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猫(兽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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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爷消失了。没有人发现。他向来没事不回家,家里一时也没人管。商细蕊整个儿一没心没肺,用不着他的时候是想不起来的。只有薛总裁知道,他的办公桌上多了一只猫。 雪白雪白的猫猫抱着他的钢笔,在纸上费劲吧啦地划拉出一个“七”字——主要是别的字也太为难猫了。 其实猫猫不跟他比划他也知道,纤尘不染的纯净,扬着下巴的骄矜姿态,只能是他的小少爷。 猫猫趴在桌面上,蓬松的尾巴缠绕着他的钢笔,然后拂在他手上,然后被他按住,从尾巴到肚子到脑袋完完整整摸了一遍。猫猫羞愤地给了他一拳,收起指甲的那种。接着被握住爪子,团在手心又揉了一遍。猫猫嗷地一声跑开了,过一会儿回来,还觉得不解气,用爪子蘸了墨水,冲过来在他的账本上留下了几行梅花印。 薛总很好奇小少爷变成猫之后还能不能听懂他的话。看了看盘在桌上两只爪子按着书页的毛绒绒一团,试探性地喊:“七公子?” 猫猫闻声回头。歪着头,疑惑地对他喵了一声。 太好了,能听懂。他忙说没事,等猫猫把头转回去,继续呼唤:“七少爷?” 猫猫再次转回头,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他。 他喊上瘾了:“少爷?” 猫猫头也不回,不堪其扰地用鼻音哼了一声。 “洛城?” “啪!”猫猫放下书飞奔过来,一爪子拍在他眼镜上。 薛总裁有时候也要回家吃饭。小心翼翼地把猫猫抱在怀里。一群莺莺燕燕围过来,不知道是稀奇纯白的漂亮猫猫还是稀奇他养猫。他在鲜红翠绿的指甲碰到猫猫之前赶快把猫猫往怀里抱紧了点。猫猫在他怀里冲她们呲牙咧嘴瞪眼睛,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 做人的时候要怜香惜玉笑脸相迎,做猫还不允许他释放本性吗。 猫猫说要去看戏——别问他怎么听出来的吧。他抱着猫猫坐在包间听完了一场《长生殿》。猫猫自己写的本子听过太多次了,困到打哈欠,无意识地张着嘴吐出嫣红的舌尖。然后他作出了所有养猫人都会有的本能反应。 把手指塞进了猫猫张大的嘴里。 猫猫表情瞬间凝滞,圆眼睛瞪得更圆,尖尖牙齿钳住了他的手指。但想了想还是没舍得下口,很憋屈地梆梆给了他两拳。 散了戏猫猫说要去后台。他带猫猫去见许久不见的小戏子。小戏子商细蕊没有特别地喜欢小动物,但是有着跟所有孩童一样最天然的好奇,盯着猫猫看了又看。他感到猫猫不太抗拒,于是往前递了递。 小戏子很收敛地摸了两把柔软的毛发,跟猫猫的琥珀色眼珠子对视着,忽然动作顿了顿:“这猫——” 猫猫眼睛一亮。 小戏子想了想,接着说:“有点儿眼熟。” 猫猫的眼神暗下去,并向他翻了个白眼。 小戏子浑然不觉,收回了手。看了看薛总裁,想了想,又说:“有日子没见七少爷了。” 他呵呵笑,摸了两把怀里的猫猫,说:“我也有日子没见了。” “喵喵喵!”大骗子,猫猫说。 总裁以为小少爷变成了猫猫之后,就可以很轻易地陪他睡觉了。但是事实证明他想错了。他把猫猫圈进怀里盖上被子,刚准备安逸地合眼睡觉,猫猫就倏地掀开被子跑了出来。要捉住一只满屋子乱窜的猫,比跟年轻男性(在床上)打一架还难。他跟猫猫对峙着,当猫猫筋疲力尽地躺在角落把自己团成一团时,他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他是被心口的重量压醒的。睁眼一看,猫猫很不设防地趴在他胸口,睡得十分香甜,呼吸绵长,毛茸茸的身子起伏着。他于是动也不敢动地,享受着一些甜蜜的负担。 虽然时报副刊的编辑已经因为交不了稿快急疯了,但薛总还是觉得小少爷变成猫猫也挺好的。 算了不装了,是太好了。 小少爷不是飘萍,是松柏,他有他的事业,有他背后根系庞大的家族,不可能因所谓的子嗣、名分被他移植进深宅大院。或者说他是随时振翅高飞的鹰,无法被圈禁在金铸的牢笼里。 而在人猫相处的时光里,他抓住了一种从未触碰过的安定感。哪怕外边风雨欲来,他们躲进小楼,相依为命,岁月静好。 然而当某一天他小憩醒来的时候,抱在怀里的猫猫不见了。 他顿时心跳漏了一拍,勉强镇定下来环视四周,一边呼唤着猫猫。 得不到应答。他站起来开始翻箱倒柜,抽屉沙发窗帘,没有踪影。没有踪影。 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忽然听见了里屋传来的熟悉的声音,在叫他的名字。 他都来不及觉得奇怪,身体已经先一步作出反应,推开门走进去。 猫猫,哦不,小少爷背对着他,一丝不挂地趴在床上,顶着毛茸茸白中透红的尖耳朵,尾椎骨上延伸出一条蓬松的雪白的尾巴,轻轻摇晃着,如同邀请。 小少爷转过脸来,眼巴巴看着他:变回来了,但没完全变回来。 提到嗓子眼儿的心脏被安置回胸腔后,其他知觉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 别的就不好多说了,反正如果此时给他拉出一张心电图,那必然是这样的:从一条笔直的直线到七上八下的高频振动。 猫猫的尾巴根太敏感,一摸一颤,整个人软成一滩水。最后皮rou被拍得通红,要滴血一样。蓬松的毛发沾上乱七八糟的液体,顺着往下淌水儿。 过后小少爷躺在床上放空。意识缓缓回笼,感受着这具重新熟悉起来的躯体。看了看窗外沉沉的天,他忽然觉得,做一只猫也挺好的。 闭上眼是地狱,睁开眼还是地狱,唯有跟你无忧相处的日子,是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