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经典小说 - 当娇软美人被囚为禁脔(np,高h)在线阅读 - 125.【np线】盛宠(上)

125.【np线】盛宠(上)

    

125.【np线】盛宠(上)



    两人往深水处游动,白瑛居然是最激动的一个,他看着两个在水中激起水花的身影,大喊:“瑶娘,回来!”

    白弋沉默看着,水面上两处白色水花越来越小,幽幽深水像一头能吃下人的巨兽的口,四处静静的,只有羽箭划破的风声,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事,只有他的命令,只有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大,大到让他觉得聒噪心慌,“停!”

    “你想让她死么……”白瑛喃喃:“不过一个贱奴而已,女子能有侍男,当他是个侍男便是……为何……”

    为何下此毒手。白瑛忽住了口,说到这儿他也明白原因。因爱生恨——先有的是爱。

    被揭露心事的白弋并不觉得丝毫别扭,他皱眉,看准一个地点忽奔了过去,白瑛脸色一变,也冲了过去。

    “拉他们上来!”白瑛大喊。

    水中的女子攀着她的丈夫,面露迷茫,紧握的画册并没有发出光芒,忽来的血腥味让她无法面对现在的情况。

    被拉上来的一男一女皆是狼狈无比倒在地上,只有她一人的咳嗽声。

    周淮背上中了一支箭,他还是护着怀中人,疼痛至眩晕仍是紧攥她的手腕,白弋用了极大的力气才把手掰开,但只听到白瑛一声惊呼。

    原来青瑶的身下也有血,那血先前被以为是周淮的。

    “这是怎么了?”白弋抬起摸到她身上沾满的血手,居然难得有些惊慌和傻气。

    白瑛急问:“她月事是什么时候?”

    白弋脸色惨白,二人皆是呆愣。

    “让开!”是后方冲过来的白琮。

    他自然也是听到了这段对话,也看到青瑶现在的模样,一把推开犹在发呆的白弋,拿过白璋递来的厚重披风,抱着速速离去。

    夜深风寒,回到官道温暖的马车里,白琮还怨这车撵备的东西不够齐全,他需要大夫、暖炉、药……抱着冰块一样的人,白琮的心更冷。

    远去的马蹄声急,溪水仍是自顾自簌簌响,白弋看了地上的周淮良久,瘦如骨柴的手仍保持着方才攥着青瑶的手势。

    白弋轻叹一声,一挥手,让人将周淮送到另一辆温暖的马车。

    当夜下起了雪,明月轩住进两个病人,庭院的新雪被扫了一层又一层,房内出来侍者倒掉的药渣一罐又一罐,来去的药师如流水一般。

    如此过去一两个月,到了新年时候,宫人发现新的一批要制作的衣料里连库存的极好的狐皮毛都用上了,心里皆是感叹明月轩的主子真是好福气。

    可谁想到明月轩的主子一点都不稀罕这狐皮毛。

    床榻上的女子被包成厚厚一团,窗边的花草都被熏出了药气,她的脸丰腴红润起来,指着床头放的一堆料子摇头,“不要,我看着害怕……”

    “怕什么?”白琮低头运笔快速,案几上书册堆积成山。

    青瑶悄悄拉下床帐遮挡住,“莫要杀生。”

    她的胆子已大了许多,一开始醒了还只会默默哭,见白琮等人百般耐心,现在哭闹来求得自己愿望满足已是常事,白琮看透了这一点。

    白琮冷笑,“你是担心那个贱奴?孤说了不会让他死就不会让他死。”

    他的面色不耐,青瑶摇头,周淮就住在明月轩的偏院,她用的东西,私下偷偷会给他送去一份,上回在他们允许下见了一会相拥良久,之后总是能隔窗遥遥相望,她看他的身体越来越好,还能给她堆雪人看,青瑶心里逐渐踏实起来。

    周淮拥她流泪的样子,至今想起来都难受,那册子不知为何失了效用,他们回不去,也差一点死在冰凉的水里。

    活过来,他们也有了默契:能再次拥抱对方,就是最值得珍惜的。

    青瑶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白弋听到了,“少杀生,给孩子积德。”

    白琮的笔一顿,又听她喃喃:“我实在不知道……但是、但是……这个孩子会是在祝福和期待中出世的,我希望什么都是最好的……”

    “晚上陈笙会给送一对鸳鸯瓶子来,别贪玩误了时间。”白琮起身,小侍自动轻快给他围上披风和系上手套。

    实际上所有最好的东西已经用在了她的身上,做皮料子衣物的下午,白弋和白璋到访明月轩,白璋喜气洋洋拎着新打到的兔子,还有白弋带来的一头鹿,这些都是大补的东西。

    白弋拨了拨碳火,再仔细看了看窗边花草的状态,他总是格外留心青瑶身边的任何一切,“听说这些都不够好?”

