她方才是不是不该记住得这么快呢?

……

翌日,拨云见日,一早便有明媚的日光越过山庄上空的薄雾照射进来,薛云卉起了个大早,等着袁松越同官府以及全真商量好的开启地道一事。

她把自己的桃木剑带了,还从梁星手里讨要了几张符纸来,梁星见她这模样,不由道:“师妹呀,你果真要下去?要不?我替你去?我看你若是真去了,侯爷怕是一路都要拉着脸。”

薛云卉叹气,她知道梁星说得是实话,可梁星平日里修的是逍遥道,修得的内心,于捉鬼降妖一道还不如自己这个时常走街串巷的人,若是梁星要替她,恐怕最后替的便成了冷成了。即便冷成曾是江湖上排的上号的杀手,可同袁松越也没两样,都是不会法术的凡人。

只不过这事到了顾凝处,一句话就替她解了。“顾凝有一法器,可替袁善人遮挡邪气侵体,圆清你留在地上接应便是了。”

既是这般,再好不过。

第330章着急回程

袁松越随全真三人沿地道下去的两个时辰,薛云卉在地面上一直盯着地道的入口不敢眨眼。

山庄里去过的小厮道,这地道奇邪,从这进去,却不一定从哪里出来,只是薛云卉却心里发慌,直到亲耳听到了地道入口下传来动静,她才猛地起了身。

最先上来的是顾凝,接着顾凝将瘸着腿的晏嵘拉了上来,袁松越紧随其后,薛云卉当着人不敢同他多说,他却递过来一个安心的眼神。

师叔谢炳在袁松越之后上来,直叹:“袁善人识路本领果真不一般,这地下通道极其迷乱,袁善人竟凭着一盏灯又寻了回来,堪称奇迹。”

那些下去过的小厮也连道是,“小人们下去,出来时人都浑浑噩噩的了。”

但看袁松越眼眸清澈,确实未有什么被浑浑噩噩之态,薛云卉听着众人夸赞他,就同夸赞自己没什么区别,她绷着笑意,见袁松越眼神扫过来更是连忙朝他眨眼。旁的不晓得二人之间关系的人自然看不出什么,倒是晏嵘见顾凝沉着脸出神,轻扯了他一下,又跟袁松越道:“善人可还记得方才的路?不若尽快画下来。”

袁松越微微颔首,周瑾早在一旁等着了,连忙招呼人上前伺候笔墨,“早就听说侯爷领兵打仗,地图藏于心间,今日一见果然大开眼界!”

袁松越对他这逢迎之言并不回应什么,只是仔细寻着记忆将地道下走过的各处路线画了下来。待画过,推到了全真三人眼前,“几位道长看看,可有错漏?”

全真三人看了均道没什么问题,薛云卉也凑上前去,心里怀着些心思,一眼看下去脑中嗡嗡作响。

袁松越手绘的这地道线路极其复杂,纵横交错不知凡几,连出口都有六处之多,而那龙槐树皮中的纹路却哪里有这般复杂了?

薛云卉颇有些失望,又看了几眼,一时看不出什么,谢炳却点了那地道西南的一处,道:“这一处邪气最盛,寻过去时,仍隐约可闻血腥味道,百年前之事,虽不可知详情,只是这邪气必得去除。”

知府周瑾没见过这等阵仗,不过若是能将紫心山庄的一连串大案往这全真道士所说的邪气上面靠拢,到时候上面追究他办案不利才导致后续连连死人,他倒是也能寻一个由头开脱一番。

当下见着袁松越没什么异议,他连忙道好,“多亏几位道长了!本官实在没想到这山庄竟是如此奇邪之地!”

他说着,责备地看了一眼王家尚能理事的大老爷和二女婿胡字勇,而这两人却被他看得心下颤抖,皆是侥幸没经手这奇邪的山庄,这才没有出了人命,当下两人都觉得这庄子简直如同鬼魅,避之不及。

王家如何处理这紫心山庄,在此按下不提,只是薛云卉将这地道图又看了一遍,一时并不能因此解开树皮的纹路之谜。

既然如此,回涿州探看便成了当下的要务。

她打了去保定查问的借口同袁松越说了,袁松越点头同意下晌便走。下晌,顾凝前来送行,薛云卉问他如何打算。

“顾凝和师兄师叔自然要留下除了邪气,圆清不必担心,此处若是发现了什么,我定告知与你。圆清去保定探问可万万要小心,莫要独来独往,顾凝甚是担忧。”

薛云卉朝他笑着点头,心里却想她倒想独自去,只是某人是不会同意的,就好比现下,顾凝来此送行,某人有事不能前来,便让魏方坐在房门前没,一边吃大饼,一边竖着耳朵听。也就是顾凝心大量宽,不同他计较罢了。

待送了顾凝离去,袁松越也回来了,他倒也没过问顾凝之事,薛云卉却不敢不说,连忙一言一行都交代了,见他脸色颇缓,才松了口气,上了马车,一路下了山去。

回程走得极快,薛云卉心下挂念着自己的梧桐和青藤,直同袁松越道:“咱们直奔涿州去吧,先把师姐送回福清观再说。”

袁松越倒也没什么异议,只是看她急得嘴上起了一圈水泡,若有所思。

回到涿州那日,未近惠山,薛云卉便要求下了马车,换了马匹。十一月中下旬,涿州已是河面结冰,树叶落尽,寒风直往人脖颈灌去。薛云卉将袁松越好一番软磨硬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