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出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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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江若妍的婚礼,她的丈夫,却在这一天,亲手将她母亲逼到跳楼自杀。 “张叔,求你了,让我进去见骆闻洲一面吧!” 瓢泼大雨里,江若妍穿着高定婚纱站在骆家别墅楼下,苦苦哀求着管家。 被唤作张叔的男人眉头深锁,似有不忍却还是冷着脸将她往外推。 “你走吧,少爷不会见你的……” 江若妍浑身上下已被打得透湿,冰冷的雨水顺着脊背往下流,终于,她猛地跪了下来,一下又一下的朝着地上磕着头。 “骆总,求您看在我跟了你那么多年的份上,高抬贵手,饶我妈一命吧,她现在躺在手术室里,必须得动手术,求您让医生救救她吧,求您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昨天还亲昵吻着她,说要给她一辈子幸福的男人,怎么会突然绝情成这样? 不仅在婚礼当天把她母亲逼到跳楼自杀,甚至还勒令全市所有医院,不准任何人,给她母亲治病。 这不就是要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生母死吗! 这比让她千刀万剐,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不知磕了多久,直到青石板上都浸满了她的血迹,面前突然笼罩了一阵阴影,江若妍立马抬起头,果然看见骆闻洲撑着伞站在她面前。 他一身黑色大衣,身长玉立,轮廓分明的侧脸笼罩在伞下,将他的神情衬得晦暗不明。 他终于开了口,声音却是冷若寒冰。 “救她?江若妍,我巴不得她就这样死在我面前!” 看着曾经深爱过的脸,江若妍只觉陌生不已,“为什么?” “你还有脸问为什么?当年贺云丽介入我父母之间,把我母亲逼得跳楼的时候,你怎么不来问为什么?” “你和你母亲一样犯贱,我勾勾手指头,你就巴巴的黏上我,像个傻子一样跟了我七年,你真以为,这些年我和你在一起很开心吗?你不知道每次和你亲密的时候,我有多恶心!” 犹如一道惊雷,轰然劈在江若妍的耳侧。 她怎么也没想到,母亲和骆家,竟然还有这么深的过往。 所以,一开始的相遇,后来的恩爱,都是假的吗? 都是他为了报复母亲,而故意设的陷阱吗? 十八岁她就跟了他,相爱七年,他说她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女人。 曾经在天台上,他为她燃放了全世界最绚丽的烟火,他单膝跪地向她求婚,让她成为顾太太。 可如今,他告诉她,看到她的每分每秒,他都觉得恶心! 江若妍像是一瞬间被抽干了力气,“所以,为了报复我母亲,你骗了我,你从来都没爱过我……” 说爱她是假的,说要娶她是假的,说一生一世是假的…… 骆闻洲仍旧是冷若冰霜的模样,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一下一下狠狠扎进她的心里,“是,全是假的。” 他俯下身来,一字一句都像要将她拖入地狱,“知道我跟你妈说什么才逼得她跳楼的吗?我跟她说,你太贱了,像条狗一样,我勾勾手指就爱我爱得死心塌地,我跟她说,不仅骗了你七年,我还要骗你一辈子,毁掉你一辈子,她听了实在受不了,便从十二楼一跃而下……” “骆闻洲!” 她崩溃不已,再也听不下去,犹如疯了般的朝他扑了过去,额头磕在地上渗出的鲜血,将婚纱染得一片狼藉。 “我跟了你七年,整整七年,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啊!” 原来一切都是假象,所有的爱意都是伪装,不过是骆闻洲为了报复她的手段罢了! 他们在一起七年,整整七年啊! 哪怕是养只猫养只狗也该有些感情,更何况他们曾经一起度过了那么多快乐的时光。 可他竟然真的能如此狠心,亲手将她捧到云端,再狠狠的彻底把她拉入地狱。 还没等她碰到他,她的脖颈就被他狠狠扼住,“有这个跟我鱼死网破的功夫,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救救你那躺在病床上只剩一口气的妈!” “你要报复就冲我来。”