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同人小说 - [纯缺ABO]不霖再山在线阅读 - 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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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题是宋缺的自我觉醒,涉及到宋君婉x宋缺的女A男O,这俩人没结果的,介意勿入啊……

    这章终于有白小纯的剧情了)

    今日学堂课程结束之前,所有的围观天乾便不见了踪影,宋缺心里郁郁,急需一堆出气筒让他撒气。

    他告别老师,去寻那些敢看他乐子的天乾。等他将这些找死的一个不落收拾完,天都已经黑了。想必那些废物天乾被欺负的狠了,已经同长辈们告了状,现下应该都传到老祖耳朵里了。

    宋缺掐着时间,上门去找老祖请罪,他刚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的宋君婉清冷的声音。

    “把缺儿放在筹码里,送去灵溪宗为我血溪宗加价,这样既可以拉拢白小纯,又可以为我们出使灵溪宗商讨不战增加可能性,岂不划算?”

    “你之前不还反对送他去灵溪宗吗?到时候我们血溪宗晋升中游,你就这么把缺儿丢在下游?”

    “不过千年……我这也是为缺儿后半辈子着想,白小纯天脉筑基,跟着他,缺儿不吃亏,而讨好了白小纯,我们就能拿捏住灵溪宗了。”

    “唉,你啊,可真是狠心……”

    “白小纯夺走缺儿的天脉筑基,毁了我宋家的计划,如今还要把缺儿送他,还真是太便宜他了。”

    “你就是想把缺儿送他,也得看他收不收,这都多少天了,他那边一点信都没有,怕不是对缺儿无意。”

    “哼,不过是好运才能天脉筑基,他根本配不上缺儿。”

    “……唉,君婉,该说你些什么好呢?”

    ……

    宋缺强忍住推门而入,大声质问宋君婉的冲动,他惶恐地后退一步,再后退,最后转身逃也似地远离。

    明日,明日再来向老祖请罪好了。

    他缩在后山无人的林子里,捂住嘴直抽气。

    以老祖和小姑的修为一定是发觉到他在门口了,他们这是故意说给他听的,为何要他听这种话?为何要这般安排他?他不是宋家的嫡子吗?难道仅仅因为他是地坤,便不是人,而是交易的筹码?换取利益的工具?

    为什么?小姑到底是怎么看他的?为什么一边说着为他后半辈子着想,一边抛弃他?她是不是从来就没在乎过他?为什么……大家为什么都要这样对他?

    宋缺抱住手臂颤抖着滑坐下来,他想起天脉筑基失败的那一天,那一天白小纯对他说了些什么吗?

    什么都没说,白小纯只是要杀了他,而他亦然。

    好痛啊,哪里都痛……地坤的身体,为何会这般脆弱?

    宋缺捂着小腹直喘气,比起胸口,他的丹田处更痛,那里有他的生殖腔……那个用来生育的生殖腔……

    ……不行,不能这样。

    宋缺,你怎么会因为他人的几句话就倒下?为何要在意他人的看法?难道不依靠小姑你就活不下去了吗?你不是血溪宗第一天骄吗?

    第一天骄?现在已经不是了,他只是白小纯的手下败将,一介失败者。

    失败者就该死吗?失败者就无法再成功吗?

    ……

    宋缺扑腾一下站起来,往自己洞府赶,他得回去修炼了,不修炼还怎么找白小纯报仇?

    宋缺如愿去后山关了禁闭,但他也没能做得了地坤教育的漏网之鱼。

    所幸那老师只是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半米大的箱子放在他脚边,随便说两句便离开了,似乎也不想逗留,懒得管宋缺的样子。

    宋缺好奇的打开箱子,只是看了一眼便脸红得直接扣上丢在一旁。

    地坤可实在是太孟浪了,这都是些什么啊!?

    宋缺想着箱子中的柱形道具,红着脸给箱子锁上又上了个禁制塞进储物袋。

    他是绝对绝对不会用的!!那种东西!他怎么可能对自己使用啊!?

