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道姑花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53

分卷阅读353

    恐旁人知晓抢了他的功,只字未曾对人提及,商量好了时候,便带了一个贴身侍卫随着朴总旗便去了。

只是正如朴总旗所说,冰天雪地路难寻,侍卫替他在前开路,开着开着便不见了人影。赵方腾也是有点打怵的,那朴总却道就快到了,赵方腾一咬牙又坚持下来,只是走着走着,连前去寻路的朴总旗也不见了。

赵方腾是有些慌了,可就在他又按着朴总旗说的寻了没多远之后,竟真的找见了那冰湖。

自山崖望下看,似有脚印,只是看不清楚,须得下到山崖下面才能看清。

赵方腾热血向上冲,心道果真让他找到地方了,也不管那两个丢在雪地里的人了,心里想着下去探看个明白,若真是这里他自沿着脚印再走回去便是了!

他左右寻路往山崖下去,只是他哪里能想到,下了没多远,脚下竟突然一打滑,整个人向后一仰,竟顺着山坡向下快速的滑了下去。待他反应过来以后,人已经陷进了冰湖的深处,掉进冰窟里面出不来了。

这当真是那藏人的地方,正是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赵方腾起初还想着那朴总旗定然能寻过来救他,只是直到他昏死过去,都没有得来,而他被人搓脸搓醒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平日里一贯觉得抢了自己风头的袁松越。

这罪臣庶子他不怎么喜欢,偏父亲看重他带兵打仗的本事,这一战,让他立下不少奇功,反倒是他们这些从京里跟来的世家子,想在这一战历练一番的,都没能捞得上,就像他,就像云德大长公主家的秦游显。

他看不上袁松越,可偏偏这个时刻,出现在他脸前的犹如救星一般的,正是这人。

当时他问,“你怎么来了?你带的救兵呢?”

那时的袁松越还不过是个新进百户,因为屡立战功,父亲将他调到自己身边做个指挥使,准备好生提携。

赵方腾对他没什么客气,直接便道:“让兵过来,快把我弄出去,我动不了了!”

他说完,只等着人来架他,可袁松越却朝他摇头,“世子,没有救兵,只袁某一个。”

赵方腾吃了一惊,“什么?!那怎么办?你能把我背出去吗?”

袁松越道试试,将他往背上背来,中途见他神色有些恍惚,还拍了拍他的脸,手劲大的要命,“世子,万万睡不得!”

赵方腾被他拍的有些不爽,心里越发觉得他面目可憎,整天装作一副谨言慎行的模样,其实尤为不规矩,也不懂看眼色,端的惹人烦。

他也不敢合眼,唯恐出了什么事,强提了精神,听着袁松越故意同他没话找话,不觉得他是为了不让自己睡,反倒是认为他是有意想在自己脸前表现。

到底是庶子,骨子里的悲哀和向上爬的渴望丢不掉!

只是他这么一想,突然觉得不对了——自己掉进冰窟,会不会是他在暗中设局?!害了自己,再来救自己出去,可不是更加得了自家老爹的看重了?!要不然,他怎么一个人找了来?

念及此,赵方腾突然提了精神,一下打在了袁松越肩头,“你给我放下,把话说清楚!”

袁松越愣了一息,声音有些低哑,“说什么?”

赵方腾见他这反应越发疑心,说什么都要从他背上下来,好像他要将自己背向屠宰场一样。赵方腾气力不大,反复锤了袁松越几下,却当真从袁松越肩头滑落了下来,摔在冰湖上,冰面一荡。

赵方腾大怒,这便要指着他训斥,只是恍惚看到了他的侧脸,竟比冰面还要冷上几分,比雪还要白,唇色全无。

赵方腾这才恍惚想到了他前些日子在仗中伤及肩胛一事,眼角去扫他的左肩,果见有血点自里往外渗了出来……

哪里有人拼着一身伤,吃力不讨好地算计人呢?

第369章稀罕事

人困在房中久了,遇见人便会尤为健谈。

赵方腾同袁松越回忆起去岁在冰湖的旧事,还歉意道:“那会儿哪知你的为人,只还当你是那等使手段向上爬的人。唉……若不是我当初打你肩上那几下,或许咱们两个还能离那冰湖远些,我也不至于跟个废人一样了!真是世事难料!”

袁松越并不介意,这些年在底层摸爬滚打,什么样眉眼高低的事没见过呢?他安慰道:“神明自有护佑,如若不然,怎让我遇上了世子身边的人呢?”

当年袁松越能找到赵方腾,正是在营外问询当地人小路时,碰巧遇见了赵方腾同行的那走散了的侍卫。那侍卫晓得他看路识路本领高超,连忙将话都同他说了,袁松越一听便暗道不好,让这侍卫尽快回去搬人,他按着侍卫同他说得,一路寻着脚印寻了过去。

“所以我道世事难料,谁能想到朴总旗同我走散了,回去搬救兵的时候被虎夹子把腿夹了……还是多亏你沿路刻了标记,不然你不说,我定命休于那冰湖了!”

袁松越听着他说起的往事,也回想了许多,心里有了些旁的思索倒不必提,只他又去劝赵方腾,“世子切莫忧思太过,倒不利于养病了。”

“子川说得是,”赵方腾抬眼看了看他的肩头,“你那伤如何了?可耽误你使剑?”

袁松越眼角扫到了自己左肩上,本来就是个皮rou伤,只因着在冰湖里冻了一回,这伤总也不好,后来在保定那桥上为了抓那不安分的,又伤一次,但看大夫那意思,一年半载难恢复如初。只是一场疫病,倒让他这肩上彻底好了,现如今除了皮上有些痕迹,内里全然不觉的。

他笑道:“也不知怎么就好了,拉弓使剑不在话下。”

赵方腾啧啧称奇,“还是你底子好,一场一场的都扛过来了!也不知我什么时候能下床去……”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小厮便来回话,道是兴盛侯爷回来了,直奔这儿就来了。

袁松越连忙起身去迎,起身的工夫,兴盛侯便在房外叫起了他的字。

“子川来了!”

说话间,袁松越行至门口,兴盛侯迎面走来,“这大雪天的,快进屋去,我说件稀罕事!”

屋里的赵方腾喊了爹,“什么稀罕事?快说来我听听!”

这父子俩一唱一和的,把袁松越的兴致也勾了起来。能被兴盛侯爷啧啧称奇的,看样真是稀罕事了!

兴盛侯将外间大氅一脱,拍去了身上寒气,同袁松越一道进了内室,“子川什么时候来了?没听说外间的事么?”

袁松越不明所以,笑道不知,兴盛侯“啧啧”两声,直道:“不是一般得奇!”

赵方腾被他爹说得心痒极了,“爹再莫要卖关子,快说快说!”

兴盛侯落了座,先喝了口茶,才在袁松越和赵方腾的好奇中道:“张正印那独子,又活了!”

赵方腾哎呦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