江若妍字字哽咽,夹杂着强忍不住的疼痛声和呜咽声,那声音就像一双无形的大手,死死的扼住了人的心脏,“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妈,就算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上,求你了。” “感情?”骆闻洲笑了,不知想到什么,他目光掠向远方,“看到那边种的玫瑰花田了吗,你过去,把里面的玫瑰花全都吃了,救你妈的事,我便考虑考虑。” 江若妍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什么都听不见了。 她素来喜欢玫瑰,那片花海,便是他为她亲手栽种的。 她还记得他蒙着她的眼睛,带着她来到花海的这一天。 他们在这片玫瑰花海下拥抱,接吻,那时候,她以为自己得到了最好的爱情。 如今,他要让她用最惨烈的方式,亲手毁掉这段情。 她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好,我全都吃了,希望骆总,说话算话。” 话落,她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来,朝着花海走去。 这片玫瑰花海刚长好没多久,每一朵都带着刺,江若妍摘下它们往嘴里塞的时候,很快鲜血就顺着唇角流了下来,但她恍若未觉。 一朵,两朵,十朵,二十朵…… 每吃一朵,脑海中就会会想起骆闻洲曾经对她许下的诺言。 “若妍,我爱你。” “若妍,我们就这样一辈子到老,好不好。” “若妍,这辈子,我只要你。” 她从白天吃到晚上,不知吃了多少,最后终于意识不清,浑身是血的晕倒在了花海中。 再次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了医院。 想到没吃完的花,她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 “醒了。”病房门突然被推开,骆闻洲冷着一张脸走了进来,“真没用,吃点花而已,就足足睡了三天,连你妈的葬礼也没赶上。” 轰! 一声惊雷劈下,瞬间将她的心脏咋得血rou模糊。 一阵一阵的痛意袭来,她像是被拽进了深海里,呼吸被咸湿的海水占满,整个人都溺毙在他汹涌的恨意里。 “你说什么……我妈……死了。” 骆闻洲无所谓一笑,“是啊,死了,死的时候还睁着眼睛,估计还在等着她亲爱的女儿去见她最后一面!你是没看到那样子,可怜得很。” 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江若妍呆呆的看着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的mama,死了。 死之前,她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心脏像被活生生的撕开,疼得她连喘气都是折磨。 江若妍眼眶蓄满了泪,看向骆闻洲,“你是故意的……故意拖延我的时间,故意用这种方式,让我见不到她最后一面,从头到尾,你都没想过要救她,是不是!” 骆闻洲冷笑,不置可否。 “是又怎么样?” “江若妍,我早就说过,你们全家都该死!你以为贺云丽死了就算完了吗?我告诉你,你的地狱,才刚刚开始!” 说完,再不看江若妍一眼,他转身就走。 整个病房里,只留下江若妍撕心裂肺的痛哭声。 而很快,她便明白了骆闻洲口中的地狱才刚刚开始,是什么意思。 她强撑着让自己办完贺云丽的后事,第二天,她就被警方逮捕了。 罪名——挪用公款罪! 身为骆闻洲的秘书,骆闻洲亲手将她告上法庭。 她一毕业就去了他的公司工作,这些年,诚诚恳恳,兢兢业业,无数次让自己喝酒喝到胃出血,却也没问公司索要过半分钱,可如今,他以如此低劣的罪名,将她告上法庭。 否定了她这个人,也否定了她的所有。 开庭当日。 双方律师激烈辩论,比上次的火药味还要重。 唯有江若妍,坐在被告席面色枯槁,仿佛一个被抽去灵魂的木偶。 当法官让律师做结案呈词时,她这才像是活了过来。 “被告,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江若妍木讷的看向作壁上观的骆闻洲,曾经相处的画面如走马观花在眼前一一浮现。 她想起曾经过往的种种美好。 更想起,想起在医院时,骆闻洲说的话。 