    宋缺算了算自己下一个雨露期的时间,又开始发愁。

    难顶……

    他闭上眼,平复了好半天才缓过来。当务之急是修炼,修为越高他才能越从容地压制自己地坤的特性。

    宋缺那没有天乾陪伴的第一个雨露期如约而至。

    雨露期的前一天,宋缺感觉烦躁无比,他的信香无法靠自己去压制,爆炸一样的弥漫开来,浓郁的地坤信香笼罩了整间禁闭室,就连他自己都能闻到那混杂着甜腻花香的雪松味道。

    雨露期第一天,熟悉的高热从下腹往上窜,很快便把他烧得头昏脑涨,他止不住的流汗,盘膝而坐的姿势也渐渐维持不住,他趴在光滑的墙壁上,将guntang的脸颊贴在冰凉的石砖上,寻求那一丝保持清明的凉意。

    雨露期第二天,高热烧得他全身都开始疼痛,尤其是小腹处,空虚感引发的酸痛让他蜷缩起身子,呜咽出了声。好空虚啊……他曾经拥有过,所以现在才会这般渴望。

    他在渴望天乾的抚摸,渴望那个人将他牢牢攥在掌心中,渴望白小纯毫无顾忌的闯入他的生殖腔,也在渴望他用甜蜜的信香包裹他的全身,入侵他的灵魂,占有他的思维。

    怎么会想到那个该死的白小纯,不可以想他!

    在这样的情形下想到白小纯让宋缺感到耻辱,他自虐一般按揉小腹,企图用疼痛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这无异于饮鸩止渴,疼痛根本无法缓解他对于欲望的渴求,只会磨损他的意志,加速他的崩溃。

    果然第三天,他便崩溃了。地坤特有的感情丰富、多愁善感,还有身体上的不适,都让他难以抑制的委屈难过,流下泪来。

    “小姑,救我,小姑……”他抽泣哽咽着,汗水打湿了头发,湿透了衣衫,眼泪止不住地流着。如此无助的境地,他第一个念头,便是向宋君婉求助,只要他把储物袋中与宋君婉联络的玉牌取出,向其注入一点点灵力,她便会感知到,前来帮助他。

    可是……

    宋缺捏紧手中的玉牌,止不住的眼泪从脸颊滚落,大颗大颗地砸在玉牌上。

    那天小姑和老祖的对话重重刻在他的心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那时候他就已经决定好不再依靠小姑了,他要依靠自己,也只能依靠自己。

    宋缺使出最后的力气捏碎手中的玉牌,末了不可置信看着手心中簌簌落下的齑粉,心中有什么东西传来“咔嚓”的碎裂声,那一瞬间,他崩溃地大哭出了声。

    “不!不是的!小姑!我不要这样!!”他明明手忙脚乱地去聚拢落在石台上的粉末,一副挽留的模样,嘴里却慌乱地拒绝着,“我不要去灵溪宗!我不要白小纯!小姑!别不要我!我会争气……”

    宋缺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哭得这样凄惨,他好像是水做的,眼里的泪流不完,也止不住。

    最开始他还在哭叫着小姑,后面渐渐叫得嗓子哑了,他也意识到自己沦落到这一步是因为谁,他就仿佛在无尽的海面上,又找到了一根可以攀附的木头,死死抓住不肯放手。

    “白小纯,我要杀了你……”

    “白小纯是天乾,天乾都不是好东西!”

    “天乾,天乾都恶心透了!”

    “白小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不杀了我?”

    “好疼,好难受……你为什么标记我却不要我?白小纯……”

    身体的痛苦与难堪让宋缺再也撑不住,意识溃散混乱,他的低喃自语颠三倒四,毫无逻辑,只是想到什么便说了。

    渐渐的,他也哭得筋疲力尽,俯在石台上昏睡过去。可就算失去意识他也不得安生,他再也没有办法去约束自己的手脚,他在那被自己捂热的石面上煎熬、翻滚,喉咙里发出嘶哑的悲鸣和喘息。

    第四天,他醒了过来,看着自己凌乱的衣衫,裸露的皮肤上自己挠出的血痕,他崩溃地咆哮怒吼,终于还是支撑不住了。

    太痛苦了……他为什么要承受这些?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救他?是了,他失去了小姑,他捏碎了向小姑求救的玉牌,明明是他不想要的,可他又好像被抛弃了一样,失去了一切,包括他自己。

    睡过一觉,宋缺勉强恢复了些气力,他眼中露出绝望,掌心汇出一柄血剑横在颈上,手腕用力在脖颈上压出了一条红红的血线,他感到一丝隐隐的疼痛,恢复了些许清明。

    ——不值得,宋缺,还不够痛苦,不值得你用命去扛。

    ——这种程度,你能扛下去!

