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节
柒菲想到这里，摇了摇头：怎么会嘛....我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傻小子？他又笨又傻，整天让我生气，还时不时的捉弄我，切，喜欢他？那..那怎么可能！ 柒菲在逃避，她是喜欢陆心烬的，但是心中——还是有一块不可弥补的记忆牵制着她：在天界空缺的记忆，那个男人的记忆——然而，就算唤醒这些记忆又能有什么用呢？只能够更加的痛苦罢了，只能够让自己感伤罢了，毕竟自己已经转世，再与仙界望仙城的日子毫无瓜葛，尽管念着他，想着他，那个人，是谁呢？ 都是些没有用的想想罢了，陆心烬就在身后，与其那种漫无目的的守候，倒不如坦然的面对现实——那段空缺对柔弱的柒菲造成的伤害太深了，她不知道那段记忆到底是什么，只是空虚，而心烬周身的那种感觉似乎让柒菲弥补了那段空缺。 心烬的气息，跟一个人很像.... 总是觉得心烬的气息分外熟悉，好像在天界望仙城是就是如此的熟悉，她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也许根本不关陆心烬的事情，可能心烬无意中继承了某个东西？还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事情呢？ 柒菲不知道。 只是分外享受清冷之中心烬的背带给她的温暖。 “心烬.....” “干嘛？” “没....没什么，你的背，真暖。” 心烬闻言，没有说什么，只是脑海中围绕出了这句话：我们彼此，还可以再近些的。 奇怪，柒菲暗想：我怎么会说出刚才那句话来呢？这样，不是太明显了么？说的还是这样的温柔，不像对待心烬的作风呐....为什么，为什么每每认真的看着心烬的时候心中总是扑通扑通的跳动呢？ 柒菲这样的少女，有一颗柔弱的内心和绝色的容颜，在面对心烬这个个性平凡又有一些木讷的傻小子面前，居然也会动情... 如今的柒菲，是真的动情了。 否则，她不会在自己的梦境当中吻化身为心烬的心魔，他们的梦是相对的，心烬吻了心魔柒菲，柒菲，同样对自己的爱人献上初吻——这种冥冥之中的感情：不是天意，又是什么呢？ 二人想要保持现在的关系，又想要彼此拉进对方的距离，就如同一层的窗户纸一般不忍揭开，有一种暧昧和犹豫蔓延在两个人的心间，不知道该如何诠释得好。 有人说：情感需要时间的酝酿才能够成熟，情感是要经得住一切事情的考验才能够成功的，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夹杂着欲望，人性，甚至是非常丑陋的一些东西，稍有不慎便会跌入低谷，永远不可能挣脱的出来，就如同曾经的耿天与妖月的情感一般，爱的愈深，伤的愈重，有时候，爱情的蔓延——需要彼此的放手。 这样，才不至于从高空掉落，摔得更惨。 可，心烬和柒菲，自认为彼此的情感——成熟了。 爱情就在静谧之中悄然发芽，弥漫在空气的四周，心烬的呼吸急促，他也能够感觉到安静的柒菲的心脏跳动——这是多么暧昧的感觉？心烬从没有体会到这样的感觉，是啊...柒菲这个弱女子，从头到尾，他都是如此的喜欢，关心她，牵挂她，以至于自己不远万里的在茫茫人海中找寻她。 而柒菲，又何尝不是呢？ 柒菲总是不知不觉间不自主的靠在心烬的身边，跟他有说有笑，似乎这种快乐只有二人才能够体会得到，尽管多有打闹，但是柒菲却将心烬看作了自己的知己，甚至是自己永远不可能分割的了得一部分，或许，在朦胧之中，柒菲已经默许了心烬成为她的爱人？ 可是....心中那一段空缺的部分呢？ 那一段，悲伤而又深沉的回忆呢？ ‘那段回忆？仍旧不知道存在还是不存在，心烬在身边的日子，我有的时候甚至都能忘记自己的空缺，甚至觉得心烬就是自己空缺的回忆，这种感觉，是自己从来没有得到过的—— 快乐 哀伤 哀愁 迷茫。 这些可怕的东西和欲望让自己孤独无助，心烬总是及时的深处援手，报以微笑，每每这个时候，柒菲总是感觉到一种来自爱人的温暖。 ‘心烬....我知道了，我是爱你的...’ 柒菲想到这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想象着曾经的快乐时光——一闭上眼睛，心烬和自己的时光总是浮现在眼中难以抹去，想丢掉都很困难，柒菲慢慢的也便适应了，嘴角间洋溢出一丝幸福的笑：这种笑容，也许只有心烬才能体会得到吧。 时间过得飞快，柒菲的心中在飘雪，下雨，四季来回的飘转，几千几万年如同穿梭一般的过去，不知不觉的，自己，再一次陷入了梦境之中。 有着心烬的梦。 “柒菲......” “...”柒菲睡着了。 心烬鼓起勇气，对着身后的柒菲道：“其实.....呃，你知道的，我...我....我是喜欢你的。” “....” 睡着的柒菲，或许是梦到了快乐的事情，嘴角间的微笑依旧。 心烬硬着头皮继续道：“我看着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跟我有不可分割的缘分，所以我才会这样的在乎你，想要拥有你....