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捧杀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看他又渐渐沉睡,禾苗才嘘了一口气,光着脚下了床,也懒得在黑暗中去找拖鞋,她拿起男人挂在衣架上的大衣,走到了客厅里,掏出香烟,却发现没有打火机。

禾苗披了件外套,就推门出去。

找了家附近的小店,买了那种两三块的打火机。

然后她站在楼道口里,迎着风,点着了烟后,她迫不及待地吸了一口,却呛到了喉咙里,像火烧一样的难受。

“自作孽。”

“不可活。”她眯了眯眼睛,自嘲道。

有些人觉得女人抽烟,多少会带上某种异样的眼光。

但是禾苗的长相本就偏向无害,身体羸弱,手上的烟雾袅袅上升,就如盛开的白玫瑰,有种说不出的风情。

即使禾苗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身上的烟味还是散不去。

但是外面已经很冷了,她缩了缩身子,还是走进了卧室里。

蹑手蹑脚从男人身边爬过去,却听见一声:

“你干什么了?”

她低头,男人睁开细细长长的眼睛注视着她。

“我失眠了。”禾苗老实说。

“因为冷吗?”他也不揭穿。

“对啊。”她自顾自地将被子往头上一蒙,打算将烟味掩盖住。

男人隔着被子从背后将她圈住,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微微用力。

眸底极黑,细细的,长长的,眼梢微微向鬓角挑去。

“睡吧。”

说来也神奇,她竟然真的慢慢睡着了。

第三十八章

虽然多亏有了何歧明的拥抱,禾苗睡了一个安稳觉。

她还以为何歧明只是跟她开了一个玩笑。

但是并没有。

正相反,他离开的很快。

禾苗最后一次见着何歧明的时候,是在她下班的路上。天依旧下着雨,滴滴答答淅淅沥沥的,看上去不像是下雨,倒像是雾气浓重,眼前的景物朦朦胧胧的,雨水顺着咖啡店的屋檐,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砸向地上。

何歧明托着极大的行李箱从小区里走出来,陈伯在门口等他。

男人穿着黑色低调的大衣,即使抿着唇一言不发,也难以掩盖他的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

“家里已经将饭准备好了。”陈伯表现得就像男人从来没有破产过一样,如往常般自然地说道。

“嗯。”

何歧明淡淡地应了一声,缓缓走近陈伯身边,将行李箱递给他。

陈伯想了想,又说:“今天家里来了一位客人,我跟他说过今天这个时间可能不太方便,但是他笑嘻嘻地说没关系,他就坐坐。”嗬,自从他接管那个房子,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妖艳的男人。

黑色瓦亮的皮鞋头顿在那里。

何歧明的视线越过穿梭的人群,凑巧碰上禾苗看过来的目光。

他眉头轻挑,看着她一个人没撑着伞,从马路那头慢吞吞地走过来的身影,他侧了侧身子,话却是对着陈伯说的,漫不经心问:“谁?”

“蒋宸。”

嘁。

“也就只有他这样没皮没脸的会待在别人家里。”

何歧明一边打开后车门,从后座里拿出一把深蓝色的折叠伞,修长的手指慢慢将伞面收起,听到“蒋宸”这两个字,黑色卷曲的头发下,他一双藏着锋芒的丹凤眼里流露出讥讽。

禾苗以为今天忘了带伞,已经很倒霉了。

但是,明显她现在这个被淋成落汤鸡的样子被何歧明撞见,更加倒霉。

虽然雨点不大,但是密集,她浑身被雨滴淋了个透,蓝色的衣服上面全是一滴一滴的水渍。湿透了的头发以非常不适的姿态紧紧贴在脸上,她踩在像湿透的海绵般的鞋子上一步一步把自己往小区挪移过去。

“我今天就走了。”何歧明盯着她说话。

禾苗低头“噢”了一声,“挺好的。”

“毕竟我这里住的地方也太小了。”她有一点点觉得冷,她还纳闷明明自己穿得也不少,一路走过来也不觉得冷,怎么快到家了就开始凉了呢。

腿有一点点抖,她抬抬下巴,努力去克制。

禾苗的五官生的极为讨巧,瑶鼻樱唇,天生的哭包眼。

光是通过外表,何歧明就有一种想要把禾苗装进行李箱一并带走的冲动,但是他也知道,那张怯弱可怜的皮囊是假的,这人心肠有多硬,他是知道的。

那被隐藏着的眼神里,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倔意。她只是安静地站着,却令人无法小觑,甚至没来由的,让别人突生一丝畏惧。

他将伞打开,撑在她的头上。

何歧明垂眼,注视着她发梢上即将滴落下来的一颗雨滴,风轻扫过,禾苗眯了眯眼睛,雨滴就从发梢顺着脸颊一路往下滴落到脖颈深处。

喉咙瞬间有些变得紧涩,他的眼神诡谲深邃。

“你淋得样子不是一般的难看。”

他视线一转,语气极淡,“我已经决定和商家的二女儿准备订婚了。”

禾苗一动不动。

他将雨伞塞进她的手里,贴身靠近,像平时一样充满尖酸刻薄道:

“再见。”

“禾苗。”

何歧明转身离开,背影宽阔,走路的姿势脊梁挺直。

禾苗只是酸涩地眨了一下眼睛,那辆黑色的车子就带着人消失在人群中,再也看不见了。

——

下午五点。

一辆亮黑色的迈巴赫依旧准时的停到了别墅门前。

众人恭谨地低头,像以前一样在门口站成两排,管家陈伯先打开车门,下了车。接着陈伯来到车的后座正要开门,车门却先从里面打开了,何歧明从车上下来,环视了一圈众人的脸,几乎都是熟悉的。

有钱的地方,才会有人。

这个道理,他本来就一直知道。

“拿行李。”

他就说了三个字,别人也琢磨不出他的心情,但也知道男人的脾气极差,还不如老老实实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先做完。

有一个年轻人费了半天劲才搬出来,拖到地上一看,发现是一张不值钱的桌子,他也没主意了,只好问陈伯,“陈伯,这个东西到底要不要啊?”

“这张桌子……”陈伯看着眼前那张略显破旧的桌子,抬头迟疑了一下,见何歧明的表情不变,他又快速地低下了头。

这张桌子是他和禾苗在旧市里一起淘回来的。

可是现在,怎么可能会再用。

“摆到一楼的房间收着就行了。”何歧明的目光微敛,冷着脸交代完之后,他径直走向屋内,在门口随手脱下大衣,然后正要往旁边的衣架挂去时,他看到衣架上面已经挂了一件灰色男士大衣。

一个黑发男人正在对面的沙发上悠闲地喝着茶。

蒋宸往茶面吹气,然后慢慢抿了一口,漫不经心地说:“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