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迪/荧凯】妒火（上）

    妒火

    1

    “旅行者……这到底是第几个城内失窃的委托了？”

    一整天跑下来，派蒙耷拉着肩膀，看上去十分无精打采：“居然不是些什么找猫摘苹果……但还不如做那些呢……”

    “确实有些反常。”

    走在路上，你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渐渐的，布告栏和负责后勤的那位女骑士映入你的眼帘。

    “赫塔，我们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哦！”

    听到派蒙的声音，赫塔从一整沓清单里抬起头，紧绷的表情有所舒缓：“……如果旅行者是骑士团正式成员就好了，希望骑士团未来能有更多像你这样能干的人。”

    说着，她从布告栏上揭下了某张纸，放到一旁的集装箱上，语气颇为遗憾。

    你已经记不清她多少次说过这句话，不免想了想那位代理团长整日忙碌的模样，又回忆了一番那对兄弟为蒙德做事的手段效率。

    ……算了吧，正式成员就只有固定摩拉了，再者，荣誉骑士听上去可比正式成员要威风多了。

    “不是吧！赫塔！你怎么还有那么多委托……先说好，我们这天不接了！要去猎鹿人餐馆吃饭了！”派蒙慌慌张张地摆手，一下子就飞到你的身后，按着你的肩膀往外探头：“总是听你们说缺人手，那位远征的法尔加大团长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自从我们上次来到蒙德，都去过好几个国家了！”

    “远征是一场持久战。”赫塔摇了摇头，接下来的话说得有些迟疑：“最近的犯罪频率是有些高……大概是因为节日带动了人员流动，提高了潜在的风险……”

    “听上去很辛苦啊……”

    派蒙没话说了，你反而问了一句：“以前也这样？”

    赫塔的表情顿了顿，她皱起眉头，托着下巴苦思起来。

    “这……难道……”

    女骑士自言自语了起来。你敏锐地从中捕捉到一个熟悉的人名，又见对方没有要短时间结束的意思，不得以打断了她：“抱歉，我刚刚似乎听到了……凯亚？”

    “凯亚……凯亚队长最近在休假……怎么了？”

    “凯亚休假？他怎么啦？”

    听到熟悉的人名，派蒙比你要热络得多，帮你接过了话题。

    “似乎是在一次巡逻中受伤了，伤势不轻，但我没有亲眼目睹。只听说代理团长大人给他批了公假。”

    “凯亚受伤了？真是让人难以置信……有说是遇到什么了吗？”

    “我也不太清楚，但应该不是什么大事，我并没有收到戒严的指令。”

    “哦……谢谢你，赫塔，我们还是第一次知道呢！我们明天见！”

    “明天见。”

    2

    “旅行者，你是不是要去探望凯亚了？”

    解决完一大桌子菜的派蒙坐在你的怀里，咕哝着摸自己的肚子：“要早点回来哦！不然派蒙明天就把你的早餐给吃掉！”

    你掂了掂她的重量，点点头：“嗯，你已经是一份相当成熟的应急食品了。”

    “喂！不要再开这种玩笑啦！”

    “成熟的应急食品要学会在独处时照顾自己，我会回来的。”

    “……好吧。”

    你抬起小旅伴的头冠，安抚性地揉了一把她的脑袋。

    3

    你畅通无阻地进入了骑士团总部，甚至还与路上或把守或下班的骑士微笑点头示意。

    可能是由于体质，你的记性很好，能够轻轻松松地找到凯亚的住所。在敲门三声后，你安静地倾听附近的声响。

    这个点的宿舍往来的人并不多，附近偶尔传来一点遥远的脚步声。而门内的音量可能是被刻意控制过，你到开门的时候才意识到凯亚已经站在了你的对面。

    “嗯？居然是我们亲爱的荣誉骑士啊，真想不到，这次的重逢居然发生这个地方。”

    开门的亚尔伯里奇并没有穿着那条显眼的毛领披风，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清爽许多。你看了看他的身后，又将目光转回凯亚的脸上，青年就带着微妙的叹息神情侧身放你进门了。

    你不止一次地来过他的房间，入目的布设都很简洁，只有摆得不那么规矩的椅子和书桌上的纸笔证明房主人刚才在干什么。

    “我打扰你了？”

    你乖乖地坐到床尾，看着凯亚走到那把椅子的旁边。他看着你，又瞥了一眼桌上的公文，还是选择调整身位，与你面对面坐着。

    青年那只眼里的星星有点晦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今天才回到蒙德的吧？”

    “居然头回想到的就是我……真让人感动啊。”