心魔放大了我的欲望，我才知道了这样一件事情：我....其实是爱你的....呃，真的，你别笑啊，是真的，柒菲。我爱你，在乎你，从来没有人给我过这样的感觉，柒菲，我相信.....你也是爱我的对么？从我在幻境中吻了心魔的那一刻起，柒菲...我就知道了，你我彼此....都需要深爱。” “.....” 真是可怜心烬掏出内心说了这么多的话，如果柒菲听到这些话，估计早已经感动的内牛满面了。 温暖彼此传递着，心烬闭上眼睛，稍稍的镇定下来，感受着柒菲靠在自己背上，那温柔平和的起伏，见没有回音，心烬有些沮丧：“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呢？” 然而心烬没有勇气回过头去看柒菲一眼，而柒菲的梦境当中，早已经梦到了差不多的景象了吧？ 否则，她嘴角的笑容，怎么会这样的幸福甜美呢？ “柒菲.....多少回个话呀，这样的气氛...很尴尬，呃，很尴尬。” 心烬将自己所有的勇气激发，回过头去闭上眼睛，朝柒菲的嘴角刻了深深的吻，马上回身，柒菲仍旧将头靠在自己的肩膀，还用一只手搭住了他的手臂。 心烬的心脏，狂跳。 “你......为什么不回答呢？” “.....” 心烬回过头去，只觉得柒菲的身子酥软的靠在自己背上，自己也不敢丝毫的大动作，只是一瞥，却看见柒菲，早已经靠着自己，深深地陷入了甜美的梦中。 “唉.....你呀...真让我浪费感情。” 原来刚才的话语都让她阻挡梦外了，心烬有些沮丧，却有些轻松的感觉，他将柒菲轻轻托起，自己则正过身来，轻轻的将柒菲无力的身躯放入自己的怀中，第一次大胆的这样做，柒菲嘴角的微笑似乎给了心烬勇气，心烬仔细的看着柒菲的绝色面容，第一次感觉凝神细视一个人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心烬笑了： “柒菲.....我说的话，你都听见了么？那些话，是不是......都传进了你的梦中了呢？” 柒菲的嘴角，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梦中笑着，点了点头。 第六十七章 恶念（3） 第六十七章 恶念（3） 云雾笼罩，一切都如同虚幻了，曾经的想念化为了乌有，变成尘世中的迷茫与腐败，幻境中又不知不过流淌过了无数的时光，心烬和柒菲，似乎觉得离他们曾经初次来到这里的日子，已经很遥远很遥远了。 二人终日面对着玉璧天书，幽光总是吸引着他们，引导着他们，阿神和阿媚说的不错，多想一些快乐的东西总能够给他们莫大的帮助，时间过得飞快，心烬和柒菲总是在回忆着那曾经的一段段惆怅，让自己不至于在时间长河中遗忘外面的时空世界，二人并肩行走了千亿万年，却还是无法释怀某些东西，欲望在纠结，灵魂在缠绕，他们的爱...也在无形中加深着。 他们或许有的时候甚至忘掉了：在看似无忧无虑的这个幻境之中，还存在着某种可怕的东西：心魔。 魔由心生，二人也有些许担心，毕竟在这里，在这个可以放大丑陋人性的地方情感的曲张总是能够引发许多大的麻烦，这短时间下来，二人的功力越来越强大，期间却是也有不少的心魔来蛊惑他们，将他们带入那无边无际的梦境之中，然而心烬和柒菲早已经顺利的渡过了适应阶段，这些功力低微的心魔似乎已经不可能在撼动他们的精神领域了，接下来做的事情，似乎就是提升自己的功力，还有，就是在过活的点点滴滴中：如何保留彼此的爱了。 心烬，是爱柒菲的，柒菲无可否认。 柒菲，是爱心烬的，心烬同样不可推脱。 感情这种美妙的东西，暧昧而狡猾，不知不觉当中已经偷袭了他们的心灵让他们难以自拔。一次次与心魔战斗的过程当中，心烬的屠尸魔刀和暗魂神弓大显神威，每次释放灵力的时候心烬的双眼总是迸发出了一样的火红光芒，这点让柒菲大为奇怪，而且，心烬的功力：暴涨的可怕。 而很快，柒菲的实力就明显的和心烬持平了，甚至高过心烬的修为：因为，她前世神灵的力量，就要被彻彻底底的唤醒。 “柒菲，这样几千几万年过去，我们似乎已经将其他的事情淡忘掉了...这里只有你和我而已，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彼此之间.....呃，你知道的。”心烬最终还是无法鼓足勇气说出最重要的话，他们此刻在玉璧前方，幻想着想要看到的景象，如今的他们居然能够凭着想象来改变幻境当中的景象，不消一刻的时间，捏造而出的凡星，天河，还有那种轻快而细腻的风声弥漫开来，此时此刻，二人坐在岸边，夕阳西下，望着风景。 好美的一片，平平淡淡，无限哀伤。 “心烬，你说...这世界上若是没有这样那样的灾难，若是没有这样那样的忧愁，我们的生活，该是多么的美好呢...”柒菲捡起一颗石子，向那无边无际的河流中抛去，打起一层层涟漪，荡漾在自己的脚跟，柒菲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觉得一丝哀愁，又有一丝幸福：柒菲....水中的柒菲呀，告诉我....心烬，他是不是一个值得我依靠的男人呢？ 