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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着她哭,哭够了就将她放在地上。虽然说,很多地方都变了,但其实有些本质性格一点也没有变。就比如说,她绝对不是就这样可以轻易哭出来的姑娘,还是在一个不知道身份的陌生人面前。往往这种时候,那一定是在打着什么鬼主意。繁匀青不敢相信,这人居然这么无动于衷,听见她哭了,还这么冷淡地将她扔在一边。这种时候不就应该将自己将要成亲的新娘抱进怀里,好好安慰一番,并且再三保证以后不会这样……当然,这只是她看多了风月话本后,不切实际的美好幻想。走之前就听太子殷鸿渊说过这场婚姻的实质,看来这位夙城城主也没那么傻,看出来了朝廷打的算盘,所以才会对公主这么冷淡。嗯,一定是这样。繁匀青觉得自己的推理很有道理。度华年转过身,半蹲在她面前,指了指自己背后:“上来,我背你。”繁匀青一听,顿时开心起来:“背也不错啦,我就勉强接受了。谁叫你这么远不去弄一俩马车啊什么的来。”她一边说着,一边欢欢喜喜地跳上男人的背后,双手环在他的脖子上。这个男人虽然看上去显得不是太过于威武强壮,但是这样靠近后,就能很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肩膀宽厚,让人莫名有些不知由来的安全感。只不过他的身体很冷,繁匀青触碰到他身体的部分,几乎都感觉不到体温,一点也不正常。繁匀青不是很在意,不正常反而更可能说明他就是夙城城主,太过于正常了就不会是那个神出鬼没的城主了。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看☆、敛意决(十)又走了一会儿,繁匀青靠在度华年的肩头十分无聊,又有些困了,但还是想强撑着精神,免得自己被带到了奇怪的地方去都毫无察觉。于是她就开始找话聊天:“对了,我还没有问你叫什么名字呢?”男人脚下的步子很稳重,让她这一路几乎都感觉不到颠簸。听到这个问题时,繁匀青很明显感觉到他脚步一滞,仿佛在思考什么。不是吧……问个名字都不行了?难道说城主是没有名字的?过了一会儿她才听到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度华年。”“度华年?”繁匀青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像是准备细细品味一番,尝出一点什么不同的味道出来,“你的姓氏,是那个曾经很厉害的世家,度家的那个度吗?”沉默。繁匀青猜测着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度家早在百年前遭到重创,那之后就名存实亡,这其中的缘由和他们繁家关系颇深。据说百年前度家和繁家还是关系亲密的合作伙伴,但不知为何当时的繁家家主,极尽手段对度家进行打压,导致了度家几近灭亡边缘。现在能够冠以“度”姓的人真的很少见,如果有,只怕也会对繁家抱有深重的怨念。要是这位“城主”真的是姓那个“度”,她这样问,会不会有点伤人自尊?好在她没说自己真名叫什么……要是说了,会不会被愤怒地打死?“就是那个度家的度。”度华年继续一步一步稳稳地向前走着,回答道。繁匀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于是“哦”了一声:“我听说过度家,以前很厉害的。”度华年没有再回答了。越是靠近夙城往北,越会感到从雪山而来的寒风阵阵,有雪和植物的味道,带着沁人心脾的气息。繁匀青靠在男人的肩膀上,虽然感觉不到他的体温,却有一种错觉,仿佛温暖从心底涌上。她忽然想到了百年前繁度两家的恩恩怨怨,不知道为何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他们的相遇,不应该,却又注定了,不可避免。要是……他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会怎么想?繁匀青还没有仔细思考这个问题,就将这个想法从头脑中打消出去。反正她只要将太子想要的东西拿到手就跑,萍水相逢的人,以后说不定再也不会有相见的机会,恐怕他也没机会知道自己的真实姓名。不说话就十分无聊,繁匀青又有些昏昏欲睡,甚至想就这么睡过去算了,这时候男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在世人眼中,现在的度家就等于不存在,所以我一般不将名字外露。只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有权力知道,不过你要是不知道怎么叫我,可以唤我阿牙。”阿牙……繁匀青没憋住,趴在度华年背上大笑起来:“哈哈哈哈……阿牙……这是什么名字啊,你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名字……哈哈哈哈哈……”不过说起来,这人大概是考虑到了公主可能不愿意像平民百姓那样,称呼自己的丈夫为“夫君”,也不太可能让身份特殊的城主被称作是“驸马”,并且直呼其名也不太好,所以就告诉了她一个小名吗?她笑着笑着就没笑了,轻声喊了一声:“阿牙?”“嗯。”度华年应了一声,然后又没有了太多的话语。仿佛这样喊,就是对的了。繁匀青终于后知后觉的,心里升起一阵因为欺骗而产生的罪恶感。其实到目前为止,这个男人都对她很好。只可惜她并不是他真正的妻子,这场婚姻本来就是一场有备而来的阴谋,就算是真公主来了,他也不会得到一个真心的妻子。但这些并不是她要考虑的事情。她只想救命悬一线的父母,只要从城主这里拿到太子想要的东西,所有的事情都和她没有关系了。与她无关……与她无关。度华年感觉到肩头一沉,回头一看,果然背着的这姑娘将头磕在他肩上,昏昏沉沉地睡去了。还真是一个心大的姑娘。这样近的距离,他甚至可以感觉到一阵一阵温热的呼吸扑在脸上。这是一种十分久违的体验,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感受到过人的气息和温度。其实这里离他的宅院已经不远了,再往远处一点看去,就是云雾缭绕着的重云山。他忽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久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是这样,一步一步的艰难朝着重云山走去,带着此生此世最虔诚的祈祷,像是挣扎在深沉无间的信徒,明知道早已万劫不复,却依然渴求神的垂怜。只不过那时候背着的,并不是她。“神……神是什么?神真的存在么?”耳边响起那个清清冷冷笑着的声音,语气听上去有些漫不经心,却在谁也没有注意到的地方藏匿着一丝对神的不屑,那是打心底的大不敬。“千千百百年来,我们向着神苦苦乞求,求神的一眼怜悯,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神不会看我们……我们只是神脚下的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