这些年贺云丽欠他母亲的,她所受的每一份痛苦,他都要贺云丽百倍千倍的偿还,若是贺云丽死了,那便由她来还。 如今,贺云丽已死,若她甘愿入狱,从此之后,两人便彻底两清了。 她站起身来,一字一句道: “没有。” “我认罪!” 听到她认罪的声音,场上顿时惊起一片哗然。 骆闻洲听罢,也猛地站起身来。 脑子里却乱糟糟的,心口更是止不住的烦闷。 她是他亲手养大的玫瑰,跟着他在商场东征西战多年,身上的性子多少也沾了些他的作风。 江若妍素来行事作风便也是强势而又倔强的,无论如何,她绝对不会轻易认输。 所以这次官司,他早就做好陪着她打持久战的准备,可是这次,连战斗的号角还没吹响,她竟偃旗息鼓缴械投降了! 他看着她,只见她的目光也透过层层人群,落在了他的身上。 她开口,像是隔空和他说了一句什么。 他听出来那是什么。 她说:“骆闻洲,我不爱你了,我们两清了。” 我妈死了,我用五年牢狱斩断这份情,从今往后,我不欠你了,也不爱你了。 陡然之间,他只觉呼吸一窒。 官司就此闭庭。 离开的时候,他看向她纤瘦的背影被押走,心脏竟像是被活生生挖空了一块。 他是恨她的,恨不能将自己所有的痛苦都加注在她身上,可当报复成功后,他竟然没有那种快意袭来。 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再回头,好像决定要和他彻底划清界限,两人之间再无任何关系。 好,很好,这样最好。 他踉踉跄跄的从原告席上下来,满脑子都是一句话。 他们之间,彻底两清了! 五年后。 “江若妍,从这里出去好好好做人,再也不要回来了。” 狱警将门重重关上,彻底隔绝了她这五年的监狱生活。 不过五年,江城已经大变样,高楼耸立入云,看花了她的眼。 她身上只有在监狱里做工时结算的几百块,甚至连住的地方也没有。 想到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她走到最近的一家商铺,买了条修身的V领连衣服,又换上亮眼的黑色高跟鞋,用最后的钱打了个车直奔旷世集团。 公司楼下大堂的前台早就换了新人,见到江若妍赶忙拦住她的去路。 “您好,这位小姐,来访的话需要预约登记哦。” 江若妍勾唇一笑,“我是你们总裁的前妻,我想应该不需要登记吧。” 说完她不顾身后人瞠目结舌的模样,自顾自的按下总裁电梯的按钮走了进去。 从电梯到总裁办公室要经过一条长廊,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无视助理的阻拦,用力推开了总裁办公室的大门。 巨大的落地窗前,骆闻洲坐在办公室前低着头扫视着面前的文件,听到动静,他赫然抬起头,看到来人,呼吸陡然急促,手上的钢笔都忍不住滚到了桌下。 江若妍! 她……出狱了。 五年,她简直判若两人。 曾经眼睛明亮,笑起来眼神里灿若星辰的人,如今眼里再无清澈和单纯。 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就迈着步子走到他面前,“骆总,怎么着我也算你前妻,怎么我出狱你都不来接我?” 骆闻洲眯了眯眼,“你好像忘了是谁把你送进监狱的。” 话落,江若妍瞬间眼神黯淡了几分,她起身越过桌子,直接走到骆闻洲的身边,伸手勾住了他的领带。 “是啊,既然是你把我送进监狱的,如今我出来带着案底,名声都臭了,又没有地方可去,念在往日的情分,你也得接济接济我不是。” 她的手指不安分的往他胸口滑,骆闻洲呼吸变得有些粗重,他擒住她继续往下乱动的手,低声质问,“在监狱里,你也是这样勾引别人的?” 她不置可否,“怎么,你在意啊……” 她不清不楚的回答让骆闻洲莫名胸口一堵,怒意像是烈火,将他的眸子整个燃烧起来,“在监狱里,你靠着这张脸勾引了很多男人?” 他以为,以她的性格,从监狱里出来后会对他恨之入骨,此生再也不愿见他。 没想到,她竟还胆子大到敢来这里勾引他。 这五年牢狱生活,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是用这种手段勾引男人,才让自己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幸存下来的吗?! 他是不要这个女人了,但这并不证明,他能容忍她躺在别人身下。 看着他暴跳如雷的样子,江若妍笑得开怀,“我一个女人,想要活着,不就只能用这种方法。” “现在出来了,身上带着案底,工作也找不到什么好的,思来想去,只能来找你。” “我妈已经死了,我也坐了五年牢,上一辈的恩怨咱们已经两清了,现在好歹我也曾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如果你不愿意收留我,我就去找其他人了……” “闭嘴!” 