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新唐遗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02

分卷阅读602

    两根,左臂臼震……”每听她说一样,三个大男人的脸上便会难看一些,以沈剑堂最夸张,李泰则是相对最平静的一些。

“此外,这几日许是饮食有异,胃腹亦有损伤,外伤我都处理过了,虽无性命之忧,可要想再像以前那么乱跑,有良药相助,至少要静养半年。”

“半年?在床上躺半年,那不是要人命么,还不如死了算了!”沈剑堂怪叫一声,话音弗落,便敏感地察觉到背后升起两股凉意。

“小剑,你是说,你比较愿意死在那山谷里?”姚一笛抬手搭在沈剑堂的肩膀上,阴凉的气息随着话语拂过他的脖子,沈剑堂抖了抖,一缩肩膀避开他的搭扶,伸手指着姚一笛的鼻尖,怒道:

“你不说还好,你这个连脸皮都不要的东西,竟然假扮了别人,混在我们当中,你要想杀我们就正大光明地来,干嘛要偷偷摸摸的,你们红庄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姚一笛伸手拨开他的手指,凉凉道:“话可不要乱说,分明是你们自己不小心,让人钻了空子,若不是我关键时候清醒过来,你们可是会全军覆没的哦。”

“放屁!”沈剑堂扭头呸了他一口,冲正在同萧蜓低声交谈的李泰道:“你信他的鬼话么?”

“别问他,”姚一笛斜视着李泰,道:“算来,这罪魁祸首可就是他了,姚一笙有一句话,最起码她没有说错——你的脑子真是有毛病了。小剑不长脑子,你的脑子也缩回去了么。不过路上出了点小差错,少了个人,你就连最起码的判断力和警惕心都没有了,亏我专门出这一趟远门陪你玩儿,你啊,真是太叫我失望了。”

听着这不无讽刺的挑衅,李泰显然不在状态,没被激起一丝儿火花,神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低头附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当即,就连迟钝的沈剑堂也看出了姚一笛的色变。

“你……很好。”姚一笛眯起柔然的双眼,盯了他一记,又望了一眼屋内,便转身而去。

看着他背影远去,李泰收回了目光,扭头对沈剑堂道:“谁都不许进来。”丢下这么一句话,他便绕过萧蜒,掀起帘子走进了木屋,由两人干站在门口。

“公子,姚公子他还是朋友吗?”萧蜓问道。

“呸,哪个同他是朋友,嫌死的不够快么!”沈剑堂气呼呼道。

“那常四爷呢?”

“过命的交情,”沈剑堂捶捶胸口,一不小心力气大了些,咳咳了两声,萧蜓笑着帮他揉着胸口,侧头看着门帘,轻声道:

“我原先只当常四爷相貌有异,可如今才知,这世上还有生的这般俊美的男子,叫人都不敢多瞧他一眼呢。”

“咳咳……”沈剑堂咳地更厉害了一些,皱眉道:“公子我不英俊呜?”

“英俊啊,”萧蜓毫不迟疑地点点头,又问道:“常四爷不叫我近身,我也没办法帮他诊断,你瞧着,他身体状况眼下如何?”

“应该没事,”沈剑堂挠挠头,因她的话,到底是生出了担忧,不大确定道:“好像、好像他是比我伤的重一点儿吧。”

萧蜓皱了皱眉头,道:“公子,你在这里守着别让人进去,我再去熬几副药。”

新卷第11章要得起吗?

木屋里收拾的很干净,若说有什么不妥的,那便是简陋的小桌子上,一团团染血的布条和几只药盒,小小的两扇窗子开在墙头,黄昏的霞光透过树林照进来,斑驳的光影浮现在那张竹床上,让静静躺在那里的人身影有些虚幻。

李泰反手阖上了门扉,在门前站立了一会儿,方才脚步轻浅地走到了床边站定,他低着头,视线掠过她身上的被子,停留在她安静的睡颜上,看着她有些枯黄,带着细小伤口的脸庞,很长时间,他没有眨眼。

他迟疑地抬起手,将要碰触到她脸颊的时候,又收了回来,在身前紧握成拳,转过身,抬头看着墙上的小窗子,一点点捏出了骨节躁动的响声,直到关节泛白,手背上的青筋快要爆断,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隐藏去了那双瞳中从未出现过的懊恼之色,浓的能灼伤人的眼睛。

头一次,他竟会觉得后悔了。

后悔,这是在他人生中不曾出现过的字眼,原是这种感觉,叫他冷硬若磐石的心也会抽痛。

不是一早就计划好的么,诱了那人过来,借由另一张嘴告诉她那些事实,会比从他嘴里说出来更要好,她会在这种条件下,更迅速地成长起来,死心塌地留在他的身边,这不是他的目的吗?

可为什么会后悔。是哪里出错了。

想来,是在雾林中发现她被带走的痕迹时,他便分了心,所以才会有白日的一场惊险。二十年来,他有许多次都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但是哪怕再惊险的一次,都不能让他生出惧意,然而这一次,他却惧了。

闭上眼睛,便能看见那一幕,他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眼睁睁地看着她帮他拖延死亡的脚步,一次次拖着受伤的身体,发了疯地扑上去,就好像她不会疼痛,也不会害怕,那种搏尽一切的感觉,让他生惧,惧她如扑火的飞蛾,会被燃尽。

记忆深处,那个女人扑向死亡的身影,此刻回忆起,竟然变得模糊不清,取而代之的,是另一道纤细的多的身影,清晰地让他心颤。

总是出乎他的意料,超出他的预测,甚至破坏他的计划,一次又一次。

碰了碰左胸,李泰转过身,走到竹床边坐下,伸出手,落在她的睡颜上,从脸颊划过,溜到颈侧,拨开她粘枯的头发,看着她几乎涂满了药膏的侧颈,手指下滑,拨开锁骨上粘着的布料,原本白皙娇嫩的肌肤,此刻却是密布着一点点红肿的毒斑,刺痛着他的眼。

他轻抬起她叠合在胸前的手臂,看一眼她缠满布条的手,挽起衣袖,便见她半条藕臂上一道道细细的划痕,指腹按压在她手腕的脉搏上,探着她紊乱的脉息,越是清楚她身体的状况,那种后悔的心情,就愈发啃噬着他的心。

埋在他内心深处的渴望,那个女人义无反顾的身影,可当他得到的时候,才发现那根本不是满足,是烙在心上的疼痛,只有另一种占有的欲望,却变得更强烈。

深深地看了一眼她的脸庞,将她的手放在被子里掖好,他转过头闷咳了一阵,舔去唇角的血丝,皱了下眉头,便起身盘坐在竹床边的地面上,手抱丹田,平复躁动的内息。

……

“怎么样,水凉了吗?”萧蜓揉搓着手上的发丝,温声问道。

“不凉,”遗玉坐在宽大的木桶中,被温水包裹着,身上的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