    宋缺一手捞起自己的头发,手中血剑调转角度,横在后颈宝贵的腺体上,用力一划,一股剧痛从颈后蔓延至全身。

    宋缺一声不吭,眼前一黑,摔倒在石台上。

    那一瞬间他好像死了,身体失去了知觉,可马上他又闻到了一丝熟悉的属于自己的雪松香,那味道中还混着香甜的味道。

    还差一点,宋缺痛得窒息,但还是感觉差一点。

    可他再也无力去凝聚血剑,只得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把匕首,艰难地横在后颈那缓缓流着血的腺体,再次狠狠划了一刀。

    鲜血从后颈喷涌,很快染红了他的发梢、衣领和石台面。

    他成功了,所有对于天乾的饥渴都从身上剥离开来,他再也不会渴望天乾的信香,再也不需要天乾的碰触了。

    如果他能醒过来,他将再也不是一个地坤,再也没有天乾能强迫他,主导他,包括白小纯。

    宋缺阖上眼,心中有了一丝爽快和快意,他最后想到。

    “白小纯,抱着你的易感期痛苦一辈子去吧,你爷爷宋缺的雨露期再也不需要你了!”

    远在灵溪宗的白小纯正在自己的易感期中煎熬,他单知道永久标记地坤后,天乾会有和地坤雨露期同步的易感期,却没想到自己易感期的反应竟然如此剧烈。

    他听别的天乾说,只是情绪被放大,渴望地坤信香安抚而已,短短七天,很好捱的。

    可为何他想宋缺想得不得了?他想念宋缺的信香,他的身体,他的声音……就好像没有宋缺,他就活不下去了一样。

    这也太荒谬了!娇软地坤哪里没有,那硬邦邦的男人有哪里好的?

    好像……也不是硬邦邦的哈?最起码宋缺身体里面是柔软的,哭的时候声音也软绵绵……

    白小纯,你个没出息的!!

    白小纯一边痛骂自己,一边无法控制的幻想宋缺被自己这样那样,很爽,但还差一些感觉……

    彼时,在宋缺成功毁坏腺体的那一刻,白小纯动作的手一抖,他心头一跳,没来由的惶恐起来,有什么东西好像突然消失了。

    发生什么了?是宋缺没扛过雨露期吗?怎么会?他那么坚韧的人,怎么会折在雨露期里?不可能的,宋缺可是很强的。

    白小纯越想越慌,他吃了些丹药,努力压抑住自己外泄的信香,出了洞府打探宋缺的消息。

    “血溪宗的事我们灵溪宗怎么可能知道嘛。”

    “有一些弟子负责查探血溪宗情报,白师叔可以去问问。”

    “你是说血溪宗的宋缺?听说他把血溪宗的年轻天乾全揍了一遍,就被关了禁闭。”

    “哎嘿,现在大家都在传白师叔您和宋缺的事呢。”

    “白师叔现在可是个乱终弃的渣男呢……”

    “不过毕竟对方是血溪宗的人。”

    “所以白师叔什么时候去血溪宗提亲呀?”

    提亲?白小纯难得有些尴尬,这事他可从来没想过。

    啊,宋缺那个人,怎么想都不适合当伴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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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君婉x宋缺提及,女A男O预警,本质还是纯缺的!顺便开个tag。

    按照某度百科白小纯的年纪设定,白小纯筑基时二十八岁,假设宋缺与他同龄,宋缺十八岁分化地坤,分化之后的每一个雨露期都有宋君婉来帮忙,那就是十年,这都能忍啊,牛。

    下一章应该都是白小纯场合了哎嘿。)

    最近事务并不算繁忙,宋君婉掐着日子,过几天应该是到了宋缺的雨露期,宋缺怎么还没有给她发消息呢?