她越描述越生动,骆闻洲甚至有些怀疑她是不是故意来气他的,他再也忍受不住,眉头拧成川字,将她攥进了怀里! 事后,骆闻洲打开文件夹,写好支票,厌恶的摔在她的脸上。 “拿着钱,滚!” 支票锋利的边缘像是小刀,瞬间划破脸颊,江若妍毫不在意的捡起支票,“谢啦!” 紧接着她踩着比进来时更轻快的步伐,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一路遇到每个人,她都是带着笑的,仿佛丝毫看不见旁人异样的眼光。 走出旷世集团的大门,江若妍才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猛地蹲坐在马路边上。 眼泪像是决堤的洪水,倾斜而下。 她撕心裂肺般的哭着,似乎毫不在意外人的眼光,哭声凄惨悲烈,连过路的人都看不下去,过来询问她发生了什么。 不知哭了多久,她才终于擦干眼泪,打了一辆计程车,直奔江城市第一医院。 她换了套衣服,将头发盘起来,又把嘴唇上的口红擦掉,在镜子前仔细检查了好几遍才走进医院。 打开儿童病房的门,坐在床上的一个小家伙,立刻朝她扑了过来。 “mama!” 江若妍紧紧抱住孩子,轻轻拍打着她的小脑袋。 “安安,有没有听护士阿姨的话啊。” 江安安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发誓:“mama,我发誓,我乖乖的很听护士阿姨的话的。” 看着她扑闪着一双乌黑的眼珠子,可怜兮兮的模样,江若妍忍不住疼爱的在她脸上亲了亲。 五年前刚进监狱,她就发现自己怀了孕,是骆闻洲的孩子。 几经权衡,她还是决定把孩子生下来。 孩子是无辜的,她对骆闻洲已无奢望,但孩子是她江若妍的! 只是监狱里的日子她营养不良,又受尽凌辱,安安一生下便有因为先天不足的心脏病,医生说在她五岁之前必须找到合适的心脏源,做心脏移植手术,否则安安活不过五岁。 心脏移植手术花费不菲,以江若妍如今的能力,要想赚齐手术费难如登天,她只能把主意打到骆闻洲的身上去。 靠着从骆闻洲手里要来的支票,江若妍勉强支撑了一段时间。 可现在江安安的病情已经愈来愈严重,花钱也跟流水一般,丢进医院连个响声都听不到,便没了。 看着账户上逐渐消失的数字,江若妍不得不再一次擦干所有泪水,梳洗干净,重新站到了骆闻洲的面前。 这一次,她学乖了,穿着以前他最喜欢的白裙子,头发乖乖的搭在耳边,一副清纯可人的模样。 “骆总,您再疼疼我吧。” 不等她把话说完,骆闻洲便气得摔了手中的杯子。 “江若妍,你把我当什么?!” 她笑着上前,将他的手捧到怀里吹了吹:“骆总生气归生气,可别烫到了自己手,我这不是刚出来开销大了些,又沾上了赌博,没办法才找上您嘛!” 骆闻洲气得太阳xue突突直跳。 赌博? 她怎么敢的! 曾经扬言说要陪他站在商界金字塔最顶端的女人,如今竟自甘堕落到如今这副模样。 他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冷冷的看着她:“你不是说咱们之间已经两清了吗?既然如此,还三番两次敢打着我前妻的名号找上门来!” 江若妍一脸无辜,“我这不是为您着想吗,若是被圈里其他人知道你您前妻行为不当,丢的不还是您的面。” 她顿了顿,又道:“您要是不愿意,我再找别人就是了。” 话音落下,她竟然真的起身要走,骆闻洲拽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别人?你还敢找别人?” 他撕烂了她的裙子,动作也毫不温柔,可她仍旧是没心没肺的笑着,临走时还心情大好的哼着歌。 曾经她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如今为了钱,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这五年,她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他想起早前安排人去查她的下落,竟然毫无半点音讯,难不成她身边还有其他男人? 