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双沉记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让陈季绰订这馆子的临河间,却没订上,说是老主顾这段时间天天订着,让不出来。原来是这段公子要悦红颜呀,他倒是海市的有名人物,数得上的子弟,是段军阀的儿子。段军阀卸了任,只留个国民委员的名头挂着,但家底是攒下了。我听说,段公子可是每天必到宏安百货买一支康克令钢笔呢,今儿见着这都两个人都单独吃饭了,想是成了。”

岑嘉钰于这康克令西施的八卦也就是问问过个嘴:“陈季绰就是你上次说的陈先生罢,你们这是······”

阮云裳微红了脸,手撕着花瓣,说到“算是,在追求我吧,但是,也算不得男女朋友呢!”

阿佐踢到块石头,脚有些疼,他脸色变了下,仍然默默跟着走。

岑嘉钰微微一笑,并不追问,她觉得阮云裳自有把握,在与男人打交道方面,阮云裳比自己更有经验,于是说道两人的正经事:“今天没料到能碰到你,账本子没带,下次给你看。”

阮云裳不在意地很:“你我有什么不放心的,那账本子什么时候有空再说”只兴兴头拉着岑嘉钰走:“快快快,去我家试试新物件。”

岑嘉钰那天听吴裁缝说没得本钱进布,心里头就生了个主意,她出本钱进布放在吴裁缝的店里卖。

吴裁缝的手艺非常好,一看人身材,就大概知道要多少布,家里富裕的是先买了布来裁衣裳;一般家里,都是先来量了要多少布再去合衬着买。上次岑嘉钰看了宏安百货的时新衣裳,和吴师傅描述描述,他也做了出来。

按说吴师傅手艺这么好,累积个家业不成问题,可是他上头老母亲和下面有个弟弟都多病,所以辛苦一年也不过刚刚够家里的嚼用,再没得闲钱。这么供养母亲和弟弟,自己倒是耽误了,到现在也没结婚,听奶mama说之前说过一个,结果快过门却得病去了,吴师傅心善,念着那家穷,聘礼也没拿回来。所以,吴师傅人品信得过,和他做生意再放心不过。

说到这做生意,却只能悄悄的,因为给家里知道了,那起子人眼红这收益,说长道短是轻的,怕是撺掇了老太太不让做那才难。

兼着卖布料,吴师傅那铺子的门脸就小了点,把隔壁那间也租过来才好。但嘉钰手里的钱就不趁手了,于是,她想了想,就去问了问阮云裳要不要一起做。到底是有风险的,毕竟之前没做过生意,岑嘉钰的意思是,阮云裳真想投,那就钱拿过来入股;如果阮云裳不想投,钱就当借她的,约定好利息日后再还。

阮云裳素来是个大胆的,当然肯入股:“我素来爱衣裳的,入股个衣裳铺子正合我意。”于是岑嘉钰出面和吴裁缝说定,文书也写好,就让吴裁缝出面买了隔壁家店面,生意就这么做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坚持写,谢谢留言的你们。

第12章十二章

阮云裳家是石库门里的两层半,一家人住着有些拥挤。阮云裳哥哥阮关杰还抱怨过,隔了两条街道的顾家,一样地做歌女,那家早早地买了小洋楼搬了出去,自家还局促在弄堂里。阮云裳气得直打颤,但凡阮关杰争气点,自己何至于去做了歌女?歌厅舞厅里都是各有各的门路,阮云裳只肯卖嗓子不肯卖身子,她经常加场唱歌的,所以一家人也过得去略有余地。这般没良心的话,也亏得自家亲生哥哥能说的出口,那时阿佐已经到自家做活,平时闷声不话的他,倒说了:“我跟着小姐,看到歌舞厅里也有做小倌的,大少爷要是愿意倒是也能挣栋房子,带着老太太小姐享福去。”阮关杰虎了脸,阿佐并不是他付的钱,他不能辞掉;打又打不过,只好摔了门出去。

阮姆妈还要念阮云裳:“这阿佐心性忒大,怎好顶撞主人家,你也好说说他,饭又吃的多。”又劝道:“我炖了猪肝汤的,给你留了在锅里,清热润肺的,给你盛一碗罢。我知道你哥哥,嘴巴生庁的,心性却不坏,出去还我给带了外国糖调醋水喝,多记挂这家里人;以后但凡你出嫁,夫家看不起了,总是要他出面的。”

阮云裳不听她后面念叨的话,只看姆妈拿出炫耀的外国糖,却是喝咖啡的方糖,也不知是哪日出去潇洒顺便带回来的,哄得自家姆妈团团转。

但好歹阮家姆妈底线还是有的,这房子的房契,她藏死了从没给阮关杰看见分毫,所以一家人不至于流落街头。

阮云裳下工回家晚,所以住在一楼。她领岑嘉钰进了房门,桂花的香味涌入口鼻,岑嘉钰深吸一口气,又到窗口看了看“你家这株桂花开得真好,我家院里以前也有,一株桂花树一株玉兰花,取得是个‘金玉满堂’的好彩头,前岁因着架电线杆子,挖坑时伤了根,今年不开了,要不然倒好吃桂花小圆子了。”

阮云裳掩上门,打开柜子,拎出一片,啊不,两个倒扣的碗样的布壳子,一条布带连着,上面还系着两条长长绊扣,岑嘉钰惊奇道“这是什么?”

阮云裳坏坏笑道“这叫义乳?”

“义乳?”提到乳/房这般私密地方,岑嘉钰有点羞涩,但是对着阮云裳,这点羞涩马上被好奇取代了,她抓起那细细的带子左右翻看了下“这可怎么用?”

阮云裳揿亮了自来火,拉上了窗帘,脱下旗袍和衬裙:“呐,你看!”

那两个布碗就倒扣在胸前,刚好裹住。阮云裳转了一圈,后面搭扣扣住,前面胸部看起来小山峰似地挺立,中间还隐隐约约有道沟,不像穿小棉衫子会下垂。

自天足运动后,政府又推行了“天乳运动”,女子倒不再似从前那般要用布条束胸,有穿小马甲的,有穿小棉衫子的,有不穿直接一条衬裙就穿上旗袍的,胸倒不痛了,但有些衣料薄些的,乳/头都有些突出,实在不甚雅观。

阮云裳道:“你身材和我仿佛,所以就比着自己给你带了一件,来,你试试。”

岑嘉钰对这义乳感兴趣的紧,于是脱掉衣物试起来。穿上了,阮云裳叹一声:“咦,你胸脯比我还大点,我这罩里还略有空漏,你可是填塞的满满。”

岑嘉钰人白,胸部长期遮掩着就更白了,这么拥雪成峰的,倒比屋里的灯还亮了几分。

岑嘉钰脸上一丝热,她抿抿嘴不回答,又穿回了旗袍,这么一脱换,竟有几分热意。阮云裳也穿回旗袍,拉开了窗帘,两人在落地镜前照着。

难怪今天阮云裳的胸让人多看两眼。这义乳一穿,胸更挺,从而腹部也显的小些,有起有伏,凸凹有致,浑身就有了线条美,连带着气质上也更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