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同人小说 - 【光与夜之恋/GB】迷乱之章(女攻)在线阅读 - 【稿子萧逸】罪无辜者(黑道pa,双性abo,窒息,背入)

【稿子萧逸】罪无辜者(黑道pa,双性abo,窒息,背入)

    啪。

    第二颗子弹崩开沙发皮料闷进填充棉花里,被消音器和沙发削弱后的声音沉瓮得像是气球漏气。我卡着萧逸的手腕往下别,强迫他松手,信息素毫无保留地释放。

    枪械掉在扶手上滑落在地,身后传来叮铃哐啷的碰撞声,也许是椅子倒了,也许是于叔叔从意大利带回来送我的彩窗饰品摔到了地上,信息素的压制下萧逸的身体有一瞬间的软化,但他的目光仍然牢牢锁在我身后,一瞬之后又甩开我压着他的手。

    “唔!”

    匕首插入腰侧皮肤,萧逸吃痛塌回沙发上,目光短暂地从他一直盯着的方向收回望向我,仅是短暂交错,我来不及分辨他错愕复杂的眼神,回头对着站在身后的中年男人暴吼,“于叔叔,走!”

    于叔叔往后退了两步应了声“好”,仓促的脚步声向后远离。身下的男人额头青筋突起,身体猛然一挣几乎将我掀开,是从未在我面前展现出的暴动一面。我下意识握住插进他腹部的匕首往里按。

    原本只是洇开一小片的血色从他腹部扩散开,萧逸这次却没有再软塌下去,他手臂撑着沙发后背,每一寸肌rou都紧绷着要摆脱我,眼睛死死瞪着于叔叔离开的方向,即使刻意避开了要害,我也不敢再按匕首,用上全身的力气按住他的肩膀。

    砰——

    办公室的门重重关上,隔断萧逸的视线,他倏忽转头盯着我。

    我见过市政队控制回收流浪野狗,钢叉卡住颈项压在地上,几乎没有逃脱的可能性,伤人的犬仍然在徒劳且剧烈地挣扎着,即使被注射了麻醉,依然费力地对着靠近的每个人龇着牙,瞪着通红的眼,企图将伤害他的人刻在眼眶里。

    我被那眼神烫了一下,恍惚想起当初和他关系亲密的起点,一身是伤的萧逸躲在暗巷的拐角,用纸箱挡住身体躲避追杀,我循着血腥味推开纸箱,萧逸也有过一瞬这样的眼神,以死相博的眼神。

    那是偶遇,也像宿命。轻微的眩晕感冲刷着我的脑海,我将力气放松了些,想去查看他腰上的伤。

    “萧……”

    话未出口,萧逸陡然暴起,我没能防备,被他一把掀开。他拔了匕首丢在地上,全然不顾伤口往外渗血,站起身就往外疾走要去追于叔,我脑子里混乱一片,出于本能与养成的习惯,弯腰拾了萧逸的枪紧追上去,终于在他碰上办公室门前抓住他的手将他拖回来,强硬地按在办公桌上。

    又是乒乓一阵响,办公桌上的赛车摆件撞落下地,我用身体压上去,拿枪管顶住萧逸的后脑勺,冷着声音喊了一声,“萧逸。”

    或许是我的声音实在太冷,或许是萧逸也没了力气,微弱的挣扎停了下去,萧逸伏在我的办公桌上,整个身体随着他粗重的呼吸起伏。

    “萧逸,我不允许你伤害他。”走廊的喧闹声回到耳际,我将枪慢慢移开,才发现自己手指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

    萧逸沉重的呼吸停顿了两秒,他尝试着调整动作,也许是牵动到伤口,又马上停了下来,声音里带着些先前来不及展露给我的难以置信,“你和他很熟?”

    我没接话,只觉得眩晕感更加严重,或许该叫做紧张,长久积蓄的情绪挤压着我的胃部,我感觉到反胃,但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松开他往后退了两步,拆开弹夹塞进笔筒里,希望解除事件走向不可挽回局面的可能性,心悸的感觉仍未平复,我把弹夹拿出来,将里面的子弹一颗一颗卸除。

