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新唐遗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17

分卷阅读1117

    好人嫁了,非要给人做妾么。”

宋心慈仰起头,痴痴地盯着卢俊,蓦地惨然一笑,“你当我愿么,我听人说那长孙家的三公子是个不学无术的浑人,整日只是吃喝嫖赌,可我能有什么法子,这是我的命,就像当年一样——只有我自己,没人能帮得了我。”

卢俊脸色一沉,这才想起来长孙家的三公子,那个名叫长孙止的,的确不是个什么好人。

“我走了,你不用送我,好好待嫂夫人,她是个真心对你的好女子。”

说罢,宋心慈不等卢俊回应,就将他的披风扯下来,抓起他的手腕,塞回他手里,又深深看了他一眼,带着几分绝然,狠咬了一下苍白的嘴唇,转身匆匆跑进了来时的小巷子里,等卢俊回过神,她已是没入了夜色中。

(昨天才知道今年没有年三十,只有二十九...春节晚会你们会看么?)

第三四五章新年快乐

遗玉一路寻思着从后门回到宴厅,目光一转,发现李泰不在座位上,侍酒的下人只说王爷是去更衣,遗玉心里却有谱,想起来早晨同李泰那个赌约,莞尔一笑,又让人送了二十坛美酒上桌。

李泰这一去,直到宴散都没有再露面,遗玉又坐足了半个时辰,看时候不早了,才起身谢了今日来为她贺寿的宾客们,在众人目送下,带着一群侍婢扬长而去,没走多远,就被人在宴厅外追上。

“jiejie,jiejie等等。”

听后头喊了几声,遗玉才意识到是在唤自己,转身见到一名黄襦粉帛的少女被侍女拦在她七八步外,神情腼腆地瞅着她。

“你是...依晴?”遗玉认出这曾在东都会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女。

卢依晴听她能叫上自己名字,脸蛋顿时兴奋地涨红起来,使劲儿点了下头。

虽没得半点血缘关系关系,但说起来也算是堂姐妹,面对这么个小姑娘,遗玉就没端起在人前的王妃架子,挥手示意侍女放行,让她能走近些说话。

“今年有十四了吗?”

“嗯,小依是七月生的,虚岁十四,”卢依晴站在遗玉跟前,面容羞怯,半垂着一溜儿杏粉鬓花贴角的垂挂髻,这模样甚是乖巧,将从刚才起就护在胸前的一叠香木花笺捧给遗玉,道:

“这是送给jiejie的寿礼。”

“哦?”遗玉接过来翻看,这用红色的丝线整齐串起来的,六张三寸长短的香片上抄的是一篇描写赋,默读上几句,用辞虽显稚嫩,但好在工笔整齐,行文也还算流畅,香片剪的整整齐齐,页面也清新干净,可见是用心作的。

遗玉欣赏做事认真的人,也就对这堂妹多一份好感:

“这是你自己作的?”

卢依晴轻轻点头,不好意思道:“小依念书将才三年,写的不好,jiejie不嫌弃就行。”

“我很喜欢,”遗玉笑笑,将那篇赋文折好,纳入袖中,又问她,“是家里请了先生,还是在学馆读书?”

“请了一位先生,人很严厉,教的也好,就是、就是...”

“嗯?就是什么?”

“就是府里只有小依一个女孩子,读书写字都是一个人,时间长了,难免会觉得烦闷无趣,”卢依晴一口气把话说出来,就连脖子都红了,她绞着手指头,盯着自己脚尖,扭捏道:

“您和书晴jiejie都在国子监念过书,不怕您笑话,小依也想进国子学,只是、只是...”

国子监近年收人越发严格,官宦子弟,非是五品以上在职京官嫡亲子女,再被有名望的人推举入学,否则就连进门的资格都没有,卢荣和不比卢荣远有爵位在身,他现在只是个五品的散官,在朝中又没什么门路,原本大房赵氏和虞世南家是亲故,帮着说情也未尝不可,但上一次卢俊的婚事窦氏背后捣鬼,得罪了赵氏,故而这条路就行不通了。

遗玉听着她还算直率地表达了自己的期盼,想了一想,才开口道:

“你回去后,每日做一篇文章,让人送到王府来。”

留下这么一句话,遗玉并未多做解释,既没规范她要写什么,更没告诉她要写到什么时候,就带着侍婢们转身离去了。

卢依晴看着那位一身尊贵荣华的堂姐被一群仆人前簇后拥地远去,一步步淡在灯火阑珊处,就连消失的背影都让人觉得高高在上,尚且稚嫩的脸上,露出几分越过年龄的复杂,有仰慕,有钦羡,更有一些些倔强,还有不甘。

“总有一天,我也会过上这样的日子...”

话分两头,宋心慈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魏王府门前的长街,毫无目的地跑了很远,等到情绪平静下来,气喘吁吁地停在路边,适才发现迷了路。

进京入选的媛人住在驿馆,每日都有守卫看护,她今晚能溜出来,还是花了一些钱贿赂了一个小队长,但守卫们日夜轮休,过了子时就又会换上一批,那小队长耳提面命她子时之前必须回来,这下她迷了路,坊市的正门早就关闭,街上连个问路的人都没有。

她一个人迷茫地站在陌生的街头,举目四望,家家紧闭门户,少数几盏灯笼忽明忽灭地闪着,一阵风刮来,光亮就弱上一些。

她打了个哆嗦,这才知道害怕,忽听这街上响起来马蹄声,伴随着车轮的滚动,打破了夜里的寂静。

她惶恐地看着那辆从街头转角驶过来的马车,往路边躲了躲,但这么大个人立在街上,怎会被人忽视过去,那驾车车夫的看见路边有人,还是个衣衫单薄的年轻女子,就停下来,禀报了车里的主人。

主仆两个不知说了什么,那车夫转过头,和颜悦色地对着宋心慈道:

“敢问这位姑娘为何深夜徘徊在路上?”

宋心慈见这马车高大,车夫穿戴也不像是普通人家的下人,觉得是坏人的可能很小,于是怯怯道:

“我...我走错了路,不知道这是哪里。”

车夫回头又同车里低声交谈了几句,对宋心慈道:“小姐是要到哪里,我们家主人说要送您一程。”

宋心慈面露迟疑,车夫见她警惕,便笑道:“小姐放心,我们是正经人家,我家主人是女子,不妨同车的。”

恰时,车内传出一声悦耳的女声:

“姑娘上车吧,入夜后坊门都关了,没有人送,你是出不去的。”

闻言,宋心慈还能有什么别的选择,只好谢过了这对主仆,拎着裙子,低头小心蹬上了马车。

稍一停顿,马车便驶向下一条街,宋心慈不知,她的人生就在这个街角,变了方向。

遗玉回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