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高辣小说 - 重来之上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

“什么?!”

开什么玩笑,不是说娘出马必定能成的吗?

陈望不敢相信。

“您不是说……不是说……”

“我是觉得你跟那谢二姑娘真是门当户对,天生的一对。可谁知道高胡子就那个犟脾气,你说气人不气人,我连他面儿都还没见着呢,就找他们家的管家把我给打发了,说是这亲事没门儿,叫咱们别想了。”

说到这里,许氏又是一声叹出来。

“那谢二姑娘也说了,还想要再孝顺高胡子两年,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啊……”

“什么孝顺?”

陈望气得要死。

“我还不知道吗?摘星楼的姑娘们早就跟我说过了,若是有人上门提亲,愿意嫁的就说什么一切听从父母,不愿意的都说什么要孝顺父母。高府那么多人,哪里用得着她来孝顺!这是她根本瞧不上我!”

听见这一句,那边的陈景行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自家儿子一眼。

嘿,没想到这摘星楼的姑娘说话还挺有道理。

可不是这样吗?

只是这话说的太白,未免伤人。

陈望认定自己对谢馥一见钟情,非她不娶,这会儿被许氏一个坏消息砸过来,发热的头脑竟然出奇地冷静了下来。

他沉默了许久。

许氏与陈景行对望了一眼,生怕这一根独苗苗受了刺激,出什么事儿,不由得摇了摇他:“没事吧?天下的好姑娘多的是,这谢二姑娘不肯,你就找别人呗。”

“别人都不如她好。”陈望拧着眉头,开始在原地踱步。

其实他也知道,谢馥必定看不上自己,又怎么可能嫁过来?

可他偏偏一眼就相中了她,自打那一日惊鸿一瞥之后,真是眼底心里再没有别的姑娘了。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谢馥“从”了自己呢?

陈望开始思考难题。

许氏还想规劝他:“我看你啊,也就是一时的新鲜劲儿。前段时间你还跟我闹,说要纳那个摘星楼的头牌为妾吗?要娘说,你也到了年纪,房里是该有个人了。这秦幼惜人不怎么样,可架不住你喜欢。谢二姑娘得不到,这秦幼惜你就娶了吧,只要你开心,什么都好。好不好?”

“……不好。”

陈望忽然站住了脚。

秦幼惜的美貌当然是全京城都知道的,那风情,那滋味,叫人想到了骨头里。

可那又怎样?

一千一万个秦幼惜,也比不过他心尖尖上那个谢馥。

陈望觉得自己就是着了魔,早几百年要有人在他面前说什么一见钟情,他一定把这傻子痛打一顿,可现在……

陈望自己就是那个傻子。

他目光闪烁,一双桃花眼里写满的都是认真。

忽然之间,陈望扭过头,直直看向许氏。

“娘!”

“……怎、怎么了?”

许氏简直吓了一跳,只因为陈望这眼神太热切,太锋锐,那一瞬间像是什么东西在闪烁一样,有一种奇异的灼热。

这还是自己那个插科打诨不正经的儿子吗?

许氏恍惚了一下。

陈望对自己的状态浑然不觉,两手一拍,已经说出了一句惊天动地的话来:“爹,娘,我已经认定了她,除了她之外我谁也不娶。高胡子是比咱们有本事,可他再大,也是一人之下。您忘记了,还有皇后娘娘啊!”

“噗!”

陈景行一口茶喷出了老远。

许氏头一回忘记自己贵夫人的做派,瞪大了眼睛。

陈景行有一子一女,儿子自然就是陈望,女儿可是当朝国母。

一家上下,对陈望都是疼到了骨头里,陈望若提什么要求,皇后都会尽量满足。

没想到,这个时候,他竟然想到了皇后!

事不宜迟,陈望是个说风就是雨的人,抬脚就往门外跨:“爹,我们现在立刻进宫去吧!”

“……”

陈景行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许氏看着那孩子的背影,也不知怎地有些沉默下来。

她回头一看陈景行,重重叹了一口气:“这孩子……该不会是动了真心吧?”

眨了眨眼,陈景行还是说不出话来。

皇宫,慈庆宫。

宫中的摆设并不奢靡,透着一股子高贵大气的朴素,也透着一种奇怪的陈旧。

陈皇后在宫中不少年了,已经过了争宠的那个年纪,比起花容月貌、雍容华贵的李贵妃,显得淡雅又清静。

人少了,冷了,也就清了。

不过,好在她还是皇后。

目光下垂,陈皇后随手一整袖子上绣着的凤纹,唇边挂了浅浅的几分笑意,注视着恭敬在堂下行礼的朱翊钧。

“儿臣给母后请安。”

朱翊钧的头低下去,看不清面上的表情。

这是当朝太子,可不是她的儿子。

想到这一点,陈皇后唇边的笑意浅了几分,不过依旧毫无破绽。

“太子请起,不必如此多礼。”

说完,她随意一扫,却没瞧见那雍容华贵的身影,心里不由得奇怪。

“你母妃呢?”

往日都是李贵妃带着朱翊钧一起来给自己请安,这么多年,虽路途遥远,也都没有断过。可以说,至少在表面上,李贵妃这六宫宠妃对自己还很尊敬,并没有出什么乱子。

在没看见李贵妃那一刹,陈皇后心里一沉:难不成终于要撕破脸了?

下面朱翊钧依言起身,一张有些严肃的脸上带着沉静,嘴唇一抿,并未表现出任何异常,对着陈皇后道:“回禀母后,母妃今晨早起,头晕呕吐,实在不适。儿臣离宫之时已经请了太医诊治,母妃让儿臣向母后告罪,今日不能亲自来母后驾前请安,还请母后恕罪。”

“哦……”

陈皇后应了一声,目光落在朱翊钧的身上没有移开过。

朱翊钧站在漆黑如墨的金砖上,眼角眉梢似乎都被染上了那种冰冷的味道,长睫毛微微遮着一点眼神,以至于自己无法看清那一双深潭一样的眼睛里到底藏着什么。

方才他说话的语调,没有半分的心虚,也没有半分的异样。

病了?

头晕呕吐?

陈皇后可知道,“呕吐”这两个字,对后宫的女人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心思千回百转,可转眼又收敛下去。

太子已立,自己膝下无子,又有什么好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