不知为何,他一想到,江若妍会用那样的笑脸,和魅惑人心的姿势去对待其他男人,骆闻洲的心口便像是压了一块巨石,让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领带已经被他扯掉,他还是觉得烦闷,摔了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眼前却还是浮现起江若妍那灿若繁星的脸来。 他拿外套,追了出去。 江城市第一医院,江若妍回到病房将孩子哄睡后,这才打算出门去银行将支票的钱取出来。 打开房门,江若妍抬眸便看到眼前人拎着外套,脸色难看至极的盯着自己。 骆闻洲! 一瞬间的失神,反应过来后江若妍立刻笑着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顺势把他往外推。 “骆总怎么还喜欢玩跟踪人这套,不会是对我旧情难忘吧?” 骆闻洲推开她,脸色冷了几分。 “孩子是怎么回事?” 她笑嘻嘻的:“是一个狱友的,我来看看她。” 看着骆闻洲似信非信的样子,江若妍趁机开口道:“骆总,这孩子也挺可怜的,手术费还差点呢,要不您看……” 骆闻洲推开她的手冷冷一笑:“别人的孩子,死活与我有什么关系?” 江若妍上赶着:“骆总别这么绝情嘛!” 他厌恶的甩开手:“江若妍,我警告你,既然收了我的钱,就给我老实点。” 说完他毫不犹豫的潇洒离去。 江若妍脸上的笑意凝住,直到看见他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她才换上正常的神情。 方才她又惊又急,还好没被他发现孩子的真实身份。 可当他说出那句死活与他无关的话时,江若妍的心还是痛得想要裂开。 可,不过是开始就预料到了的事情,她又有什么好难受的。 旷世集团,骆闻洲回了公司后,整张脸便阴沉的像是即将降下狂风暴雨来。 自从江若妍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的情绪便被彻底搅乱了。 他向来是个冷静自持的人,如今却因为江若妍一次次失控,连骆闻洲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对于他而言,江若妍不过是一个棋子,用来报复贺云丽,达到自己目的的棋子。 以她那样骄傲的个性,他以为出狱后她会恨极了自己,可没想到她竟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反倒是缠上了自己。 这一点也不像她,他宁愿看到那个对自己恨之入骨的江若妍,也不愿意看到现在这个毫无自尊,没有廉耻的人。 会议后,企划部将新定的项目汇报给他,不出意外的被喷了个狗血淋头。 众人都不知道总裁最近到底是怎么了,一时间整个集团人人自危,唯恐他将怒火引到自己身上来。 唯有姚襄,在听到这一系列的事情后,主动端着咖啡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在江若妍没有进监狱以前,姚襄和她是情同姐妹的朋友,可当她被各方证据针对时,唯一能证明她清白的姚襄,并没有出庭为她作证,也彻底断了她的念想。 原本正怒火中烧的骆闻洲见到姚襄出现,微微收敛了神色。 “我现在没有心思见你,你先回去吧。” 听着他冷淡的语气,姚襄端着咖啡的手微微一顿,她将咖啡轻轻放到他面前,随后开口道。 “闻洲,我知道你在烦什么,可是江若妍她不值得你这样。” 骆闻洲他低着头在一份合同上,画上大大的一个叉子,头也不抬:“够了。” 姚襄不死心的凑近他,连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江若妍就是一个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贱人,她配不上你!” 骆闻洲停下了手中的笔,却只是冷冷掀眸:“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的气场太过强大,以至于姚襄都不自觉的顿了顿,反应过来后才继续说道。 “闻洲,你还不明白吗?医院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什么狱友的,是她和其他野男人生的孽种。从头到尾她都是在利用你!” 房间的温度仿佛突然骤降,刺骨的寒意瞬间袭来,姚襄还想说话,却已然被骆闻洲冷若冰霜的神情给震住。 她不敢再多说,灰溜溜的出了门。 门被关上后,姚襄得意勾唇,她不信以骆闻洲的性子,能容忍江若妍这样放荡的行为。 