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悠Ⅰ她说大好河山屈居一隅岂不虚度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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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这就是珞珈草的香气。” 皇长女表情十分古怪,像是被挑起了不好的回忆,打了个寒噤。 “我多年前曾被歹人用这珞珈草制的香狠狠地暗算过,所以记忆犹新……” 她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这珞珈草,原本是西麓国进献的贡品,质地十分特殊,配合不同的香料便可制作出不同功效的香。” 妊临霜不由觉得疑惑:“可珞珈草不是已在民间禁售了吗?如今专供西麓国皇室制香用,为何此处会有珞珈草的香气?” 皇长女耸了耸肩,她也不清楚。 正疑惑着,妊临霜一转眼,就看到江宴手忙脚乱地给疯郎君看诊,觉得有趣的紧:她想看眼睛了,他给她看鼻孔;她想看舌头了,他给她看牙齿。 半会儿过去了,两个人就没有一刻是消停的。 妊临霜挑了挑眉:“他现在这样疯,难道是珞珈草的效果?” “不,皇妹,珞珈草本身是没有特殊功效的。” “它也只有配合香料焚烧时能够增强香气,单独焚烧时一点用都没有。珞珈草的效果呈现如何,最终还是得看配合的是什么香料。” 皇长女仿佛对珞珈十分熟悉,说起它的特性来如数家珍,看得妊临霜一愣一愣的。 “比如说配合方叶兰、星草、缠心藤、血芯花等香草类香料,就可以制成情香……” 等她说完,妊临霜挑眉调笑道:“皇姐,你好像对用珞珈草制香研究颇深,连情香的成分都一清二楚,难道以前被歹人暗算时,中的就是情香?” 皇长女一时语塞,沉默片刻,刚想反驳,却听江宴道:“不行!” 江宴在一旁抓着疯郎君聚精会神地看诊,没想到看了半天,结论却是这个人根本没有特殊病症,甚至称得上十分健康。 他看着是得了疯病,仔细一瞧,既没得癫痫,也没有中毒。 唯独体温异于常人,身上guntang,但也不是发烧,一点寒症的症状都没有。 难道真是脑子坏了? 她狐疑地直起身,盯着他看了半晌,又觉得不像,比起得了什么癔症疯病,眼前这人倒更像是…… “中邪。” 一道娇俏的女声在她身侧提醒道。 “对对对,就是中邪。” 江宴连连点头,一回头却发现无人在旁,吓得浑身一震,骇然道:“大、大白天的,活见鬼了……” “笨蛋jiejie!是我啦。” 江宴闻声低头一看,原来是九悠,吁了口气,顿时放松下来,嬉皮笑脸:“嘿嘿,小姑娘太矮了,没看见。” 九悠闻言,小大人一样翻了个白眼:“让你说大话,现在果然束手无策了吧?” “九姑娘,难道你有办法?” 江宴心知自己刚才确实是说大话了,病她能治,中邪她可不行。 她看了眼门外张员外不停投来殷殷期盼的眼神,暗恨自己一时口快,竟陷入如此窘境,只能厚着脸皮向九悠求援。 “能,”九悠老神在在地一点头,又一伸手,“好处咧?” 江宴挠了挠头,她不爱随身带钱,眼神一瞟,就看到了一旁笑眯眯的妊临霜。 死道友不死贫道。 江宴眼睛骨溜溜一转,心思活泛,指了指妊临霜:“钱找她支,要多少都行。” “不行,不要jiejie的,就要你的。” 九悠老神在在地摊着手:“给多少,你的心上人就喜欢你多少。” 江宴瞪大了眼睛:“真有这么神?” “神。” 九悠点头,眼神真诚,不像假的。 江宴手一挥,豪气干云道:“命都给你!” 见妊临霜幽幽地看过来,她秒怂:“咳,但是我的命现在是殿下的,不归我管。” 她犹豫片刻,不情不愿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锦盒:“这个行吗?” 九悠鼻子动了动,好似知道里面是什么,接过托在掌心里,打开一看:“你自己炼的?气味不错。” 江宴嘿嘿一笑:“保命的玩意不嫌多。” “这是什么?” 妊临霜好奇地凑过来看,一看锦盒里静静地躺着一颗绿豆大小的黑色小药丸,看着大小模样有点眼熟。 “停灵丹?” “不不不,那可不是我能做出来的,我只能学个皮毛,虽然很像,但停灵丹是赤色的。” 江宴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这个黑色小药丸名为锁灵丹,是我根据对停灵丹的观察研制而成。功效比起停灵丹差得多,没有起死回生的效果。” “不过如果能在危急时刻服用一粒,就可以暂时恢复行动力,药效过后便会一切如常,该死还是得死……” 她越说声音越小,妊临霜看到她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惭愧表情,好似是觉得她这锁灵丹不堪一说。 “那临死的时候吃了它不就可以续命了么?” 皇长女凑过来一看,就算是情敌也不吝夸赞:“江大夫,你已经很厉害了。” 