    这明显不是感动的表情吧。

    你面前的凯亚虽然带着笑，但一点也不自然。你先是反省了一下自己每次回到蒙德先看迪卢克的行为，然后在品味凯亚的情绪中察觉出了一点端倪。

    你眼神微微变化，也学他露出了一个笑容：“我听说凯亚队长受伤了，特意来慰问你。”

    “谢谢你，我没事……嗯，我很高兴？”

    观察着你的表情，青年斟酌着又补充了一句。

    “……”

    看来是真的有事了。

    一向在交际和表达上都富有余裕的骑兵队长表现得如此生涩，你只能将其解释为他有事没说，而且八成跟你有点关系，不然凯亚大概不会露出这种表现。

    大概是你盯着他的时间太长，凯亚也意识到了什么，笑容渐渐淡了下来，无奈地摆了摆手：“好啦，别这么盯着我看，有问题的话之后再问吧，也给我一点组织语言的时间？”

    亚尔伯里奇转身，拿起了他的羽毛笔，开始在那张纸上勾勾画画。你的目光开始从他的头部往下延伸，试图结合刚才的见闻分析他受伤的地方。

    凯亚在你的目光下处理公务的速率很快，见你多看了那张纸几眼，青年在收纳时随口补充：“我虽然放的是公假，但那位勤勉的代理团长的工作内容在我休息的这段时间，也只会多不会少，再者，队长的职务也包括一些必要的文书工作。综上所述，我多接手了一些，算是为她分担吧。”

    “凯亚不愧是骑兵队长，你谦逊善良的品德在闪闪发光哦。”

    “……哈哈，荣誉骑士的事迹远远要比我这个小小的骑兵队长要亮眼得多呢。你的美德就像是夜空中的明月，照亮了我们所有人。我对你的敬仰，也会只多不少。”

    似乎是放开了什么，凯亚笑起来，语气听上去更加和缓幽默。

    你冲他招招手，等到青年站到你的面前时，你才伸手把他一下子抱住：“好了，现在月亮在你的怀里。”

    “……嗯？”

    你抬头，和睁大眼睛的骑兵队长对上视线，补上了一句重点：“现在可以跟我说说你受伤的经历了吗？”

    “……”

    凯亚小幅度地吸了一口气，尽量使脸上的表情轻松又无谓：“哎呀，其实也不用这么重视，只是我在和迪卢克老爷巡逻的时候遇到了深渊教团的势力而已。”

    你直勾勾地看着他，青年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这茬是揭不过去了，索性直接坐到你的身边：“我不过正好撞破了他们的又一次盘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好事，掐灭摇篮里的灾厄，总比直面它的锋芒要好。因此，受些伤也是理所当然的，我们可是解决了一场潜在的大危机呢。”

    “好啦，旅行者，别再皱着你那张可爱的脸了，频繁动气可就没那么漂亮啦。”

    凯亚向你伸出手，你没有躲，青年的指腹得以柔和地放松着你的面庞。

    “只是这样？”

    能够把这样的事抛出来转移你的注意力，恐怕真正的遭遇战可没有骑兵队长所粉饰得那么轻松愉快。你既不问他是否有取得什么情报，只是把脑袋往他那边又探了探，用金色的眼瞳逼视着青年：“如果再这样的话，我就走了。”

    “……”

    凯亚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而轻轻带住你的肩膀：“消消气，亲爱的旅行者，事实也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只是一时疏忽，我发誓，他和我的初衷都只是想解决问题。”

    “初衷？所以你们后来的交谈中，性质发生了一定的转移是吗？”

    你生气的时候绷着脸，由于长得过于甜美可爱，因此并没有太大的威慑力。但凯亚与你尖锐的视线相交，明白这坎是真迈不过去了。

    坎瑞亚的青年温顺地低下了头：“好吧、好吧，我承认，我的言辞并没有那么客观理性，而让他产生了一定的误解，从而导致了这场并不美妙的揭幕阴谋的戏码。”

    “但你不能那样去要求我……”

    青年垂下了他长得过于锋利的眉眼，看上去有点可怜。看样子，事情的发展都很顺利，你也看似如愿以偿地得到事情大概的模样。考虑到你很有可能对口供，因而凯亚约莫不会做些额外的欺瞒。

    ……但你可没忘掉一开始凯亚让你进门时不情不愿的表现，以及后续那种犹豫着，仿佛要重新拿捏着距离的口吻。

    你哼了一声：“就这样？”

    “……”

    凯亚眨了眨眼，再次认识到了你惊人的敏锐。他在心里又叹了口气，这次嘴唇张了一下，却没有发出声音来。你这下火气真的上来了，你坐直身体，抱起双臂，用略显刻薄的语调指出他的欺瞒：“我们亲爱的骑兵队长，难道从那场谈话中深刻意识到自己第三者的行为低劣，并因为良心谴责和兄弟感情而要把我推出去？”

