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苦海无涯,回头干啥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鼓凸着若干大小不等的颗包。

灵璧和寒松刚好站在一棵树下,她随手揪了一个金铃铛下来送入口中。轻轻的咬破了果皮,里面躺着数不清的鲜红籽粒。

苦涩自舌尖蔓延,灵璧将手中的金铃铛扔在了地上,像是早先对城主的蛊虫一般,用鞋底碾碎了这些鲜红的籽粒。

“呸,苦楝。”

寒松听到灵璧的话,视线也落在了身旁的这棵树上。

凡间有“前不栽桑,后不栽柳,当院不栽鬼拍手”的说法,修士虽然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不会忌讳一棵不挪窝的木头,但也没有哪位僧道想不开,竟然会在庙宇之中栽种苦楝这种鬼树。

苦楝树别号金铃子,原由便是它果实的外形神似金铃。铃铛一向便是招阴邪的物件,即使这苦楝果实非金非铜发不出声响,可毕竟是鬼木所生,又有铃铛之貌,就无疑是在向四方阴邪发出邀请。

两人新生疑虑,庙中的凡人却没有给他们时间思考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手持金杯的那一位恭恭敬敬的上前,从香炉之中舀了一杯香灰,正对着灵璧和寒松二人,深深的弯下腰拜了起来。

“佛爷,仙子,里面请。”

金杯秘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灵璧和寒松一时拿不准主意,左右这些凡人也奈何不得他二人,里头的泥塑自然更不放在眼里。

两人抬腿跟着眼前的蓄着小胡须的凡人迈进了门槛,瞬时之间,一股森冷之气便从脊背窜了起来。

殿中的塑像各不相同,有的年代久远连外层的彩色胚子都已脱落,还有的金光闪闪,似是立在此处不多时。

“呜呜……”

耳边传来了一声呜咽,灵璧和寒松循声望去,瞧见一个青年男子身穿青色长衫,一副读书人的打扮。

“呜呜……”

男子被绑在一个台子上,动弹不得,口中还被塞上了布条,只能呜呜咽咽说不出连贯的话来。其他的台子上都是泥塑的神像,唯独男子是个活人。

这应当算的上反常了吧?

偏偏手持金杯的凡人没有丝毫的一样,像是不曾听见男子的呜咽一般,跪在了殿中的蒲团之上。

寒松快步上前,一把扯掉了男子口中的布条,询问道:“施主可还好?”

施主正要回话,蒲团之上的凡人抬起了头,直盯盯的看向了他。先前他跪拜寒松和灵璧的时候,额头已经磕出了鲜血,一路上只顾着前行,凡人也不曾擦拭。血沿着他的脸颊一直向下滑落,有的落进了脖颈之中,有的停在了眼角旁侧,甚是狰狞。

被他这么一瞧,绑在台子上的青年安分下来,即使没有布条塞在口中,也闷声不语了。

“佛爷,仙子。”

蓄着小胡子的凡人起身将金杯放置在供奉仙人们的桌台之上,转而指着剩下的两个台子,示意寒松和灵璧。

“请。”

请?请到哪里?台子上供的都是泥塑,我等可是活生生的修士,怎能上得台去?

灵璧连连摆手,上去将站在那位青年身侧的寒松拽了下来,咱俩是正经门派出来的,可别掺和他们这些邪门歪道的东西。

寒松被灵璧从台子上拉了下来,还绑在台子上的青年面露不舍,一副求救的神色。

“多有叨扰。”

说着灵璧就要往外走,还不忘拉着和尚一起。

然而刚走到门前,一脚还未踏出门槛,他们的去路就被乌泱泱的凡人信徒挡住了。

“佛爷,仙子,请!”

一声接着一声,院中的凡人们跪了下来,朝着灵璧和寒松磕起了头。

寒松拉着灵璧走回了殿中,将门带上,隔绝了外头凡人的身影,却挡不住他们的诉求。

“女菩萨,可曾听说过rou佛?”

凡人修士不论道行有多高深,境界是元婴还是化神,都当不起神佛这个称号。寻常人要是叫凡人塑了像拜上一拜,都能活活拜断寿元一命呜呼。可修魔之人似乎有些法子,弄上一座庙宇,自己端坐在庙台之上,叫凡人来参拜。

不仅不会伤损修为,反而偷盗本属神佛的功德,境界大增。

不是泥塑,没有金身,能喘气能说话的,就叫rou佛。

“难不成这些年来,四大仙门就靠这种法子给自家的徒弟弄功德傍身?”

灵璧眉头皱起,就算高岭门能做出这种事,佛门总不会答应吧?

寒松摇摇头,正要回答灵璧的问题,忽的身上失重浮了起来。灵璧也是如此,二人头重脚轻的飘向了殿上空着的两个台子,使了术法竟然也挣脱不得。

蓄着小胡子的凡人在金杯插了三根香焚上,香烟袅袅升起。

他朝着金杯拜了又拜,蹲下身子从底下掏了一根麻绳出来,爬上台子,作势要将寒松和灵璧也绑起来。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身穿长衫被绑着的青年终于开了口,试图阻拦满脸血污的凡人。

“儒修?”

灵璧和寒松一起看向了长衫的青年。

“君子动口不动手!”

青年挣扎了两下,一副羞愤不已的样子,身上绑着麻绳动弹不得。

灵璧点点头:“儒修。”

第19章

蓄着小胡子的凡人才不听他这一套,先将挣扎不得的灵璧和寒松绑了起来,又从怀里摸了个布条出来,塞进了儒修的嘴里。

“先生歇一歇吧。”

言语间凡人对儒修似乎颇有几分无奈,将布条塞在他的口中还不算完,竟然怕他将布条吐出来,还解下腰带绑住了布条。

做完了这一番动作,凡人跳下台子跪在蒲团之上,深深的拜了下来。只是这次拜的不是金杯,也不是泥塑,而是灵璧和寒松,以及口不能言的那位儒修。

拜完过后,先是在脸上胡乱的一抹,袖子上沾染了血迹后也不忌讳,双手背在身后缓步退了出去,没有丝毫要与寒松和灵璧解释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意思。

门重重的关上,耳边传来了凡人们山呼佛爷仙子的声音,灵璧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绑着的麻绳,嗤笑出声。

“我好歹也算是金丹修士,结婴之后都能自称本尊了,他们竟然用麻绳绑我?”

灵璧怒视着紧闭的门,认为自己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

提了一口气灵璧闭上双眼,再睁开之时,便是破开绳索出去给这群凡人信徒一个教训之日。然而事与愿违,双眸睁开,绳索依旧稳稳的套在她的身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

身上修为还在,唯独法术使不出来,挣扎了两下,还被麻绳在身上勒出了两道红痕。

“想来这便是金杯秘境的古怪之处。”

寒松朝灵璧抛了一个暂且安心的眼神,转而看向了被堵着嘴的那位儒修。

儒修身穿读书人的青色长衫,身形有些微微的圆润,将本来甚是风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