    子弹用掉了两颗,一颗在我的午休沙发里,另一颗穿透了办公室的玻璃留下孔洞,大约钉在了窗户外的树上。那个孔本来该留在于叔叔身上。于叔叔是我为数不多还存活着的长辈之一,与祖父交好,看着我长大,从我刚刚记事的记忆里,他就常背着祖父偷偷给我带些零嘴,后来祖父去世,我艰难成长,于叔叔虽然隐退,依然给了我不少帮衬,一直到我大学毕业进入学校成为一名老师,同时也有了自己的人脉,以Echo的代号进行情报贩卖站稳脚跟,他才放心地进入了“退休”阶段,开始天南海北地休闲。这次他从国外回来说给我带了礼物,专程送到学校办公室来,顺道陪我聊聊天。萧逸贸然造访是我没料到的,如果不是我撞开萧逸,第一颗子弹会直接洞穿于叔叔的额头。

    萧逸从办公桌上撑起身体转过身,我这才注意到他腰腹压住的地方,白色的草稿纸上浸透了触目惊心的红。

    “你叫他于叔叔?”

    苍绿的眸中盈满喧嚣的风浪,他的手撑在腹部,挡住了往外渗血的伤口。

    “……是。”

    “我找你买他的情报,你每次都说无法获取,也是这个原因?”

    “姓于的和书院的联系深厚,是那个人的合伙人,所以你也认识那个人。”

    “……对,我想起来了,他有个孙女。”他表情有些复杂地停顿了一瞬,面上又闪过些恍然。

    “那么你靠近我,是想报仇。”

    他不再用疑问句,每问一句都比上一句更笃定,每问一句就向我的方向走近一些,每一个问句都往我心口叠加重量。

    我恍惚想起许多年前的故事。我的祖父是位知名的学者,与于叔叔和别的朋友一同办了一所带有福利院性质的书院,父母离世得早,我一直跟着祖父生活。祖父很忙,早出晚归地投入在他的事业上;祖父对我很好,工作以外的所有时间都陪在我身边;祖父很神秘,有时会有看上与他一样神秘的人到家里,祖父会带上书房的门和他们谈话,不让我听见。后来我才隐约知道,家里有些灰色甚至偏黑色的营生,父母也是因此离世。再后来,祖父的书院关停,据说是经营不善,祖父带着我换了城市生活,生活本该平静无波,那些我还没机会了解的黑色营生似乎就此将被岁月的风吹离我的生命,却在某个夜晚彻底破碎——躺在床上的我听见祖父沙哑的惊呼,等我冲进祖父的房间,看见的是倒在血泊中的祖父,与从窗台翻出离开的凶手苍绿色的眼睛。

    在于叔叔的帮助下,祖父的死最终被报道为“心脏病突发”,我也逐渐开始了解道上的事,了解到“福利院书院”是一所刺客杀手的培训所,专门收留流浪儿进行改造与培训,售卖给需要的人;了解到所谓的“经营不善”是被查封捣毁;了解到祖父的死并不是无妄之灾,而是被当年书院的受害者寻仇,凶手叫萧逸,他被书院收留、培养,明明具有alpha的潜质,却被药物强行分化为omega,培养改造成能够利用身体套取情报的暗杀者。他的仇恨成为我的梦魇,噩梦许多年都被苍绿色笼罩,我想,我应该终结这个梦魇,我一直都是这样想,于是我成为了情报贩子Echo,通过情报网找到萧逸,卖给他情报接近他,寻找机会杀了他。

    “为什么没有?”

    萧逸停在我面前,他伸手握住了我的手,将枪械从我手中取出,温热的手掌包裹着我,血色染到我的手背,我才意识到仅有的几颗子弹已经被我拆掉扔进了笔筒,自己正在机械地重复从弹夹里推离子弹的动作。

    眼里的情绪沉淀下去,他深呼吸了一次,语气有了微妙的上扬,“为什么,救我?”

    为什么?是从交易中的种种交流,还是那次暗巷偶遇他警惕后忽然放松的眼神开始?那时的他遍体鳞伤,还是从某次不在预期地发情期,他慷慨地拉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腺体上,跟我说“友情赞助”,却发现看似洒脱的他其实毫无实际经验的生涩开始?我鬼使神差地动摇,鬼使神差地与他倒在同一张床上,许多次探索彼此的温度。几乎没有购买情报的“客户”能够了解我的真实身份与所在,我却默许他获得我的私人联系方式,约我时间到学校来接我。我有无数次机会杀了他,比如在他为我koujiao时拿出枪抵着他的额头按下扳机,或者是在他尖叫着喷水的时候用贴身的匕首插进他胸口,枪械、刀刃也可以作为调情的道具,把枪管塞进他口腔让他舔,他也不会拒绝这样的情趣,可我确实没有。