    白璋在火炉边割鹿rou片,抬头端详那堆皮料半天,认真说:“看着还成……不过,是压积久了不新鲜了吧,瑶娘说得对,那就再要新的。”

    白弋觉得傻弟弟已经傻到没边了,看都不看就知道是瑶娘耍无赖,料子好的就是好的,还能以为时间长了变色掉毛不成?

    青瑶叫道:“我不要新的!别打新的了!”

    白璋又点点头,“好罢,不杀生,积德祈福。”

    这下误打误撞说到青瑶心坎,她高兴点点头,从床上下来,“我该出去走走。”

    每日吃了睡,睡了吃,再这样躺着人都要费,医师也建议多起来走动,到中午天气温度好些的时候,青瑶惦记着要去散步。

    “来。”白璋听她说要出去,一甩手上工作,连忙来扶她。

    三四个月左右不显怀但身子还不稳,谁陪着她都得如临大敌,偏生常走的路上风景早已看遍,每日外面得仔细铲过,花啊草啊挂的灯笼玩意全都是新鲜的,青瑶这么一出去,又要闹好大一通阵仗。

    白弋表无表情看她走出去,站在窗边听他们吵闹的声音渐远,在遥远花窗相隔的那一面,长廊下有个灰袍闪过的身影。

    白弋重重把窗门关上,看来他们实在过于仁慈,那贱奴越来越放肆,既然他的身子好了,那就该从这院子里滚出去。

    当晚陈笙送来鸳鸯瓶子,青瑶抱在怀里细看,这透明瓶子内胆描上金漆粉饰,勾勒出一副百花园景,一对水晶罩着朦胧花色,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她爱不释手,转动瓶身还发现更是流光溢彩,精美奇巧。

    青年含笑而立,催促:“陛下猜说娘娘是会耽误入睡时辰的,果然如此……夜已深,娘娘还是歇息吧……”

    青瑶摇头,抱着瓶子不撒手,她想了想,把瓶子交由陈笙:“帮我把这个放到外面窗台上,点盏灯。”

    陈笙往外看了一眼,道:“外面?我进来时候窗子已被钉死,说是肃王担忧寒风入室,遂关了一扇。”他想不到是青瑶想把瓶子摆外面能让周淮看看,单菜想是肃王他们另有安排,总之不会对青瑶不好。

    “什么?”青瑶拔高声调,她面上有些忐忑,但很快,面色转冷,一笑,“哼,不开就不开,今晚把所有窗子都关上!”

    陈笙看着屋子烧的银碳,叹气:“这气息有毒,全关上窗怎么使得?”

    青瑶已是打定主意,当做没听到。

    陈笙暗念他倒霉,又撞到她发脾气的时候了,再一想孰轻孰重,便挥挥手,让人去把那窗子打开,交代个机灵点的侍者,记得下次肃王见了发问该怎么答。

    等下次肃王来这屋子已是半月后,医师给青瑶请过平安脉,两位男子一声不吭,还有个小侍候在门口,只等得了结果就立刻报去给承宣殿的陛下。

    胡子花白老头带着他一个得意门生,还有两个看起来德高望重的医者,几人轮番看了,对视几眼,才恭敬道:“恭喜娘娘,胎像已稳。”

    一旁无心茗茶的白弋和白璋终于松一口气,青瑶也欢喜问道:“那我能吃辣子了么?还有酱爆蹄子、醉鸭……”

    青瑶问了一串,把那医师问得逐渐脑门冒汗,最后还是白弋赐了赏钱把人赶走。

    一大叠药单忌口被宫人收去准备仔细安排下去,白弋等人已是认真翻过医书,下面宫人也是经过培训和耳提面命的,青瑶犹在欢喜,白弋却顺手把桌边一个小小的粗制滥造的蹩脚肚兜挪开,说:“瑶娘这个月便搬到静心殿。”

    青瑶笑脸一僵,把手里拿着的布老虎一扔,冷脸道:“胎像稳了,你就要欺负我了是么?”

    白璋把布老虎接住,看了看二人的脸色,对白弋道:“她不想去便算了,这里虽不够好,但布置下来也勉强够用。”

    青瑶缓缓靠在那软垫上,擦擦还没流下来的泪水,“你们本来就是要我死的,只不过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

    白璋猛站起,急道:“你这是什么话!”

    白弋额上也冒出了青筋,倘若是为了孩子,世上能生的女人何其多,这院子里住的贱奴早该抽骨扒皮扔乱葬岗了。

    “我不过是……”青瑶掩面泣泪,“不过是想看见相熟的人,心里能好受些……”

    医师说有孕之人的心情也十分重要,她孤身在此只惦记着夫君,白弋二人对此无话可说,事后细细回想,他们还真是强娶了民女,不过……白弋忽眉头一松,转而笑得有些邪恶,对于一个男子来说,还有什么比看着自己心爱的妻子诞下别人的孩儿更要痛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