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老公死了我登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我,我跟着婶婶伺候叔叔也行,待我大些,婶婶替我寻个人家嫁了也行。”雪雁笑道,“婶婶你同我好,我才同你说实话,你八字真个不错啦。窦家最是大方,待众人都好。你要换个人家做妾,不定遭多大罪呢。朝打暮骂的不稀奇,打死的都有。说是律法不许伤人命,真有事了谁管?便是有娘家的要告,不过打发几两银子。论起来,今日来的打行,当场打死的不算,这等抓到了的都要送官。可咱们家从来自行杀了,这巴州城里来来回回的官员百姓,谁又说个不字?众人还夸咱们嗲嗲有手段呢!”说毕,又笑嘻嘻的道,“婶婶果真不醋我,我是不想出去的。婶婶果真醋我,看在咱们好一场的份上,别卖了我就成。”

管平波摆手道:“你爱呆着就呆着,我才懒的醋你。”她才十五岁好么,这时候生孩子要命的!

雪雁却又笑道:“醋也没甚,原先三婶还醋我呢。”

管平波没好气的道:“那你醋不醋她?”

雪雁摇头:“我算什么东西,哪里敢醋旁人?也有想不开的丫头,可她们越是这样,主家越嫌她们笨,就越得不了好活计。你看珊瑚贝壳何曾醋过你?胡婶婶倒是醋的满院子都知道,可她是正经八百的妾,原也能醋。你和婶婶都似心胸广的,看着更稀奇些。你是不知道,当年大伯想纳妾,大伯娘恼的把大伯打的差点下不来床。大伯只好死了心,一时有火了,或是外头找花娘,或是找丫头们,再不敢动花花肠子了。”

管平波:“……”原来古代“不动花花肠子”是这个意思……

雪雁轻笑道:“婶婶年纪小,这些事不知道也寻常。看天色不早,到了该吃晚饭的时节,我们回吧。”

管平波:“……”雪雁你太淡定了好么?她是不是穿到假中国了?

第13章圆房

管平波摘了一兜莲蓬,带着雪雁回到家,练大嫂已经走了,只余练奶奶还在陪着女儿说话。管平波把莲蓬交给珊瑚:“你同贝壳剥着吃。”

珊瑚笑道:“没人拦着你摘莲蓬?”

管平波疑惑道:“不许摘的么?”

珊瑚道:“也不是不许,你是主人家,摘两个吃不打紧,弄一口兜回来,管事的嫂嫂们可不饶人。敢是他们今日没人当班?”

雪雁噗嗤笑道:“哪能没人当班,她们年年替主家卖莲蓬,自己不知捞了多少好处,看的比眼珠子还真。我们才上船的时候,莲叶一动,她们就来了。一看到是我们,又跑了。”

管平波不好意思的道:“我真不知道不能私自摘。”

练竹道:“并没有那么许多规矩,那起人惯会看人下菜碟,我们妯娌三个去摘,她也不准?倒是你们这一辈儿的,脾气好些的他们就磨牙。虽说要家风严谨,可咱们家才几口人,日日去摘它,也不废什么。”

练奶奶见女儿有了倦容,便道:“你少cao心,且睡一会子。”又对管平波笑道,“我同她大嫂说了,家里的事暂丢开不管,这个月单来照看她,你们万别嫌我烦。”

管平波笑道:“大娘别嫌我闹腾就行。”

一时,肖金桃来瞧儿媳妇,两个亲家见面,少不得叹了一回。见练竹精神不济,不欲搅了病人修养,引到厅上说话。胡三娘也来伺候,对肖金桃讨好道:“mama今日就在咱们家,陪亲家妈吃饭吧。”

肖金桃不大喜欢胡三娘个窝里横的,淡淡的道:“我同亲家母都有了年纪,好说体己话。你带着儿子吃吧,平波留下伺候就行。”

胡三娘在窦家,头一个怕婆婆,窦宏朗还在其次。被婆婆扫了面子,也不敢说什么,讪讪的退下了。

练奶奶自然更不喜作妖的胡三娘,有她在,真是堵的饭都吃不下,肖金桃把人撵走了正好。却又看管平波,才来几日,竟是混出了好些脸面,此人不简单!

西屋里放了帘子,肖金桃才压低声音同练奶奶道:“着实是我没照顾好人,累的亲家母到我家来受委屈,我都没脸见你了。”

练奶奶道:“亲家母说的什么话?都是窦贵光家的不得好死,那样坏的心眼,怪道老天都看不过眼,叫他们一家子淹个翘死!真是报应!”又道,“亲家母做婆婆真是没话说,十里八乡哪个不说个好字?我厚着脸皮来你家住下,真没有不放心。有你照顾,我再没有不放心的。我就是想女儿了,想跟她住几日,再则夜里也照管一二。亲家母千万别多心。”

肖金桃道:“我巴不得,你也知道,我家现两个儿媳妇病着,我不好厚此薄彼,却又难免顾头不顾尾。你肯来,感激不尽。”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客套着,厨房的人摆了饭来。管平波见有客人在,规规矩矩的立在肖金桃身后布菜。看的练奶奶十分纳罕,练家祖上也是阔过的,练竹的曾祖父就在京里当过官。故她进门时还守着官家规矩,伺候婆婆吃饭。往后一代不如一代,那些虚头巴脑的讲究自然丢开。认识窦家十几年,知道窦家年份虽长,却算不得名门大户,更无官宦人家的举止。管平波的习惯,定然从娘家带了来,莫不是她竟也是官宦之后不成?

肖金桃也吓了一跳,窦家是巴州大户,与官宦来往颇多,官家做派见识的不少,不知管平波这野人哪里跑出世家规矩来,忙笑道:“你又看了哪出戏?我们家可没有这些规矩。哪个敢跟太爷们家中比呢?没得折了福寿。你坐下吃饭吧。”又对练奶奶道,“我们家这个,一团孩子气,亲家母见笑了。”

练奶奶道:“今天可见识了。嚷着不要生孩子,怕疼呢。”

肖金桃笑个不住:“哎哟哟,你个傻大胆还有怕的时候!我不信你这猴儿没从树上掉下来过。听mama告诉你,与同树上掉下来差不多,你别信人家的鬼话。”

管平波心中暗道:你才骗鬼呢。疼痛是分等级的,树上掉下来不死不残的痛,能跟生孩子比?再说生孩子风险那么大,她亲娘可就是产后疾死的。不过此时的妇女,除了供男人玩乐,也就只有生孩子这个用途了。说到底,也唯有生孩子是不可替代的,才有那么一点生存空间,不然早被男人炖着吃到绝种了。她不想靠生孩子生存,却也不会鄙视以此活下去的女人。世间没有谁是真傻,对芸芸大众而言,哪样能过的更好,她们心中有数。就如雪雁,若她足够运气,能一举得男,如今也能似她一般被人伺候,而不是伺候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不过是人之常情。

两位中老年妇女边聊边吃,管平波一言不发,埋头吃饭。饭毕,又寒暄了几句,肖金桃便告辞回屋。练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