    逻辑无法自洽,苍绿的梦魇变了一种形式如影随形,我会梦见祖父问我为什么不动手,梦见于叔叔问我和仇人zuoai好玩吗,梦见萧逸发现真相后安静地看着我。

    他凑近了,嘴唇贴到我面颊上,我迟钝地感受到面颊的湿润,明明没有力气作出任何表情,却在不自觉地掉下眼泪。

    “小宝,你恨我是应该的,这一刀我认。”

    他牵着我的手贴在他腹部,血色染红我的指尖,我摇摇头,抽回手转头去拿放在办公室角落的小药箱,将他推到桌上坐着,掀起他的衣摆给他清理包扎,“先别说话了。”

    萧逸却没有停下,他像刚才逼近时那样,根本不给我躲闪的机会,捏住我的下巴抬起来,眼角的泪痣像是一粒小小的星。“我和你祖父的仇怨跟你无关,不会牵连恨你。你要保护姓于的,于情于理他是你的长辈,我也不会怪你。但日后再遇见他,我不会放过他,我受过的痛苦,他们每一个人,我都要他们百倍偿还。”

    我又落泪了吗?或许吧。我为萧逸缠上了绷带,暂时阻止血流继续,萧逸低头亲吻我,酸涩的柠檬气息弥漫开,轻微的眩晕感又涌了上来,整个人轻飘飘地荡起。当初那个遍体鳞伤的萧逸,除了一身的伤还有改造带来的异常发情,我治疗他,用我的信息素治愈他,不曾想过他的信息素也能疗愈我。我贴住他的嘴唇同他接吻,他很自然地张开口迎接我的侵略。

    “你这个算法……”

    我有些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说不下去,干脆就用动作打乱思绪,将他按倒,带着些粗暴的力度咬他嘴唇。所幸我的办公桌足够大,今天因为知道于叔叔要来特地收拾过,多数教案、文件都收进了柜子里,不至于殃及池鱼,也足以成为承载情欲的温床。

    他有意勾我,躺得放松,将双腿微微分开了,眼神里带着些期待和安抚的笑意,“别哭了,乖乖。”

    报仇雪恨的关联词汇是什么?肯定不是鱼水之欢,但一切发生得顺理成章。萧逸似乎把自己当成治疗我的药剂,主动地将自己呈送给我,我脱了他的裤子将他腿分开,直截了当地将手指插进去。

    萧逸已经湿了,前面的信息素镇压并非没有效果。从我视角我能清楚地看见yinchun包裹的手指裹上了一层银亮的水色,yindao像是柔软的小嘴紧紧将我手指包裹着,吞吐出些许媚色和湿润,萧逸的呼吸变得重了,澄澈眼眸里盛着一片跌宕的森林,恍惚又深邃地望着我。梦魇的底色近在咫尺,我却不再觉得难捱。

    我没有细致准备的耐心,残存的愧疚、仇恨与依赖组合成复杂的情绪,被他的纵容催化,引诱我毁坏他,给他烙下属于我的印痕。我草草用手指捣弄两下,便抽出来掀起裙摆粗暴地顶入。这样粗蛮的动作大约是痛的,萧逸的腰往上拱了一下,我的理性在提醒我他腰上被我捅了一刀,不能受力,身体却是大开大合地占据他,我很了解他的敏感点,但几乎不需要专门去照顾,就这么反复几下后,原本的疼痛褪去,变成难以忍受的刺痒,化作水分直观地涌现出来,包裹着我逞凶的器物缠绵地吞吐,多余的体液挤压漏出,他的呼吸也变得低哑诱惑。

    “小宝,干死我也算报仇吗?”

    他似笑非笑地问着,略带粗糙的手掌伸进衣服里,磨蹭我的腰,再往上推开内衣,手掌覆盖上去,带着枪茧的手指磨蹭我的乳尖。亲吻是侵略的方式,舌露骨缠绵地探索着我的口腔,爆裂的柠檬气味盖在我脸上,浓烈到鼻根辛辣。他伸手环住了我的腰,手臂向内收拢紧抱,像是要将我拆吃入腹,实际却是邀请我将他吞吃干净。

    我吃了他的挑衅,腰上动作一下重过一下,橇出他越发明显的喘息,他的身体因情欲而泛起微微的红,比他的天赋火焰还要温暖,眼角的泪痣染了红晕,像是一滴生动的泪。经过改造与培训的身体对情欲格外敏感,包裹着我的xue腔瑟缩纠缠,我能清楚地感受到紧闭的宫口裂开一条细缝,主动地将我向内迎送,恨不得将我整个吞咽进去。

    我被他缠得火起,施虐欲无端生长,双手卡在他颈项上,虎口卡着喉结一点一点施力,向内收紧。

    “那这样呢?”

