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0
还剩一个彭黎,不知道自己要悲哀什么,是被践踏一地自尊,还是那场梦醒初恋,可却渐渐明白那天二姐曾经说过的话。 在这个家,要受天谴,光是没做错事仍是不够,因为是一份子,就是错。 补课前一天大姐一家已经欢欢喜喜的帮她们打包好行李,二姐好像失掉一部分精神,万事都是好说好话,就连姐夫讽刺她丢了西瓜捡芝麻,以前没有牢牢抓住县城里大rou铺的儿子,她都笑着点点头表示赞同。 夜深十分,彭黎在半梦半醒间好像听到二姐声音,她好像在讲再见,又好像再讲对不起。 刚要睁眼,柔软的唇盖在她的侧脸,又再次轻轻的拍打她肩膀,亦如小时候一样哄她入睡。 这一睡再次醒来已经是天亮,她都习惯这几天每日早上去摸旁边二姐的手是否还是冰凉,可是被褥里却是空空如也。 只剩枕头上平整放着一张字条。 她匆匆扫过字迹,吓到立刻从床上蹿起来,跑到客厅,垫着脚越过还在打地铺睡觉的大姐夫妇,猛地推开院门。 可是外面没有二姐的踪影,只有等在胡同口老地方那里的少年。 明明不该是最后一个夏天,可是他们就要说再见。 第九十四章热情 彭家人要搬走的事情在广镇都有够大张旗鼓,江凛更是不可能不知道她要离开的消息,可是少年还是那般冲她笑着,0好像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伸出手来朝着止步不前的她招两下催促道:“祖宗你可快点啊,等你好久,再不出来我都要迟到了。” 彭黎没他那样宽怀的胸襟也没那样出众的演技,那点微薄又可怜的自尊心让她觉得干万块钱的债都像大石头样绑在她身上,不停下坠。 她捏着拳头,迈着步子往他方向走钓眼泪好用力才没掉出来。因为再在他面前哭,她觉得自己就是没有脸皮。 这件事说到底只有受到损失的人才有资格奥剑才有资格埋怨伤心,她同父母一样背了江家炙手的账,没有还清天,她就是罪人 少年等不及她磨蹭,两人之间还有几步之遥,已经被他长臂抱住她肩膀,拉进自己怀里狠狠拥抱。 .他的拥抱还是温暖那么能给人勇气,他的气息还是那么清隽能给人希望。 彭黎用力仰着头呼吸,双手回抱住他的腰肢小声道:“我以后会还清的,我会有工作,我会赚大钱,不管是五年还是十年,只要攒够第5个十万我就会还给叔叔阿姨。” 江凛都笑出声音,但绝不是因为她的话可笑,而是觉得自己对她的相信都没有白白看错 他低头找到她唇,吻了十儿下才亲她额头道:“这笔钱赔偿给你父母,以后你上蓟大都不用考虑学费。别这么委屈,这笔债没在你头上,是我向他们借的,回去之后什么压力都不要有,好好保持成绩,记得你的我的约定,明年的八月我在蓟大招生处等你 “那点儿钱什么都不是,相比较你的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 “有以后,我们就有解决办法,是不是?” “从蓟大毕业的高材生,--年都能赚回这个数,什么都别去瞎想。” 少年一双眼亮晶晶的,双腮还染着清晨第一-缕阳光,他的话一如既往对她有无限的诱感力,连一笔天价账务都被他三言两语说成希望 彭黎抿着唇,鼻尖都泛着珠光的粉,她竭尽全力搂住他的脖子,垫脚再度去吻他的双唇,一截丁香小舌探进他嘴里,去纠缠他的唇舌时还在支吾不清道:“等我,一是在蓟大等我。” 分别的时刻她好不舍,不停的用手摸着他的耳朵和下颚,生怕为年时间,她都忘记他的模样和温度。 ,原江凛垂着眼睫将她样子看进心里,低头吻她脖子戏谑:“怎么啦?年都等不及?是不是怕有生理需。求时我都不在身边,会倍感空虚?” 彭黎不在乎他的有色笑话,只是用力嗅他的味道,小声祈求:“能不能,不要太喜欢别的女生。”在心里无论什么时候还可以给她留有一线希望。 其实这不是她大度的真心话,她想说的明明是:只看着我可以吗?只喜欢我可以吗?像我对你一样保持热情永远都不要变心可以吗? 她卑微爱情同自尊还要祈求好多,可是真的不敢说出口,生怕对方觉得她是贪得无厌的恶人,此情此景还要他这受损失的一方去向她承诺什么。 这几天江凛都做足了两人分别一年的心理建设,何况他对这段感情远要比彭黎自信的多,横竖365天,真的不足以改变少年的热情。 闻言他只当她在说俏皮话,用嘴唇摩挲她的发旋笑道,“好,答应你,不会太喜欢别的女生。” 关上门回到房间,大姐已经被她惊醒,迷蒙着眼睛问她:“出去干嘛?” 彭黎无意向他们透露二姐的行踪,能保密一秒都好,只是摇摇头道:“去上厕所。” 房间门重新关上,她才坐在床边去捏了二姐那张告别信来看,说是信还不是很确切,二姐只是淡淡笔记写了两句话给她。 “我走了。照顾好自己。” 走去哪里呢? 明明廖家夫妇接到她的电话也不肯告诉她自己儿子的去处,更没有重要的人知道她是因为小产才没有赶往同廖易城的约定。 廖易城的电话没有像她说的那样落地重新开机,而是直接决绝地办了停机手续,误会够深,大约二姐在他眼里已经成了真正骗子。 可是彭黎握着这张纸片,就是知道,二姐这次是真的要去到他身边了。 不是一脚跨在门里,一脚跨在门外。 这次她真的放弃了这个家,包括属于这个家的她。 第九十五章一面(一更) 二姐失踪,高考前彭黎一直借宿在大姐与姐夫家中。 虽然姐夫不是喜欢酗酒的类型,但是寄人篱下的境况可想而知,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冷嘲热讽那是少不了的。 这一年再没有人要求她充当彭家假冒的儿子,因为李春香都花大价钱托人做过彩超,确信这一胎终于苦尽甘来,是个千真万确的男丁。 但是彭黎也被迫学会了很多女孩子必要的新技能,帮着大姐的孩子冲奶粉哄睡觉,做饭刷碗都不在话下,甚至有时候还会被姐夫劈头盖脸地扔来破旧的工作服让她缝缝补补。 针扎进食指渗出水珠,外甥揪落她几丝头发,但这些时刻里彭黎没有一次感到过伤心,因为只要日历上高考的日子在逼近,她就松一口气,任劳任怨到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