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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听见。周遭的人都像聋了瞎了一般木桩杵着,连大气都不敢出。傅嘉兴痛得爬都爬不起。韩誊走过去将人踩在地上:“张中全没告诉你这人是宁王府出来的?”“咳咳——”傅嘉兴胸口沉闷,此刻又被韩誊收拾的狼狈不堪,闻言才如梦中惊醒。陈小笙是张中全的侄子,再不济的白弱鸡也是宁王府的下奴。那是韩誊的表叔府邸。打狗看主人。韩誊是觉着被伤了颜面,这要弄死自己呢。傅嘉兴此时刚不过韩誊,自然服软:“柏公子,我错了。您高抬贵手,留着我日后孝犬马之劳。”他是个极会圆场的小人,从不硬碰硬,只会将这些仇恨都一点一点记住,来日一并算账。再高的权贵也有落马的时候,咱们走着瞧!韩誊冷笑,脚掌在傅嘉兴的衣服面料上蹭了蹭:“你不配。”周遭的人噤若寒蝉。陈小笙不敢得罪傅嘉兴,更不敢得罪韩誊,她也并不觉得委屈,只是肚子实在憋得慌,对韩誊拱了拱手:“柏公子,我想出恭。”声线很柔软,有些求人的味道。韩誊转眼扫了陈小笙一眼,说了声:“弱鸡。”这算是放行了吧。陈小笙小心忖度,抬眸看了看韩誊的眼神,然后恭敬的默默退开,从后门出去了。陈小笙站在园子里捂着肚子左顾右盼寻找茅房在哪儿。恰巧碰见林州抱着书册从远处过来。陈小笙才来认得的人不多,但是记住了林州,可能是他和别的学子太不一样。他总是安静坐在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沉默寡言,身形板正如肃下劲松。要么看书,要么写字,从来没见他和别的同仁开过小差,,和其他捣蛋鬼形成鲜明对比。所以陈小笙很容易记住他。林州走过来,只是看了陈小笙一眼,然后自然的转移视线。陈小笙站在原地还在到处看。林州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停下,转头对陈小笙指了指:“那边有干净的茅厕。”声线很柔和内敛。陈小笙:“喏?”他怎么知道自己想出恭。林州说完便不再多说一句转身往书屋去了。陈小笙她是女孩儿,戊字堂又全是少年,在这里出恭着实不方便。所以最后陈小笙小跑回去寝宿去解决难为情。洗完手出来,陈小笙低头整理学服有何不妥之处。抬眸却见寝院大门口乌泱泱进来一群人。看着装应当是哪家贵公子的家奴。陈小笙低眸不去看热闹,安分绕开他们从一侧出去。却听见后头传来大大小小的呵斥声。一个熟悉的声音游走在众人间,再三提醒他们别磕坏公子的爱物,否则摘了你们的脑袋也换不回。陈小笙顿步稍稍回头,认出那人是沅瑞。韩誊也住静德居?陈小笙看他们搬东西要去的房间许是左手第四间……就在她的隔壁。陈小笙看清楚了,确实是在她的隔壁间。她正看得愣神,一道温热气息在她耳廓边蔓延。她一惊,突兀回头。韩誊那张特邪的脸近在眼前。“看什么呢。”韩誊似笑非笑盯着她。陈小笙稍稍后仰几寸,笑回:“我隔壁许是来了新同仁。”“哦,是谁啊。”韩誊负手也学她的样子故意瞧了瞧。陈小笙低眸:“不知道。”韩誊微怔,转眸骂她:“小骗子。”陈小笙也未辩解,对于她来说实在不愿多和韩誊有过多交集。此人出身非凡不是她能交往得起。且说韩誊喜怒无常,凡事随心所欲,与她也不值得深交。她没有深谙人情世故,性格也有些木那呆板,从前就很话少,大多时候喜欢偏安一隅,对于韩誊这类人,她大概无力招架。韩誊看了看她乖巧平静的神色,问:“怎么不说话?”陈小笙微微仰脸:“说什么。”韩誊眼神递了递房门的方向:“那是沅瑞你们认出来?亏得他还日日惦记你呢。”陈小笙配合韩誊回头看一眼:“嗯,是他。”韩誊似乎很喜欢和陈小笙说话,这种明知故问的无聊话题他也有心思要逗逗陈小笙。“是了,本公子替你解围你拿什么谢我?”韩誊修长的上半身倚靠在旁边乘凉的柏树上,笑侧侧看着陈小笙。她眼珠子机械似的动了动,半晌才张开嘴:“我没钱。”韩誊嗤笑。带了些嘲讽:“我差你那点钱?”陈小笙摇摇头。韩誊有意无意低眸把玩自己腰带上的那吊玉佩穗子,像是忽然兴起,一把扯下来丢给陈小笙。陈小笙身子不稳,下意识双手抱怀接住。韩誊玩世不恭的嘴角上扬:“这玩意儿盛暑握手里凉意非凡,赏你耍耍。”陈小笙捏了捏,很是透凉,她往脸上一挨,凉的她一机灵。“呆样儿。”韩誊用扇柄敲了敲她的头。陈小笙下意识脑袋往衣领里缩。韩誊命令似的恐吓:“不许动。”陈小笙低眸不说话。韩誊高高大大的身形正立在她娇小前,伸手捏了捏她润滑的耳垂,自言自语:“真弱。”*回到书屋,授课的夫子已经站在堂前,陈小笙站在门口恭敬请礼:“夫子好。”这回她循规蹈矩的问安没人再敢置喙,连飞扬跋扈的傅嘉兴此刻都焉啦吧唧的趴在课桌上不闻不问,其他人更不敢出言嘲讽。夫子扶了扶老花镜,质问:“你何处去了,连受学的时辰也耽误了不少。”陈小笙刚想如实招供,却被韩誊的声音打断。他就站在陈小笙身侧,手臂自然而然搭在陈小笙瘦弱的肩膀上。“夫子,我回来晚了,您见谅。”夫子看了看恭恭敬敬的陈小笙和桀骜不驯的韩誊。轻咳一声:“二位进来坐下认真受学吧。”韩誊嘴角一斜,排开陈小笙自己往书屋后头走。陈小笙始终低着头默默跟在韩誊身后,所经之处无不是各种诧异眼光。刚坐下,邱一山那种欲言又止的八卦脸色险些吓到她,可惜韩大佬就在他们身后,邱一山不敢明目张胆的问。自己偷偷写小纸条。你和柏公子,私交甚好?陈小笙不动声色的小心拿过纸条,碾开看了半晌,她不大认得柏以及后头的几个字,只是含糊其辞的点点头。邱一山瞥了瞥陈小笙那小心翼翼的怂样,既担心又好奇。罢了,一个时辰的课他又飘了大半,最后百无聊奈趴在课桌上睡觉。啪。一团纸从后头飞上来砸中陈小笙的后脑勺。“捡起来。”韩誊突兀毫无顾忌的声音在安静的书屋无疑盖过夫子的声音。夫子顿了顿,最后毫无波澜继续讲学,众人只是偷偷摸摸回眼看,任凭谁也不敢随便发声。陈小笙弯腰将它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