    放肆的喘息成了喑哑的低哼,越来越受限的呼吸让萧逸脸色涨红,偏偏下方的侵犯未曾停歇。窒息带来眩晕的同时又裹挟着诡异的快感,萧逸的眼白上翻,搭在我腰上的手软了下去,在桌面上虚抓两下,像是溺水的人寻找支点,我再次狠狠撞进去,蛮横地挤开宫口侵入,同时松开手。

    氧气与极乐携手而来,萧逸在这一刻成为了情欲的囚徒,他根本不记得自己还身处我的办公室,一个一门之隔外人来人往的地方,瞳孔涣散,低哑地浪叫着呼喊我的名字。我压着他接吻,又干了两下射在他yindao里。

    短暂的停歇。我这会儿才得空解开他的衬衣,有一下没一下地咬他的胸口,留下几个牙印。

    萧逸的手搭在我的腰上,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神志,低头来亲我汗湿的额头。“就一次?”

    他倒是了解我,平日的欢爱没有一次结束的,本来想着他腰上有伤克制些,被这样挑衅便没了理由,撇撇嘴抓着他腰把他翻过来趴在桌上,从后方插入。

    这个狼一样的男人变成我身下忠诚的犬,驯顺热情地接受我的粗暴。我伸手到下方揉拧他娇嫩的阴蒂,体液在快速的抽动摩擦中打成细密的泡沫黏在yindao口,萧逸在这暴烈密集的抽插中喘不上气,脑袋伏低了,呼吸一阵一阵地打在光滑的桌面上,积出一滩水汽。他手垫着腰侧的伤,另一只手被我拉到身后,像是握紧缰绳一样握在手里,他从不介意我的凶狠,身体随着我的抽插耸动,偶尔不自然地抽搐一下。

    “要死了……”

    我听见他小声的咕哝,刚想笑他一句,突然门口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交叠的喘息戛然而止,萧逸猛地偏头看向办公室门,我也停住了动作,没多会儿,又听见敲门声响了两次,这回节奏变得迟疑了些许。

    大概是某个来找我的学生?于叔叔离开时应当是把门摔锁上了。

    我有些心跳加速,身下的人却比我更紧绷,我被他难得的羞窘勾得心痒,恶劣地将手指探进他嘴里搅动,腰上又慢慢加了些力气,guitou还卡在他zigong里,小幅度地磨碾着。

    “呼唔……”

    他小声闷哼着,裹住我的地方缩紧,酥麻的感觉从尾椎攀上,越发激起我的施虐欲,我的动作比先前还要激烈,实质的欲望几乎穿透他,萧逸喉咙梗出两声呜咽,险些惊叫出声,又死死咬住了嘴唇。

    “老师?”敲门声又轻轻响了一次。

    萧逸整个人更加紧绷,额头抵着桌面,后背僵直,臀部、腿根绷得死紧,带来让我头皮发麻的快感。血流冲入脑中,本能的欲望在叫嚣,声音比以往更甚。这次我选择了顺应,在下一次冲撞之后,我吻了吻他颈项上的勒痕,低头咬住他的腺体,性器顶端膨大成结,卡在宫颈口,我借着力度用结连撞两下。

    “?!”

    萧逸没来得及发出声音,我预感到他招架不住,直接用手捂住了他的嘴,他只来得及微微偏头递给我一个惊诧的眼神,也被染红的眼角柔化了,我不想管他此刻在想什么,齿尖刺破腺体,将属于alpha的信息素注入进去,让这个身体被塑造为勾引取悦alpha的身体,彻底署上我的名字。

    这刺激太过猛烈,萧逸没两下就达到极限,温热的水流从zigong里喷涌而出,淋在我的性器上,他的腰身向上拱,几乎将我整个人托起,过了好半晌才软软地跌回桌上,我伸手摸了一下他胯间,才发现他早在这个过程中不知何时射了干净。

    门外的动静没再响起,找我的学生大概以为我不在,已经离去了。兴奋过后感觉到疲累,我趴在萧逸后背粗喘,萧逸更是伏在桌上虚脱地喘息着,偶尔背部的肌rou痉挛地抽搐一下。就这样休息了一阵,他用手肘推了推我,我慢慢从他身上下来,刚一抽离,被堵住的混杂体液从未能闭合的xue口往外渗出,滴落在地。他翻了个身躺在桌上,又把我拽近跌入他怀里,语气促狭。

    “采访一下这位漂亮的小妞,第一次标记omega的感觉如何?”

