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入深渊为人所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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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不谓拖着尾巴,从密林中行到一处小路,这条小路很平缓,地上都是土,还有一些脚印,看起来应该是有人往这边经常走形成的路。 凌不谓化为了人形,吸收的它们体内的能量一同转化成了自己的力量,他感觉到自己的修为上升了些。 现在的他不知道往哪里走,将近好几年没见过外头的世界,他对外面一无所知,连城里的方向都辨认不清。 他走到不远处的崖岸边,下面是连绵不绝的山脉,青山绿水,矮房屋子冒出一股股青烟,还有鸡鸣狗叫声。 想要找到去湖州城的路,下去找找应该能问到些什么。 凌不谓转身便被一掌重伤在地,他痛地倒在草丛之中,细细密密的草如针扎般戳进手臂上,挂了一道道口子。 凌不谓虚弱道:“你是谁?” 那一人跟他一样是蛇妖,不过他看起来修为在他之上,一掌便把他击倒在地。 那人嘴里吐着信子:“我要你体内的蛇丹,识相的就自己交出来,不然我就亲自来取了,你赢不了我的。” 凌不谓若隐若现地笑,干脆直接躺在了草上,翘着腿道:“这位兄台,我跟你好歹也算是同类,你这么自相残杀是不是不太好呢?” 那人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出来了,你身上有一半人的血液,我最看不起跟那些跟人所生下的妖,好好的妖不做偏偏要喜欢跟人纠缠不清,简直是奇耻大辱!” 凌不谓道:“你这么气愤可是有什么故事吗?” 凌不谓悠哉道:“讲来听听,讲得好的话,我可以考虑把我体内的珍贵无比的仅有一颗的蛇丹献给你。” 那男子眼神凶狠:“敢戏耍我,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上半身变换成了蛇身就要往这边攻击,体积是凌不谓的两倍,巨大的蛇身口腔大大地张开,草地被碾为平地。 凌不谓缩着身子,化为了原形,往另一边的方向爬,因为那边的草丛更深一些,打不赢他还跑不赢吗。 男子下肢不动,巨大的头部顺着路线过去,他道:“想跑,门都没有!” 他收回了头,一个跳跃重重踩过去,脚踩上凌不谓的蛇身,伸出手捏起他的脖子,抓着七寸,凌不谓顿时化了回来。 “我要把你体内的蛇丹取出来之后再把你烤着吃了。”男子阴狠地笑,从袖口中取出一把锋利的刀子。 凌不谓口中吐出一大股黑血,脸色苍白,被勒的说不出话。 这人力量很强,他整个人都是悬空的,脖子被他抓在手中,再差一点就可能要坠入山崖。 凌不谓腿蹬了一下,以此想来松懈一下脖子上的力,他手紧紧抓着禁锢自己的手,脖子上的呼吸被压迫,脸被涨红:“你烤的时候能不能多放点辣椒,不然不好吃。” 男人似乎是怔了一下。 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开着玩笑,是说他不怕死,还是强装镇定。 他把刀慢慢抵上蛇丹之处,尖锐的顶端刺在腹口:“放心,我肯定撒很多的辣椒粉,让你在火上烤,还趁你活着的时候烤,这样才新鲜。” 凌不谓快要支撑不住,越来越缺氧,他还在挣扎着,双脚奋力一踢,踢向了他的肚子。 两人皆倒在地上,凌不谓起身半跪着,撑起双腿起来。 那人也起来了,以及快的速度蹬腿踢向这边。 凌不谓闪躲到另一边,接下他的好几招,那人抬起腿高空中旋转着反身倒踢。 凌不谓他半弯着腰躲过去,连连接下他的几拳,身上被划了好几道血口,大量的鲜血从身上涌出。 那人一脚将他踢出了几十米远,草叶上挂着血,在往下面滴,凌不谓捂着肩膀。 男人手拿着十几厘米的不长不短的刀,他看向上面的血,伸上鼻空闻了闻:“好新鲜的血。” 那人看向他:“你要是自己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反正你没了蛇丹以后便是废人一个。” 凌不谓撑着肚子起来,手上沾着血液,这人不仅修为在他之上,就算化为原形自己也打不过他,他连一点武功都没有,刚刚接下那几招都是费了不少力气。 刚刚再深一点他的肚子恐怕会被刺穿。 他手抓着地上的草,眼神往那边探去,这里离崖边只有几厘米。 