    凯亚看着你冷冰冰的表情，理智地把有可能会火上浇油的应答都咽回肚子里。他当然知道你想听什么，而青年也并没有你描述的那么高尚：“怎么会呢，我亲爱的旅行者。”

    “按照认识的先后顺序来说，我的那位义兄可才是第三者。还是说，你要因为他，也把这茬选择性地略过去？”

    你就这么盯着他，也不去接亚尔伯里奇抛出来引开话题的钩子。青年再度沉默了下来，你皱眉头的程度更深了，也想到了一点不是理由的理由。

    “还是说，”你终于开口了，“亲爱的凯亚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喜欢我，所以也不想去做这个破坏义兄感情的恶人了？”

    凯亚第一时间并没有说话，你瞪圆了眼睛，手一撑就要起身，青年下意识拽了你一下，这个动作让你落地没落成，表情却缓和了一点。

    但你的语气依然刻薄：“我也不是喜欢强迫的坏人，对你是这样，对迪卢克也是这样，既然你不愿意说明白，那我就不会再让我们之间继续落得这么不清不楚。”

    “……”

    你看着沉默的亚尔伯里奇，克制住冷笑的冲动，看着他的那只独眼里的星星沉寂在一片低垂的阴影里。

    不得不承认，蒙德的这对义兄弟是两位风姿各异的美人。你也曾看到过他们有别于明面上的另一种表现，多多少少了解他们的性格。

    凯亚这家伙可比迪卢克变扭得不止高了几个档次，你不知道这种变扭源自哪里，只知道这种莫名其妙的隔阂感从你们初遇开始，到探明身份后，仍然留存着这么一层可恨的薄膜。

    凯亚的主动让你一度以为他已经想清楚了，可现如今再看，它仍然存在。你有点想念迪卢克毫无保留的信任，却也从凯亚这种极为罕见的神态发觉自己身上的一点点……怜惜？

    你是真的喜欢他的。

    从现在看来，这家伙至少不是故意的。至少绝对没有玩你的意思，只是真心实意地感到为难。

    ……

    既然他始终在踟蹰，你也不介意自己再当一次强迫的恶人。你伸手探到凯亚的后腰，青年吃惊地下意识抬起双臂，愣愣地看着自己的上衣以一种堪称效率的方式破除了所有桎梏，自由地垂在身侧。

    你的那只手甚至要往他的腰带去。凯亚不解其意地按住你的手背，你从这种专心致志扒他衣服的状态脱离出来，无言地与他对视。

    “旅行者……你，这是在干什么？”

    你哼了一声，见他阻拦得并不强硬，你就当他默许了。你顺顺利利地把他的腰带也扯掉，把裤子一拉，再一推他的肩膀，青年就落入了床单之中。

    “……？”

    凯亚显得茫然极了，但他和你不止做过一次，你熟悉他的身体，他也熟悉你的节奏，修长的身躯在你的手下呈现顺服至极的姿态，肌肤手感像融化的巧克力，你摸摸转转地在他身上点火。青年在不知所措的情潮里向你投来一个始终茫然的眼神，接着就慢慢坠入你编织起来的网里。

    你们之间微妙的氛围像粘稠的蛛丝一样缠绕着凯亚的肢体末端，他无法从这一切挣脱，脑子还懵懵懂懂地想求出一个解，试图追溯这没头没脑的现状所发生的原因：“荧、荧……”

    “嗯？”

    勉强算是口嫌体正直的骑兵队长的表现让你脑子开始降温，也有那么些闲情去回应他的疑问。你见凯亚欲言又止地呻吟出来，又咬住他自己的手套，把凌乱暧昧的鸣叫都堵回去，断断续续地想说一句正经的话：“你、你不是说……不、勉强吗？”

    “谁说我在勉强？”你把下体的造物又往绸缎似的体内松了一寸，把青年逼得又闷哼一声，“你又没有说不，那我就不是在强迫啊。”

    这是相当无理的回复，当听到它的凯亚却愣得连手都不咬了，被你弄出又一阵深深浅浅的喘息与呜咽：“啊、唔嗯……但是……哼嗯……”

    你看青年爽得连自己要说什么都不知道，却已经心领神会了他的潜台词。你勾住凯亚的一缕长发，趴在他的胸膛上，用发尾去搔弄他挺立的乳尖：“而且这段关系是你主动的吧？那现在就当到我咯。”

    “……哈……哈啊……”

    凯亚无言地抬手挡在眼前，好一会才擦了擦脸上湿漉漉的体液。你话锋一转，坐直身体，抬起青年的一条长腿：“但是之前发生的事，在我这可不算翻篇，老老实实接受惩戒吧，凯亚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