    他的声音还是哑的,我趴在他胸口看了他一阵,伸手拍了拍他腰侧的伤,看他痛得一皱眉,“伤患先生,诚实的说,感觉还不赖。”

    ※※※   ※※※

    不合时宜的性爱让刚刚包扎的伤口渗了许多血,修整之后,我给萧逸重新做了更细致的清创包扎,让他把染红的衬衣脱掉塞进包里,拿了件多余的男款学生衬衣给他,接着收拾起办公室的满屋狼籍。椅子翻倒、笔筒掉地,染血的纸张散落地上,我一一捡起收进包里,地面滴落的液体半干,我看得耳根发烫,拿湿巾纸一点一点擦干净。

    谢天谢地除了那个突然来敲门的学生,暂时没有别人找我,不然明天我可能就要被叫进校长室谈话了——也可能是警察局。

    萧逸换好衣服就被我赶去开窗透气,好把一屋子乱七八糟的血腥味、信息素和情欲味道吹散些。他走到窗户边看着窗户正中蛛网一般辐射开的裂隙,手刚一碰上去,裂隙蔓延开,几乎触及到窗框的另一侧。他回头看我,“这窗户得报修了吧,按你们学校的效率,恐怕得等半个月不止。”

    很难想象我眼前这个吊儿郎当的男人,一个多小时前我们俩剑拔弩张寻求报仇雪恨,不多时又被我掐着脖子cao到发浪,现在又是这副轻佻随性的模样。他穿着我们学校的学生衬衣,看着倒有几分少年气。

    我坐在椅子上,一页一页地检查写过的教案有没有蹭上血迹或是别的不可告人的可疑液体,头也没抬,有气无力地应,“是啊,所以请萧老板下次到办公室找我要提前打招呼,学校是学习的神圣殿堂,枪战请找Echo,你知道在哪儿找她。”

    萧逸被我的语气逗笑了,他偏回头来看我,“那帮我告诉Echo,我还是会杀了这位‘于叔叔’。”

    叮铃——

    长长的下课铃响起,办公楼外的热闹更添一重,十数年前的故事在这间办公室里驻留,又被这阵热闹驱走,我突然感觉到轻松。

    我抬头看他,“Echo说,别高看自己,她也会阻止你。”

    “谁胜谁负,还不好说呢。”萧逸收回了手,他向我走回,手撑在我办公椅扶手上,将我圈在他手臂之间,“再问问她,我跟她现在算什么关系。”

    我盯着他苍绿的眼眸看了两秒,撇嘴,“仇人。”

    萧逸语气古怪地“哦”了一声,手摸上自己的腺体,那里被我粗暴地嗫咬,这会儿肿得不像话。“然后?”

    我抓住他衣领将他往下拉,贴在他耳边一字一顿地嚼碎到他耳朵里,“是野狗和主人。”

    萧逸弓腰配合我,他在我耳边很低地笑,轻轻咬住我的耳垂,尖尖的犬齿磨过柔软的皮肤,声音裹着暖流淌进耳朵里,“有主的叫家犬,当心家犬噬主啊,小宝。”

    “……那是Echo的事。”

    yuhuo残留的热度又被他点燃,我还没多说什么,他就起身退开了,靠着我的办公桌抱着手臂看着我,引回了他来找我的最初目的,“温晚推了家馆子,味道不错,挺难排队的,我找老板谈了蛮久约到个位子,一会儿去尝尝,也安抚下哭得眼睛都肿了的小可怜。”

    我瞪他一眼,指着他刚刚推开的玻璃,“稍后再议,玻璃得先拆下来,其他老师看见不好交代。还有沙发的子弹,记得掏出来。”

    “玻璃砸了。拿个网球或者别的,一砸什么都看不出来,就说你们学生干的。沙发这个,得你跟我一起帮忙,不然会给你机会举报我损害公物。”

    我终于忍不住笑起来。

    仇恨、恩怨摊开到桌面上,那么沉重又那么浅薄,除了彼此,惊动不了一门之隔的任何人。它是一颗梗住的石头,永远无法被消化,却不该成为横亘在我与萧逸之间的山脉,于是重逾千斤的陈年旧事高高举起,终在今日轻盈落回人间烟火之中。

    我们都是罪者。

    也都是无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