江宴感激她的安慰,对她笑了笑,回头看着九悠合上锦盒,紧张地等小姑娘回话。 “怎么样,这个可以吗?” 能否保住一世英名在此一举。 “可以。” 九悠把小锦盒收进了随身的荷包里,笑嘻嘻地打趣她:“笨蛋jiejie,心上人喜欢你啦!” 她没忘了约定,低头从荷包里找出一块冻青玉佩,玉佩上挂着一块拇指大小的纯金无事牌,又伸手到江宴面前。 不等江宴问,她想了想,干脆把玉佩递给江宴:“笨蛋jiejie,你来吧。” “怎么搞?”江宴跃跃欲试。 “用银针取一滴他的血,滴到玉佩上,而后静置一盏茶的时间。” “不愧是小姑奶奶,连我有银针都知道。” 江宴依言照做,取了针,抓着疯三郎的手,手指微微用力,银针刺破指尖,血珠渗出,滴在了玉佩上。 妊临霜在一旁默默观察,却发现那玉佩好似海绵一般,缓慢地吸收着血液。 暗红血液滴在其上,竟丝丝缕缕地沁入玉佩,在它表面织出一张血网。 一盏茶之后,冻青玉佩已变成淡红色,被血色经络罩住。 “还挺邪门。” 不过这个世界邪门的事多了,妊临霜见怪不怪,现在看到这种事,她的情绪已经挑不起丝毫波澜。 “然后呢?” 江宴看那疯郎君还是双眼布满血丝,不停地挣扎,一点都没好的迹象。 “别急,慢慢来。” 九悠胸有成竹地从小荷包里抓出一个镌刻着金色经文的白蜡烛,又掏了一个火折子点亮,黄蓝二色的火焰在昏暗空旷的房间里显得尤为耀眼。 江宴堂堂一个信奉医学的御医,这一套又一套看得她云里雾里,周围人的气氛也逐渐凝滞起来,闹得她浑身不舒服,忍不住想打破僵硬的气氛。 “你这荷包看着小,装得倒挺多……” 不一会儿,蜡油融化滴落,九悠就着还没凝固的蜡油,将蜡烛固定在了窗台上。 妊临霜看着她准备就绪,又拿了一个黄铜的钩子,勾着无事牌上的环扣,将血色玉佩悬到火上烤。 随着时间流逝,纯金无事牌被烧作赤色,玉佩上的血色慢慢褪去,化成一缕浓黑的烟,一股臭味弥漫开来,随着门口吹进来的风穿堂而过,流向窗外。 这股臭味有点像臭鸡蛋,又有点像臭咸鱼。 众人皱眉掩鼻,门口守着的人也不由好奇地探头张望。 “嗯……” 被绑在椅子上的三郎突然抽搐了一下,仿佛恢复了神智一般,眼珠缓缓转动,死死地盯着九悠。 九悠天真地冲他一笑,倏而手腕一翻,将玉佩狠狠地往燃烧着的蜡烛芯上一压。 火焰竟未被压灭,反而包裹住了玉佩,将玉佩上的最后一丝血色烧透,变回了冻青色,反而比之前更加透亮润泽。 三郎随之白眼一翻,晕了过去,头软软地吊在脖子上,像是被抽空了气力。 待无事牌从赤色变回金色,好似被洗炼了一遍,闪闪发亮,九悠终于放下了东西,将蜡烛齐根掰下,从荷包里抽出一块红布,将用具一一仔细包了,才收纳回荷包中。 “呼!终于好了。” 九悠长吁一口气,回头看到了神情呆滞的众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神色腼腆:“小悠献丑了,这位叔叔已经没事啦,等醒了就好了。” 妊临霜眯着眼出神,刚才像是有什么东西逃跑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兀的感觉到有一只软软的小手在捏她的手心,妊临霜打了个寒噤,回过神,低头一看,是九悠正抬头看着她,表情像在邀功。 她沉默着摸了摸她的头,沙哑道:“小悠真棒。” “玄学,玄学……” 江宴率先打破令人尴尬的沉默,讪讪地笑了。 饶是她也无法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半信半疑地探头给昏迷的三郎把脉,表情一滞。 “还真好了,连烧都没了……就是闹了多日,体太虚,还得静养几月才能恢复……” 气氛逐渐活跃起来,众人纷纷交头接耳。 “好神……” 皇长女思忖片刻,伸手搭上了九悠的肩,表情认真地挖人:“九悠姑娘,别惦记九重国了,来黎国吧,我们也缺国师,都不用选,只要你来,就让你当。” “那可不行……” 九悠闻言,又看了眼妊临霜,虽然她也很想待在这位太女jiejie身边,但是家里是不会允许的。 “九重天下九重山,九重山下九重国,三者密不可分,我们九重天一族是不能自作主张离开家族的,这是族内自古以来的训诫。” “大好河山,屈居一隅,岂不是虚度年华?” 妊临霜反握住她软软的小手,刚才那一幕实在太过诡异,但一想到自己一抹游魂正驱使着这具先太女的遗体,又觉得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了。 “jiejie,我想靠自己的本事当上九重国的国师。” 九悠软软的手指挠了挠妊临霜温暖干燥的手心。 “如果能顺利接任的话,以后就可以光明正大去皇城找你们玩啦。” “你人小小的,志向倒十分远大。” 一旁的皇长女觉得事情解决了,喊了一旁的麓城城主,打算回城主府。 “走吧,咱们的事可还没完呢,这才一家,一个个驱邪总不是办法,还得商议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