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新唐遗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48

分卷阅读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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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遗玉轻吸一口气,冲她露出一抹逞强的笑容,像是故意转移这伤感的话题般,道:“jiejie用的什么薰香,味道很好。”

“哦,这香名为沉檀,主料是南方的鸡舌香,我用了多年,一直离不了身,你若是喜欢,等下我要人拿些给你带走,就是不熏衣裳,熏熏屋子也可以啊。”

“还是不用麻烦了,jiejie应该还有事要做吧,抱歉,我耽搁了你这么久,你快去忙吧,天色已晚,我也要回去了。”

“那好,我今日就不多留你,以后每月十五过了,你若闲着,便可来找我玩,我这楼里好东西多的是,可不是那些男人晓得的,”说着两人便都起身,走到门边时候,女子问道:“你一个人回去?要不要我叫车送你?”

“不必了,有人来接我的。”遗玉将披风挂在臂弯上,扭头道:“怎么称呼jiejie。”

“我姓楚,说来不怕你笑话,因是和生,先父便予字——不留。”

魁星楼外,遗玉坐上马车,李泰放下手中的茶杯,扫了一眼她神色不明的小脸,问道:

“如何,是她吗?”

“是她,”遗玉点点头,又摇摇头,“也不是她。”

“这又怎么说?”

“封小姐认出来,她便是同我大哥一起逛街的女子,亦是这魁星楼的楼主,可是一一”遗玉咬了咬下唇,沉声道:

“长孙涣死的那天晚上,和我大哥在一起的,不是她。”

李泰知她这般肯定,定是有什么原因,心中生了些兴趣和好奇,“说下去。”

“味道,”遗玉侧头答道,“腊月二十九那晚,也就是长孙涣被害那晚,国公府分家的前一晚,我大哥醉酒回来,我去他房间找他,帮他收拾衣物的时候,嗅到过他身上的气味,那是只有女子才会使用的熏香,因为太甜,还带些腥气,让人记忆犹新,绝不是今天这女子身上的味道,我问过她,排除了换香的可能,她说谎与否我并不肯定,但是她同我大哥并非男女之情,在我提到我大哥时候,她还反过来劝慰我,若是有情或是有恨,怎会如此……不是她。”

李泰的眼中掠过一抹赏色,又倒了杯茶,道:“可是这么一来,线索不就断了,卢智那晚到底同谁在一起是个关键,仅凭着香味,你可以排除嫌疑,却很难找到正主。”

“是啊,”遗玉苦笑,道:“我有想过是不是那名叫扶瑶的姑娘,会见到在我大哥之后,真正杀了长孙涣的凶手,方才还向她打听了扶瑶的下落,却被告知那人被长孙家的人赎身买走。”

李泰不喜见她苦笑的样子,便话题一岔,道:“说起熏香,你也该学着习惯使用了,可有是喜欢的味道?昨日才有货商递了单子进京,今晚回去你且挑选一种,以后便用它熏衣。”

喜欢的味道?遗玉抬头,借着车内的吊灯看着他身上浅蓝色的长袍,鼻间窜入淡淡的香气,让她不由自主地低声自语道:

“我喜欢这个味道。”

“什么?”

“没,随便好了,我喜欢闻清淡一些的。”

李泰青碧色的眸光闪了闪,将手伸到她面前,道:“那这种味道呢?”

他的手指很长,透明的指甲修剪的干净平滑,光滑的手背上的几条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可细看却有发现他中指第一指节处,有一层不甚明显的茧子,只这么一处,却让这只看起来养尊处优的手,变得不同起来。

他的手就放在她的鼻尖旁边,相距不过两寸,那淡淡的熏香味道因为人体的温度,更加清晰可闻,她只是不自觉地吸了一口气,便侧过头避开他的手指,老实道:

“很好闻。”

李泰眼尖地看见她侧面泛红的脸颊,平直的唇角轻扬了扬,道:“那便不必选了,待你什么时候打算光明正大地同我在一起,便用此香吧。”

闻言,遗玉尚来不及察觉心中的甜涩,便被更大的酸涩掩盖过去,这句话勾起了她刻意遗忘的一些人和事:熏香,棋艺比试时长孙夕身上的味道,同他在一起,东方明珠既定的侧妃身份。

李泰正在等她回答,却见她转过头,目光中是复杂,道:“还是不必了,若非情不得已,有些东西,我实是不同人分享。”

因她这语焉不详的一句话,李泰蹙眉,正要询问,身下的马车却在奔跑中突然停了下来,他敏捷地一手扣住窗栏,探身一手环过遗玉的腰肢,才没让朝前跌去的她磕碰到。

“什么事?”将遗玉安顿坐好后,李泰一掀车帘,冷声问道。

……

幽暗的室内,在这冬夜里,连盆火炉都没点,可屋里却依然暖和,只有一盏巴掌大小的莲形烛台搁在摆满了文卷的青头小案上,案后坐着一个人,低着头,慢慢地翻动着手中的竹简,简文相磕,发出“咔哒咔哒”的脆响,是这屋里唯一的声音。

一道人影闪进了室内,脚步细碎地走近了那莲灯,才映出一袭橙衣来,却是一名身材窈窕的女子。

“人走了,你叫我说的,我都说与她听了。”

女子一提裙子,便踩上地毯绕到案后,挨着那人坐下,“只是这小姑娘好可怜那,既傻、又可怜,死了眼下唯一的亲人,孤身一人,还想要查证,想要翻案,真傻,你说是不是?”

竹简声依旧“咔哒咔哒”地响着,不知过了多久,才听一声嘶哑的低音,道:

“不,她不傻。还有,不要靠着我,我不喜欢陌生人的味道。”

“生人?”女子不满地挪开了一些距离,小声嘟囔道:“好吧,就算我才认识你三天。”

第409章林中的交易

“什么事?”将遗玉安顿坐好后,李泰一掀车帘,冷声问道,话音刚落,便见对面拦车的马匹上跃下一人,两步凑到马车边,急急禀报道:

“主子,出事了。”

来人正是本该候在魏王府的阿生,遗玉见他身形匆忙,正猜着是因何故,便听他继续道:

“别院传来消息,傍晚时候,银霄突然发狂,啄伤了自己,又破了黑铁笼,打伤了三名侍卫,往城南飞去。”

是银霄!遗玉一惊,前阵子她也向李泰提问过银霄的消息,却被告知它并无不妥,怎么现在听着什么黑铁笼子的,竟像是被关了起来?

“多久了,现在在哪?”李泰沉声问道。

“大约有小半个时辰,它因为伤到,一路飞飞停停,侍卫们一直跟着,可一旦靠近,它就会发狂地啸声,虽不伤人却自伤,沿途惊动了不少百姓,看信号,这会儿它已经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