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二）

    十四岁这一年，永宁发生了一些变化，比如原本平坦的胸脯渐渐隆起一些弧度，比如面颊上的软rou渐渐褪去显出精致的轮廓，比如总有人赞叹她日渐惊人的美貌与气质。

    周围人都注意到了小公主的成长，偏她自己还没察觉到，直到有一天醒来，突然发现胸前两只小奶包隐隐作痛起来。

    永宁与皇后现下并不如何亲近，也不敢拿这样的事去烦她，好在她还有女史锦绣。锦绣告诉她，这是女子长大的标志，乳儿会越长越大，还会来一种叫做葵水的东西，那时就表示她可以做母亲了。

    永宁听得似懂非懂，这些并不能解决她胸前的胀痛，锦绣也没有什么法子，只好找宫里有经验的老嬷嬷讨教了一番。回来时多了一盒香膏，信誓旦旦的称学会了推拿按摩之术。

    可虽然锦绣只用了一点点力气，永宁还是掉了眼泪，她打小就怕痛，何况双乳柔嫩，更经不起力道。这样持续了好几天，已经发展到了稍一摩擦就会疼痛的程度。

    于是等晚间李行俭照例来承欢殿看她时，只见到榻上委着一个没精打采的小人儿。他不知发生了何事，便召来锦绣询问。锦绣总不能说是永宁正在经历发育生长痛，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李行俭越发觉得事情严重，清走了宫人，关起殿门来单独问永宁。

    永宁便一股脑的倾泻自己的委屈：“阿兄，我胸口涨的好疼，疼了好几日了，锦绣给我按摩也不见好，如今穿衣裳都痛了。”

    李行俭脸上发烫，他怎么也没想到，meimei的委屈居然是这个。涉及女儿家私密之事，自有做母亲的来处理，可皇后如今满心满眼都是如何让他去争太子之位，十天半个月也不来看永宁一次，怕就算是知道了也没心思管。

    这事这本不该由他这个做哥哥的过问，但永宁的大眼睛委屈的看着他，他便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只好问道：“看过医正了吗？”

    永宁摇头，她最讨厌吃药了，才不要医正看：“锦绣说女子都是这样的，要痛上好几年呢，看医正也没有用。”

    李行俭虽然觉得她这话夸张，但还是问道：“那如何能缓解？”

    “锦绣说得按摩疏通才行，”永宁撇撇嘴：“她搞了一盒什么香膏，按的我更疼了。。。”她忽然灵光一现：“阿兄，不如你替我按一按吧。”阿兄最细致最温柔了，一定不会弄疼她。

    李行俭被她吓得不轻，虽说他们兄妹亲密惯了，但是男女七岁不同席，如今永宁大了，他更应该避嫌才是。见李行俭一脸为难的样子，永宁觉得委屈起来：“阿娘不管我就算了，如今阿兄也不肯管我了吗，那你走吧，就叫我疼死吧！”说着便一头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李行俭劝了半天，她全然听不进去，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没了办法，只好硬着头皮道：“婉婉你先起来，阿兄给你揉还不行么。。。”

    永宁把头抬起来，红着眼问他：“你不是骗我的吧？”

    李行俭咬牙道：“阿兄何时骗过你，只要你不哭了，我立刻给你揉。”

    永宁立刻止住了眼泪，从善如流的坐到了他对面，伸手就要去解自己的衣襟：“那阿兄快点开始吧，我都疼了好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