凌不谓刚才没注意看,不知道这里离下面有多高,从现在的情况看,摔下去生存的可能性大的多。 眼看着那人慢悠悠带着笑地走来。 凌不谓一个翻身滚了一圈,滚了下去,地上淌着血迹。 男人没意料到,快步往前去看,崖边早已没人,从上面看不见底下,从这么高摔下去不死也得半残。 “不自量力的小妖。” 男人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溪水潺潺,静静地流淌,底下有透凉的石子,水很清看着不深。 这是村里人家家户户取水用水之地,从未断流,流经之处皆有生灵,这里人杰地灵,风景秀丽。 地上生长着洁白小巧的野雏菊,点在其中,鸟声婉转悠扬,在林中尽情谱曲。 村子里的人和蔼亲切,热情善良,只是最近鲜少有人外出,空旷寂寥。 凌不谓意识模糊,感觉到有细微的水流往周身经过,缓慢流淌,他使不上任何力。 脑子混沌不清,四肢乏力,冰冷刺骨。 隐约间鼻腔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还有一种他从没闻过的味道,他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好像带着一股醉熏的味道。 慢慢的他的意识又消失了,伴随着这股好闻的清香。 天悠悠地下起了细细密雨,点起了一片绿意,一双白间泛旧,沾水踩着地的鞋在往路上走。 一声一响,地上的草被压弯,雨在天空中倾撒,落在油伞上,上面点缀着花纹。 伞下一纤细腰身,曲线修长,清雅脱俗,走路也未发出多大声响的女子。 身着一身青衣外衫,内衬洁白如雪,底端裙摆沾着一丝黄土。 后脑发间扎着白色发带,被风吹向肩侧,细长轻飘。 雨在伞上一点点打着,一滴滴顺着下方落下来。 她手里提着一个棉布包袱,挽在手腕上,另一边撑着伞。 一只扑闪着翅膀的小精灵在两边飞来飞去,过了一会又小心翼翼地停在她的肩膀上。 沈伫茗把它轻轻拍下去:“自己飞。” 小精灵在空中滚了几下,差点掉在地上,像断气般,又吃力地飞起来,起上起下的,半天没飞起来,它跟在她面前扑扇着翅膀,它委屈道:“主人,我飞不动了。” 沈伫茗淡淡一笑,转头道:“上来吧。” 她侧着肩膀,等它飞过来。 团子一看jian计得逞便兴奋地攀上她的肩膀,两脚坐在她肩膀上。 沈伫茗哪里不知道它这是装的,就是不想自己飞,还能顺便睡觉。 沈伫茗走了半会凝住了脚步,她看向那边,河岸躺着一个人,看不清是谁,溪水已经退了一大半。 沈伫茗撑着伞慢慢走过去。 团子马上飞到她的面前:“主人别去,肯定是什么妖假装的,小心中计!” 沈伫茗道:“无事,万一是村里的村民岂不是害了一条命。” “可是……肯定可能是……”团子拦在她的旁边,沈伫茗径直走去。 沈伫茗走到溪边,不顾裙摆蹲在男子旁边,她将这人的身体翻了过来,把手探到他的鼻尖。 团子也飞来了这边,看见是陌生男子,她好奇地打量。 沈伫茗把他伤口检查了一遍。 还尚存着一丝气息,许是在水里泡了许久,周身变的发白,头发里夹杂着绿苔杂石。 脸上干净,眉毛杂乱无章,鼻子坚挺,嘴唇略薄,看着很年少,衣服被刮乱,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争斗,身上有大大小小的刀痕。 沈伫茗按压了几下,从他口中慢慢吐出水。 团子在旁边说:“主人,这好像不是这个村里的人,我都没见过他。” 沈伫茗道:“许是不怎么出门罢。” 伤口还在流血。 沈伫茗施法作势,冒着灵光,一点点传输进他体内,过了一会血止住了,皮肤慢慢结在一起。 沈伫茗看他血已经不再流了,她站起来拿起旁边的油纸伞。 团子在旁边:“不管他了吗主人?” 沈伫茗道:“你看我背的动他吗?” 团子重新飞到她的肩膀上,知道她肯定是要叫村里的男丁帮忙。 沈伫茗找了村里的几个男丁过来,其中的一个男丁说:“这小兄弟伤的这么重,幸好遇到了沈姑娘,不然这性命就不保了。” 沈伫茗道:“曹大哥,就先将他安顿在你这里吧。” 曹炳元点头道:“他伤的这么重,他父母怕是也要来寻了,先住我这里待他父母来时便可。” 沈伫茗道:“等他醒时便知道了,只是不知道这人是哪里来的。” 曹炳元道:“这小兄弟看着年纪尚小,父母定是在着急寻找了,可能没多久便来了。” 沈伫茗道:“那就麻烦您了。” 曹炳元挥手:“沈姑娘说哪里的话,这是应该的,你这么慈悲为怀,我们也自然得向你学习。” 沈伫茗微微笑,交谈了几句没过多时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