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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的“吧”字还未出口,他便被眼前的一切给惊得张大了嘴,如同被人硬塞了一颗鸡蛋,一时之间回不过神来。谁来告诉他,他看见的这些都不是幻觉!?师妹,竟然和青玄这小子在寝房里吻得这般激情四溢,难分难舍?那一瞬,他的脑子里想了很多很多——难道是因为之前见着青玄那么维护她,为了她,居然徒手去接金蛟鞭,手掌被烧得惨不忍睹,还声色俱厉地甩了紫苏一耳光,所以就感动了?!于是,她便趁着这疗伤的机会,用那销魂的吻来抚慰青玄所受的伤么?下意识地捏了捏手上拿着的药囊,空蓝顿时笑得如同一朵盛开的红苕花,甚至于想多管闲事地好心建议一句顶重要的——师妹,若真的心疼青玄手掌上灼烧的伤,不如直接与他双修吧!双行双修,共同悟道,阴阳调和,相互受益,那疗伤的效果,可比这唇齿相依显著多了!嗯,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来得不是时候,人家如今说不定正在酝酿情绪,培养气氛,下一步就打算要滚到床榻上纠缠成一根麻花,共赴那双行双修的至高境界了,如今,却被他这冒失的闲人给破坏了……真是罪过,罪过!如今,只希望这一对小鸳鸯能够对他视而不见,任他悄无声息地马上就退出去,假装自己从没有出现过!可惜,下一瞬,他便看到那拥吻的璧人如同湖泊上被惊飞的水鸟儿,惶然无措地分开了。青玄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一阵红又一阵白,怎么看都像是带着尴尬的羞涩。而千色蹙紧了眉,扭头看向他时,双目阴鸷,澄澈的眸中凝结出冰冷的光芒,满脸肃杀,毫不掩饰其间蓄积的勃发怒焰。“你要是敢对人胡说八道,四处传扬,我就割了你的舌头!”她兀然启唇,剜心噬骨一般无情的言辞之下,悄悄汹涌出了幕天席地的惊涛骇浪,昭示着她的说一不二!空蓝不是没见过千色这样的神情,若他没记错,当年群魔乱舞,她横扫魔族千军之时,那高傲睥睨,冷漠无情地神色就是这般的!越想越觉得背脊发冷,他打了个寒噤,忙不迭地将头点了又点,搁下手里的药囊,火烧屁股一般地就飞奔出去了。千色看了青玄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打开药囊,将那黑糊糊的药膏敷在他烧伤的手掌上。青玄坐在椅子上,看着千色屏住呼吸,敷药的举动轻柔得如同拂面微风,感觉那烧灼的伤处敷上冰凉的药膏,疼痛一下就减缓了不少。可是,看着千色如同没事发生的平静与淡漠,一切似乎和平素没有任何不同,可是,细细分辨之下,却又像是什么都已经不同了,只觉得甚为窘迫局促,满心说不出的惴惴不安。他也不知自己方才是怎么了,瞬息之间,竟然像是着了魔一般,伸手揽住师父便就不由分说地兀自吻了下去。这样大逆不道的举动,即便是被天打雷劈,也是应该的!可如今,他虽然懊恼自己的莽撞,可是却并不后悔,甚至于,感官已经开始自发自动地回味着刚才一亲芳泽的细节了!“师父,我方才——”他动了动未曾受伤的左手,想要拉扯千色的手臂,为自己方才的鬼迷心窍解释什么,可是不过才寥寥几个字,他已是觉得词穷,毕竟,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就算是再怎么解释,也是多此一举。然而,让他更为尴尬的是,他的手还没碰到千色,千色却已是倏地退开了几步远!“你先休息一会儿吧,为师还有要事在身,须得去谒见师尊。”清冷漠然的声音蓦地响起,并没有臆想中的指责,却也不带丝毫感情,甚至,其间还有着,一字一字如同烧红的炭火渣子,落在他的心间,灼烧出比手掌上更加狰狞的伤口一般,痛得他眸光黯淡而空洞,只能看着那身着艳红衣裙的身影决绝地转身,一如平素的孤傲和寂然,很快便消失在门外。师父,果然生气了。垂下头,青玄颓然看着自己的双手。未受伤的左掌和他的触觉一样敏感,深深记得师父那柳腰是如何的纤细,恨不得一辈子搂住,让她安心在他怀中静静依偎,再也不让她受一丁点的非议与委屈。而那被烧伤的右掌敷了一层药膏,虽然疼痛,却也还记得师父平素对他的关切与细心,那种发自内心的倾慕,那般自然而然,没有一点刻意而为,似乎已是将他的心扉填的满满的,再也没有一丝缝隙。可是,这一双稚嫩的手,能向师父许诺些什么?他的能力,尚不足够为她遮挡风雨撑起一方天地,亦不足以排忧解愁,为她筑起一畦净土,甚至于,若是有什么危急时刻,只怕他还得依赖于她的援救。这样的自己,窝囊得毫无男子气概,哪里配对她言及真情?细细想来,之前在琅琊山那番袒露心意的言语,师父似乎并没有在意,应该也没有当真,难道是根本就未曾对他抱过什么希望么?想来倒也是,若说出了口,却又处处露短食言,最终失信于人,岂不是比风锦那负心人更不如么?!若是待得修成了仙身,他再言及那深藏的情愫,或许会合适的多吧?偏偏,他太心急了,一时鬼迷心窍坏了彼此之间心照不宣的平衡,如今,师父会不会从此对他疏远了?接下来,他该要如何才好?*************************************************************************出了梧居,千色直奔玉清大殿而去,一路上,她只觉得众人的目光都非常奇怪,看着她的神色里多了一丝暧昧不明,就连笑容也甚为奇怪。她突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果然,到了玉清大殿,远远地便就看到空蓝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正眉飞色舞地和一些或有恶意或无恶意的闲人说着什么,众人对于那茶余饭后的谈资显然兴味十足,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你一言我一语,个个口沫横飞,满脸兴奋的红晕。见她来了,众人一下子就闭嘴了,个个故作严肃,而空蓝则是皮痒地笑着,一边竖起手掌赌咒发誓一边先一步开口辩解:“师妹,我真的什么都没说,一个字都没说。”好吧,他的确什么也没说,他只不过是一出了梧居就暧昧地坏笑连连,挤眉弄眼。面对不明真相求知欲甚强的众人,他欣欣然伸出两个指头,缓缓触到了一起,撅起嘴唇发出啾啾的声音,模仿着某种举动,用这简单易懂的动作代替长篇累牍的叙述而已。所以,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