    随着日子的临近,宋缺一点消息都没有,她也开始不由自主地心慌意乱,忍不住走来走去,遛弯遛到了宋缺关禁闭的山谷附近。

    要不主动去看看他?可是她又有什么理由去看他呢?她说了那种话,让宋缺嫁到灵溪宗,还冠冕堂皇的说是为宋缺后半辈子着想。

    以她对宋缺的了解,他应该立马炸毛,无法忍耐地推门闯入,然后大喊:“小姑,我不要去灵溪宗!我不要白小纯!小姑!请你标记我……”

    只要宋缺这样说,她就是拼了命也会去覆盖那天道筑基者的标记。

    可为什么当时宋缺在门外没有进来?她想听的话至今没有从他口中说出,她当时说的话是不是太难听了?她是不是令她的缺儿伤心了?

    她只是有些着急,宋缺一日带着白小纯的标记,她就会觉得宋缺是属于白小纯的。她焦躁不安,她感觉自己要失去心爱的侄子了,她要失去那个依赖她的地坤了。从一开始宋缺便依赖她,尤其是分化成地坤以后那依赖与日俱增,所以现在、未来,宋缺都应该依赖她,也应该属于她。

    可这一次与过往的十年都不同,不只是咬一口那么简单了,这种标记是一辈子的事。她必须保证这是宋缺心甘情愿的,所以她需要宋缺主动,就像曾经那样,主动来找她。

    “小姑,我的雨露期要到了,请您帮我、帮我标记一下……”她的缺儿羞红了脸,主动跪在她脚边趴在她的腿上,拉开衣领,向她露出私密的腺体。

    她只需要轻轻摸摸他的头,他便会全身颤栗,像个忍住不炸毛的刺猬,不想伤到她分毫。可那很可笑,一个地坤要如何才能伤害到天乾呢。她只要低下头,咬住他脆弱的腺体,他便只能呜咽着,抓紧她的衣服,明明害怕得想要逃跑却又不敢,生怕自己的行为惹怒攻击性极强的天乾。

    也确实,但凡这只送上门来的猎物敢逃跑,宋君婉都会将他吞吃入腹,连骨头渣都不剩。可惜,这么多年来,宋缺一直都很乖,不说多有分寸,最起码算的上丝毫不敢僭越。

    太乖了也让人烦恼呢……

    宋君婉叹息着,不然等这次宋缺的雨露期过去了,她主动找宋缺谈谈?

    不行,万一宋缺……万一他不想呢?他只是一个被其他天乾标记过的地坤……她不应该……

    她这般纠结着,在宋缺关禁闭的山谷外硬生生等了七天。

    第七天的时候,她估摸着宋缺的雨露期也该过去了,便来到宋缺的禁闭室门口。她敲了敲石门上的铜环,发出“当当”的清脆声,室内却没有回应半分声响。

    宋君婉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又想起自己七天没有反应的玉牌,连忙将其从储物袋中取出,那碧绿的玉牌竟然黯淡发白,呈现一种破败之感。

    这对玉牌的另一块被毁了!

    宋君婉连忙掏出自己中蜂大长老的身份令牌,强行打开禁闭室的石门。

    随着石门一点点开启,印象之中的浓郁雪松香却并没有传来,她慌张地推开门闯了进去。

    宋缺倒在打坐石台上一动不动,连一丝呼吸声都没有。

    不可能的!缺儿是很坚强的!

    宋君婉连忙扶起不知生死的宋缺,给他喂了一粒保命的丹药,随后用灵力去探查他的伤势,发现只有后颈一处锐器划伤较为严重,全身并没有什么重伤,可却不知为何生机稀薄近乎于无。

    宋缺的后颈出了些血,但没伤到动脉,出血量并不大,那伤口就算没有包扎也不再流血了,之前流出的那些血液都已经干涸凝固。看起来是两三天以前的伤了,再结合掉落在身边的匕首,答案显而易见。

    是宋缺自己伤的自己!

    可不过是两道锐器划伤,那为何……

    宋君婉手一抖,她想起这禁闭室之中,只有淡淡的血腥味,不见一丝宋缺的雪松香,随后震惊的看向怀里昏迷的宋缺,怎么也不敢去相信他竟然对自己这样狠绝。

    她的缺儿竟然……自己损毁了宝贵的腺体!

