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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消息。”余知欢几乎没有迟疑。电话那头的肖易阳倒是犹豫了一下,“坏消息就是……穆大少爷是真的病了……”悬着的心忽然沉入了谷底,这是她内心最不想听到的消息。是多严重的病才能让股东大会延迟?是多严重的病他才没法接她的电话、回她的消息?余知欢已经不敢再想下去,连肖易阳从电话里都能感受到她此时担忧的情绪。“没事儿的啊欢姐!没事儿!”肖易阳尽量开始用轻松的语气和她说话,“你看他平常那么精神、那么爱摆臭脸的样子,能有什么大毛病?他们那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公子哥儿啊,就是爱小题大做!我看啊,没准就是感冒啊、头疼啊,三五天的病非得调理个十天半个月!简直就是不浪费点钱他们就难受!你说我说的是不是特别有道理?”“好消息呢?”余知欢对他作出的分析,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只希望接下来听到的消息,能让自己不安的心情稍稍平静一点。“好消息?”肖易阳差点都快忘了这个算不上是什么好消息的普通消息,“好消息就是啊……我打听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可能知道他的具体情况。只是吧,那个人我不认识,只打听到了她的联系方式而已。所以,我也不知道这个算不算得上是好消息……”“谁?”余知欢问。“高氏集团你知道吧?和他们穆家是世交,就是那家的女儿,叫高娜。”肖易阳话音刚落,余知欢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那般,忽然看到了希望,“你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发过来。马上。”没等肖易阳反应过来,余知欢便挂断了电话。肖易阳从手机里翻出了那个号码,一面发到余知欢的手机上,一面在心中暗暗喟叹:这欢姐可真是变了啊,为了一个和自己完全没可能的男人,竟然变得这么不理智了……第53章抗争余知欢坐在高娜的车里,眼睑低垂,手心里出了一层的冷汗,紧张和担心的情绪不停地交织在一起。高娜看得出来,老穆这回算是找对了人。“别怕,一会儿到了你听我的安排。”高娜笑着拍拍余知欢的手,然后把车开进了穆家的大门。高家人算是这里的常客,门卫见到高家的车牌便殷勤地让道开门。高娜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余知欢顺利地送进了穆家的大门。然而,这只是整个计划中最为简单的第一步。能不能让这一对“苦命鸳鸯”得以相见,才是此行的最终目的。余知欢对此毫无把握,因为她是抱着最坏的打算来的,那位八十多岁的老人可不像普通老人那样好糊弄,不过除此以外,她没有更好的办法。高娜停好了车,便对余知欢嘱咐道:“我先进去,把穆爷爷引开,再找个人出来,把你带进去。你别紧张,大大方方地进去,就没有人会怀疑你。”高娜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你俩长话短说啊,我不知道能拖住老人家多久。”余知欢忽然拉住高娜,犹豫着说道:“要不然……我还是不去了吧……”当她看到眼前那一排排与她格格不入的建筑物时,她退缩了。住在这里的穆至森,对她来说是陌生的,她不敢走近这里,也不知道走近后,面对他,该说些什么。在那个小公寓里,他们可以没有隔阂地彼此贴近。可在这里……她想到了她第一次来这儿的情景,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建立在谎言上,没有一点真实性可言。也许,住在这里的他只是单纯地不想和她联系,没有什么别的原因。高娜反手将她的手轻轻握住,很认真地问了她一遍:“真的不去?哪怕上去抽他一个大嘴巴也行啊!”高娜的话,是玩笑,却真的把余知欢从低落的情绪中拉了出来。从小就不是怕事儿的人,凭什么到了穆至森这里就软弱得一塌糊涂?她点点头,对高娜笑笑:“好,那就去抽他一个大嘴巴。”高娜拍拍她的肩,对穆至森这位小女朋友更是好感度倍增。高娜来的时候,特地托人弄了点稀奇的花种,想要讨好穆至森的祖父。小女孩一来,老头明显高兴了许多,他的孙子和外孙才不会给他找什么花种,一个成天冷着脸,一个成天嬉皮笑脸,怎么看都不如别人家的孙女来得贴心。高娜一声声“爷爷”亲热地叫着,老人就想不了太多的事情。本以为她是冲着自己的孙子才来的,但这看样子,高娜这丫头并不清楚他生病的事情。她不问,老人自然也不想多提,毕竟传扬出去,那些媒体又该捕风捉影。高娜嘴甜,把老人哄得很是开心,一下说想帮他拾掇花园,一下又说想参观果园,几乎要把他一上午的空暇时间全都排满。不过,难得有人来陪自己打发时间,老人的心里也很是乐意。趁着老人去换身上的装备,高娜偷偷溜到了穆家的后厨。高娜在后厨那些忙碌的身影中找到了那个胖乎乎的身影。“张妈!张妈!”高娜两声轻唤,张妈热情地迎了过来:“呀!娜娜小姐来啦!留下吃饭吗?我锅里正做着汤呢!”“我说怎么这么香呢!”高娜一面说着,一面就把张妈拉到了角落里。张妈一见这情形,就思忖着这孩子准有什么事儿,“娜娜小姐,这是有事儿找我吧?”高娜伸出一根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然后凑到张妈的耳边就是一阵耳语。张妈先是有些意外,然后重重地点头,应下了这件事。“阿弥陀佛,没准那姑娘一来,少爷的病就好转了。”张妈合起掌对着西边拜了拜,这几日以来的担忧便消散了不少……白的墙,白的窗,白的天花板,以及空白一片、无法正常思考的大脑……有时,这些仿佛都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有时,这些又好像只是游离于他身体之外的无关紧要的东西。他在这间空空荡荡的屋里呆了好几个日夜。即便躺在床上,他也不敢合眼。夜幕降临,太阳升起,如此一直枯燥地循环,就像时间给他的身体上了弦,秒针追逐分针,分针追逐时针,时而相遇,时而分离,不曾停止的连轴转动,让他的精神时刻紧绷,让他的身体感到疲惫无比。他感到自己的病又回来了,从前那种熟悉的恐惧感和无力感正将他逐层包裹,只要一闭眼,那些可怕的东西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