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重生之锦色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04

分卷阅读304

    这是柳扬不得不承认的。

柳扬问:“殿下的意思呢?”

陈锦放下茶盏,轻笑道:“元徵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

正文第二百七十八章请客

元徵从早上入宫,中午陪皇上用了午膳,到了下午,陪着皇上在御书房里与几位大人议事。

原来户部尚书的人选还没有确定下来。

为此墨相与左相不知交锋了多少回,但是两人旗鼓相当,竟是不分上下。

皇上为此特别头疼。

恰逢元徵也在,便让他帮忙拿个主意。

元徵抓抓头,“父皇你若让儿子选哪个品种的猫狗好儿子倒是能立马拿出主意,但是这户部尚书是朝廷要职,儿子可不敢乱说。”

元桦瞪他一眼,“两位丞相分别推荐了杜甄和范震,依你看,谁比较合适?”

元徵想是被逼急了,便道:“若是两位丞相意见相左,那选谁都是不公平的,不如重新挑个人出来吧。”

“哦?”元桦挑眉,“你可有中意的人选?”

“儿子上回同杜甄和范震两位大人一同喝酒,席间有个叫吴书礼的让儿子印象深刻,不知父后可认得此人?”

元桦想了想,说道:“当真没什么印象了。”

墨相忙拱手道:“回禀陛下,吴书礼目下任着户部主事一职,恐怕……”

“岂不正好,”元徵道,“吴书礼是户部主事,对户部之事自是熟悉,若是出任尚书一职,相信不用太多时间便能上手了。”

左相没有开口,想来知道此事已成定局,多说无益了。

元桦沉吟片刻,“也好,那就这样定了。”

户部尚书终于定下来了,两位丞相便也告辞出了御书房。

两人多年明争暗斗,但向来是不分伯仲,此刻无端端冒出来一个四太子,令两个老狐狸都有了一种危险的预感。

墨相捋了把花白的胡须,“老左啊,这吴书礼当真能做户部尚书?”

左相径直往前走,却刻意放慢了脚步,说道:“只要皇上觉得他能做,他便能做。”

“这可是四太子的提议。”

左相哼笑道:“墨相啊,你不是如今还看不明白吧?皇上这是有意于四太子啊。”

墨相自然早就想过这一层了,不到最后,谁又能知鹿死谁手?

三太子元修有勇有谋,行事作风颇有帝王风范,他生母虽出生不高,但墨相一直觉得,元修是最适合帝位的人选。

至于左相,这只老狐狸比墨相还要狡猾,事到如今了还不肯站队,墨相其实也拿他没有办法。

想当年,他二人参加同一届的科举考试,一个状元,一个榜眼,打马自长街上走过,何等风光,本以为此后一生能够为民请命一展抱负,哪知,这官场竟是炼狱,热情耗尽,理想磨光,只剩下自求多福的蝇营狗苟。

岁月蹉跎,少年郎成了白头翁,彼此看着对方在官场中沉浮数十载才走到今天,着实是不容易。

想起当年种种,令人唏嘘不已。

“我老啦!”墨相感慨道。

左相看他一眼,望着西边的残阳,“我又何尝不是。”

……

“朕一直想问你,你看上那陈家的二姑娘哪里了?”

御书房里只剩下父子二人时,元桦问道。

元徵正喝茶,听了这话,先是笑眯了眼睛,然后才道:“我也不知道。”

“当真那么喜欢她?”

“当真。”

元桦看着他,连笑时的样子都与当年的阿龙那么相像,心里便软得一塌糊涂,“待你做了皇帝,三宫六院,她肯吗?”

元徵道:“那便不做皇帝。”

元桦生气,却还保持着理智,“若做了呢?”

闻言,元徵想了想,“那这后宫只她一个。”

元桦提醒他,让他别痴心妄想,“大臣进言不得不听。”

元徵想到这种可能,心里无端掀起一丝恨意,“谁敢说不,便是同我过不去。”

“莫非你要做暴君?”

元徵复又笑起来,没心没肺的样子,“那便不做皇帝。”

不知为何,元桦只觉心里郁闷,同时又有些高兴。

郁闷的是这个不成器的儿子,高兴的是,儿子同自己当年不一样。当年,他为了皇位不得不将自己最爱的女子赶出宫去,如今,他们的儿子遇见了同样的选择,但是他的选择更干脆更果断,不像自己……

一点都不像。

“皇位真那么不重要?”元桦问。

历来帝位之王无一不是用累累白骨堆砌而成,有些甚至不惜杀兄弑父也要登上这人人渴求的宝座。元徵,这位置对你而言真的不重要,不心动吗?

“皇位真那么重要吗?”元徵反问。

他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眼中的深沉及探究。

人人想要的东西,不代表他也想要。

他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有了自己想要珍惜的人,为了这个人,他可以与全天下这敌,区区皇位又算得了什么?

御书房中一时沉默。

外头树枝上的知了叫着,声音传进来,像是细密的惊雷,在元桦心中炸响。

“这皇位,你当真不想要?”

元徵笑道:“父皇如今身强体健的,就不要想太多以后的事。将来如何,如今怎会知道?”

元桦看着他,“你跟你阿娘真像。”

“是吗?”

“你阿娘视钱财如粪土,性情爽朗大方,我最初喜欢她,便是因了她这份真性情。”元桦看着元徵,眼神却仿佛穿过了他,看向更远的地方,“人常说帝王无情,原来我也是个无情之人。”

元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没有说话。

“你从小长在若水家,想必是极恨我的。”

元徵坐在椅子上,手指描绘着茶盏的边缘,轻声道:“锦儿说,让我不要恨你。她说逝者已矣,我做再多不过都是为了自己心里好受一些罢了,实在虚伪至极。”

元桦听罢,惨然一笑,“真是个知书达理的姑娘。”

元徵笑道:“她的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