    就算她是一个天乾,也知道腺体对地坤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将永远失去信香,失去地坤的身份,他将再也无法通过腺体去感知天乾的信香,同时再也无法用信香去吸引天乾。

    宋君婉心疼的看着宋缺的后颈,那白皙的皮肤上糊着一层干涸的血液,两道伤口横亘在上面,长而深,她都能想象到宋缺当时是多么绝望,那么深,就像是要把脖颈割断一样。他当时一定是想割颈自刎的,他的侧颈有一条结痂的红线,可他同时又是坚强的,他没有被雨露期的痛苦打倒,自我了结。

    宋君婉没忍住落下泪来,心里又空又痛,她意识到,自己失去了宋缺,她再也无法闻到宋缺那清冷的雪松香了。

    可马上,她又感到了自责和痛苦,她是个单身的天乾,什么都没经历过,所以一时间没有想起,被永久标记的地坤第一个雨露期必须要有天乾的陪伴,不完全的标记会带来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

    那一定是她之前说的话伤到了宋缺,他这才宁可自毁腺体也不向自己求助。

    宋君婉看着石台上的玉石粉末,紧紧抱着怀里虚弱的宋缺,眼泪掉的更凶了。

    她的缺儿……

    若是他无法醒来,那么不如当时就自刎,他损毁腺体不就是为了更好的未来吗?

    宋缺睁开眼,眼前是熟悉花纹的床帏,这是他自己的洞府,他的内室。

    “宋长老,您终于醒了,我去禀告宋大长老。”守床的小侍女见宋缺睁开眼,连忙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寻宋君婉。

    宋缺一时之间有些茫然,他全身都酸痛无力,后颈处更是痛得毫无知觉,小腹处倒是没什么异常,他费力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手心,心里却是一阵轻松安定。

    他挺过来了,他不再是那个会在雨露期里渴望天乾的地坤了,也不再需要每隔三个月就去麻烦一次小姑。

    他摆脱了白小纯的标记,他不再是属于白小纯的地坤了,他只属于他自己。

    他拥有了自己。

    宋缺放下手,感到了难得的满足和欣悦,这好像是他从陨剑深渊回来后唯一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了。

    地坤损毁腺体对自身的影响非同小可,不死已是万幸,身体素质变差是必然之事,宋缺这才醒过来没多久,便再次感到疲惫,眼皮沉重,想要就此睡过去。

    “缺儿,你终于醒了。”熟悉的声音从一边响起,宋君婉从外面匆匆赶来,坐在他的床边,捞起他的手腕探入灵力去查看身体状况,发现状态回转才松了口气放下他的手臂,为他掖好被角。

    “小姑……”宋缺很少能见到小姑为自己忧心的模样,一时间竟有些痴了,不知身处现实还是梦境,他喃喃唤着,开口时喉咙干涩无比,他勉强打起精神,问道:“我睡了多久?”

    “十天了。”看宋缺眼皮直打架,宋君婉摸了摸他的脸颊,柔声安慰:“没事的,睡吧,我守着你。”

    “不用麻烦了,您去忙吧,我可以自己睡……”宋缺支撑不住地阖上眼,却也不想麻烦事务繁忙的大长老,他低喃了一句,便睡了过去。

    只是在彻底陷入黑甜之前,他有了奇异的感觉,宋君婉靠近他时手腕间的那一股清香,很淡很自然却很熟悉,让宋缺在迷糊之间感到宁静安心。和这味道不同,之前接触时,那属于天乾的茉莉味信香会让他感到被征服、占有和压迫,只是当时他是自愿臣服于宋君婉的,所以并没有任何不适,但如今回想起来,他应该是不喜欢那种感觉的。

    宋缺再次醒来是黑天了,他最先感受到的是昏暗温暖却朴素的烛光。

    宋君婉搬了个桌案在他的床榻边,正在翻看整理文书。她的动作利落却轻盈,只会发出翻动书页的沙沙声和批改的写字声,没有任何放置毛笔和整理文本的响亮杂音。

    宋缺收回注意力,这才感觉疲惫沉重,看来损毁腺体的后遗症还是太严重了,他的头和脖子几乎动不了,后颈像断掉一般疼痛,全身都没力气,和刚醒来那会儿不同,他现在动动手指都感到吃力。