湖水荡漾，涟漪依旧。 真是个愚蠢而又天真的问题，人在幸福中总是这样的愚蠢，总是面对着镜子或者水面问自我深处的另一个自己一些奇怪的问题，他们总是认为自己的倒影对自己是最最忠诚的，总是会将最真实的答案告诉自己，却没有想过，自己的内心同样可以背叛自己。 不只不觉间，柒菲，再一次靠在了心烬的肩头。 感到一阵温暖。 ‘她又习惯性的像一个恋人一般靠在我的肩膀上了，或许她什么时刻已经不知不觉的把我当成她的爱人了呢？唉....陆心烬啊，你真是个笨蛋，你不同样也在不知不觉中将她当做自己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么，柒菲呀柒菲...好像对你说，我是爱你的，但是真的是难以启齿，因为你每每欢笑的时候，是那样的幸福，似乎在鼓励我将内心深处的东西表达出来，而我每次鼓起勇气表达的时候，你的笑中却又渗透了一丝悲伤——那种悲伤...真是太寒冷了，以至于成了一种禁忌，一种束缚，我不敢去触犯它，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柒菲...你的心里，难道还拥有，存在着什么人么？’ 柒菲靠着他的肩膀，心中自言自语。 ‘每每露出微笑想要他将彼此希望的对白表达出来，但是每每此时心中却又是分外痛楚，就像是什么人窥探了自己的心灵，自己就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心中的空缺让自己哀伤——那种痛苦的感伤...就好像是触电一般，让人生惧，她是多想去接受心烬的爱呀，可是，命运似乎并不给他们这一个机会，有时候自己暗想..内心中，前世里：难道还有另一个不可磨灭的人么？ “这里的夕阳西下，我们捏造出来的这个虚空世界，怎么看着竟是比外面真真切切的世界还要美？” “是啊...外面的世界有的是残酷，是真实。”心烬捡起石子抛向河流：“所以我们才不会如同现在这般闲暇轻松地看着风景。” “这里的世界，毕竟还是虚幻的。” 想到这里，柒菲居然有些惋惜，这样美好的东西，却终究还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无法将它们变为现实，即使自己能够守候着它们几千万年。 “柒菲....”心烬突然问道：“你，是喜欢现在这个世界，还是喜欢曾经充满残酷的现实呢？” “你呢？”柒菲犹犹豫豫，最后还是反问心烬。 “我....说实话，并不喜欢曾经的现实，因为，太累，太累了。” “是啊...太累了。”柒菲道：“心烬，自从来到这个玄天幻境之后，你真的变了许多，从话语上变了，从眼神中也变了.....变得，变得有些深了。” “深？” 心烬不解。 是啊，自己居然没有发现到自己的变化，的确，在这段时间当中，时间过得飞快，却仍然停留在人间的时间段当中，心烬变了，变得犹豫，踌躇，不再像原先那个大大咧咧的陆心烬了，也许，在他决定去外面世界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开始在变化，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他又怎么不能够从张扬的性格变得隐逸起来？ “是的，深...曾经的你是一目了然，看一眼你的眼神就知道你在想什么，因为你的眼神只有四种：喜、怒、哀、乐，可是现在的你，眼神当中有时候能够传递出或喜或悲，有时候是哀愁，有时候，是那种掩藏在深处的笑或是温柔....心烬，我可以用这样一句话来形容你的变化么？” “什么话？” “你，长大了。” “长大？” 心烬一怔，随即一笑：“傻瓜...从前的你居然把我看作是一个孩子？人每时每刻都在变化，千年万年过去了，我又怎么能够不会变化？柒菲，从前的我，以为拥有你，就是快乐的....然而现在想的多了，现在却在想，拥有了你以后，又如何让你快乐呢？” “拥有我？”柒菲木讷了：他居然是这样温柔这样主动的叫自己‘傻瓜’....从前都是自己笨蛋心烬长笨蛋心烬短的，将心烬看做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而如今，很有主见的柒菲居然还是需要这样一个男人的依靠，或许吧....心烬，早已经在不知不觉的时候，拥有了柒菲的心。 罢了....罢了.... 柒菲心中似乎猛的释然了：那段空缺，放下吧，守候着太累了，太累了，不如放下，柒菲想：就算某个人，某个事物自己仍旧难以释怀，就算能有什么刻骨铭心的感情，那...能够抵得了自己和心烬在幻境中千年万年的相知么？ 放下吧.....放下吧，心中的空缺，就让心烬来填满它吧... 陆心烬....我知道，你能够，让我快乐一辈子的...我，相信你。 柒菲闭上眼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良久才道： “心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