五年来,即便骆闻洲从未承认过江若妍的身份,可对于其他女人,他向来都是淡漠疏远。 唯有她,仗着当年救过他的原因,能一直在他身侧。 可如今江若妍回来,一切又开始朝着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分明他是恨她入骨的,却可以容许仇人的女儿爬上自己的床。 不,她决不允许! 总裁办公室内,骆闻洲只觉得怒火像是烧红了他整颗心。 他将手中的钢笔捏得有些发烫,脑海里全是江若妍那张楚楚动人的脸。 好,很好。 和别的男人鬼混生了孩子,竟然还打着所谓前妻的情分来找他,怎么敢的啊? 既然她喜欢玩,那他就陪她玩个够! 医院,江若妍才刚把安安哄睡,便接到了骆闻洲的电话。 出狱以来,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联系自己。 心中顿时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她清了清嗓子,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端的人,声音比往常还要冷漠几分,匆匆留下一个地址,便挂断了电话。 江若妍看着熟睡的江安安,忍不住低头轻轻吻在她的额头上。 “安安,坚持一下,只差一点点,mama就可以给你动手术了。” “到那时候,mama就带你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忘了所有人,我们重新开始。” 她将被子轻轻给安安盖好,换上衣服打了个车前往骆闻洲给的地址。 车子在市中心最豪华的会所门口停下,江若妍看着眼前灯红酒绿的招牌,不由有些怀疑。 以骆闻洲的性子,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可她没有太多的时间考虑,为了安安,哪怕是虎xue龙潭她也得闯。 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她一路走到会所顶层楼最豪华的包间。 推开门,她一眼便看到包厢里浩浩汤汤的做了十几号人,而骆闻洲含着笑,正坐在首位,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主角登场了。” 众人哄堂大笑。 “原来骆少说的是真的,我们还当骆少在和我们开玩笑呢。” “是啊,谁能想到,曾经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如今沦为站街女,一个电话便能让她来摇尾乞怜。” “今时不同往日了,树倒猢狲散,她一个坐过牢的女人,除了这张脸有点用处,还有什么资本呢?” 看着众人不屑的眼神和讥讽,江若妍这才明白,骆闻洲今日叫她来的目的是什么。 她缓了缓神,将心底的痛苦隐去,无视众人鄙夷的眼神,踩着高跟鞋摇曳生姿的晃到骆闻洲面前,伸手自然的揽住了他的脖子。 “骆总,怎么这么急着叫我来,是想我了?” 骆闻洲冷冷一笑,不动声色的将她的手推开,眼神扫了扫身边的人。 “你不是一直让我顾念情分吗?可以,今天我帮你找了份工作,只要你把大家服侍得开心了,一高兴赏你个百万千万的,你也不必低三下四的日日来求我。” 这话像根毒针似的,扎得江若妍生疼,他真这么恨她,要让她像个妓女一般,在别人身下摇尾乞怜。 可想到躺在病床上的安安,她将撕心裂肺的痛苦深压心底,面上仍挂着笑容,“是吗,太好了,那我可真要谢谢骆总了。” 说完她拿起桌上的酒杯,倒满酒后自顾自的挨个去给人敬酒,也不管人家给不给她面子,她便端着酒杯在人前一饮而尽。 有喝了酒的,仗着酒劲伸手在她腰间徘徊,她竟也不反抗,反倒是笑着朝来人抛了个媚眼。 那人收到鼓舞,越发的胆大,竟然开口向骆闻洲要人。 “骆少,这江小姐不愧是绝色,不知道我今晚有没有荣幸,能尝一尝她的滋味。” 骆闻洲脸色平静,心里却像烈火一般灼烧。 他将冰冷的目光看向江若妍:“那要看江小姐的意思了,不过我想只要陈总能出得起价钱,江小姐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江若妍胃里像是吞了只苍蝇,恶心只得想吐,却还是强撑着勾起明艳的眸子,灿然一笑:“骆少说的是,我本就是这样的人,只要各位出得起钱,让我做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