    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啊……

    “没关系,能活下来已经很好了,”宋君婉凑过来,摸着宋缺手腕探入灵力,又瞧了下他的状态,没什么好转,但看着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了,这样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小姑,不用守着我,我不会出事的。”宋缺头动不了,只能转着眼珠去看宋君婉,宋大长老虽然已经筑基大圆满,但守了他这么多天,也能看出疲态,他有些愧疚和自责,认为自己并不值得宋君婉这样照顾。

    “怎么这么见外,我可是你的小姑,照顾你是很正常的事。”宋君婉握住他的手,看他的眼神和说话的语气都是宋缺没见过的温柔,这让他一时之间难以适应。

    “有侍女在,不用您这样照顾我。”宋缺闭上眼,不敢看宋君婉的脸,他想抽回手,却只能动动手指,没有力气。

    “你在怪我吗?”宋君婉这时突然说道。

    “我怎么敢怪您?”宋缺自嘲着反驳,他有什么资格去怪宋君婉呢?他睁开眼睛,见宋君婉满脸难过地看着他,与她突然的对视,让宋缺感到了不妙,果然宋君婉下一句就让他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知道那时你在门口,我都是故意让你听到的。”宋君婉这样就有了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了,可宋缺不是很想她把这些东西摊开来讲,他只想维持以前的相处模式。

    “你为什么没有推开门来质问我为什么呢?”可宋君婉非要质问出个所以然,这让宋缺有些无奈。

    “小姑,求您不要这样。”他明明是在哀求,语气却异常平静。

    宋君婉抓紧他的手,凑过去继续追问,“不要哪样?不要逼你吗?”

    “您若是真心喜欢我,就不会一直都不标记我了,更不会……”宋缺顿住了,他动了动手,完全无法挣开,只能看向两人紧握的手,蹙起眉,再次开口道:“更不会要把我赶出血溪宗,让我去灵溪宗,成为白小纯的地坤。”

    “你果然还是怪我,我承认,是我说的话太重了,可那并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在激你,我只是想让你心甘情愿。”宋君婉露出一副委屈自责的表情,似乎不理解宋缺为什么要诘问她的真心。

    但宋缺只感到了荒谬,他同样也很受伤,但他无论如何都不想对小姑说重话,只是解释道:“我若不是心甘情愿,一开始就不会找您……”

    “我……”宋君婉脑子一懵,半天才反应过来宋缺指的“一开始”,是十年前宋缺刚分化时候,第一次雨露期来找她的时候。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宋缺抢先说道。

    “您从来没有向我走出一步,您只是习惯我的求助,习惯我的的信香罢了。”

    “十年了小姑,我累了,没有力气再向您靠近了……”宋缺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与话中相同,他现在也没什么力气来维持清醒。

    “我现在已经不再需要天乾了您知道吗?”

    宋缺最后轻声说着,没等到宋君婉回答,便再次陷入沉睡,现在,他已经不在意宋君婉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了。

    那对他来说都没有意义。

    “可我需要你……”宋君婉扑在没了意识的宋缺身上,拼命地从他身上去嗅熟悉的雪松香味道,可不管她如何努力,都闻不到哪怕一丝一毫。

    在过去的十年里,她从来不曾珍惜过,而现在,她再也寻不到那个味道了,她彻底失去宋缺了。

    “缺儿……”她再次抱住自己昏睡的侄子,就像那天在禁闭室中一样,她将脸埋在他的脖颈处,希冀着什么时候能闻到那一丝温和清新的雪松香。

    (解释一下:宋君婉对宋缺就是,一个强势独立的地坤只对你一人低头示弱,他只需要你一个人帮他,十年总会习惯他的信香,也总会动情吧。宋君婉和原著肯定是不同的,但这是AO关系,她不动情我反而觉得她太狠心无情了。不过虽然是动情,可能天乾的占有欲本性更多一些……

    而宋缺这种性格,他也只能向宋君婉低头,雨露期也只能向她寻求帮助,所以宋君婉需要是A。在宋缺眼里,血溪宗有名有姓的人,他只服小姑一个。

    但是现在,宋缺不需要天乾了。

    对了,姑侄都是嫡系,但设定三代以外,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