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高辣小说 - 委尘沙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渐不甘心,到看到太子哥哥的退缩,到闪电嫁给燕召……她一天比一天,一年比一年更不肯相信这个预言。

但是……

你实在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阿罗想着秦七月刚才认真说这个话的样子。又微微苦笑。

这一回,笑得连眼泪也出来了。

是呵,她不相信那个碧师傅的破命盘。可是,渐渐地,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奇怪。

奇怪地仿佛,她不该在这个世上获得幸福。

委尘沙三个字,或许本来是一个无稽的玩笑。但渐渐的,它在她身上下了蛊。让她再也逃脱不了。

——所以她欢喜和重视的一切,都如潮水一般,在她眼前涌现,却又即刻消失。

终究,是什么都得不到。

忽然,噔噔两声,秦七月去而复返:“我听阿白说——”

他原先已经骑马离开,出去一里了,忽然又咬牙,折回来。

——有一句话,他不问,便不能甘心离开。

但此刻蓦地看到她哭过的眼睛,他忽然觉得心里抽紧了一下。再次手足无措起来。

“我听阿白说——你喜欢我。”他讷讷地问。看着她泪眼朦胧,他忽然心里有些确定了。“是不是真的?”

阿罗愣了一下,既而徐徐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承认道:“是!”

虽然仍是带着泪眼,她笑起来的样子,却如清风淡月,毫无挂碍。一点都不象女孩儿家在袒露自己的心迹。

仿佛只是淡淡陈述某个与她无关的事实。

“你——”秦七月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她这样的坦白。事实上他只知道自己要问,根本没有想过问了以后要怎么样。因此只能看着她站在那里,依然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清贵样子——仿佛母仪天下的皇后在大殿之上,微笑着,臣子们却无法靠近。

半晌——

秦七月终于,挣扎着吐出这样一句话:“你是燕召的女人!”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指控,还是表明退却的理由。

“是啊。”阿罗淡淡然,点头承认。似乎并不想多说什么,也似乎这依然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情,并不值得放在心上。

秦七月被她的态度惹恼,再次恨声道:“你这人真的很奇怪!”

言罢,一挥鞭,扬长而去。

这次真的再不回头。

阿罗看着他的背影,依然微微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厄,这一章,可能写得会稍微有点偏离秦七月的本性,但这毕竟是言情故事嘛,所以,还是要稍微写得专一和浪漫一点喽!

第八章峰回路转

如果人生没有意外的话,阿罗知道,她和秦七月的这一次分别,至少也要一年后才有机会相见。秦七月跟在燕召身边,定会很得心应手地将玉连虎骑的威名继续打开,当然,也迟早一定会牺牲一些兄弟。因为单纯的事情,燕召定不会派给这帮土匪来做。

但阿罗也可以预见的是,他们依然会象以往那样,长啸、或者嚎啕一场,便相信十八年后,大家又可以重作兄弟。他们不会像军营里的大部分人那样,面对战争后的沙场,沉默,然后沉重,然后逐渐学会麻木。

而阿罗自己呢,依然会回到燕飞卿身边,一方面心照不宣地远离燕召,一方面和这个看起来更年轻、更懂得享受人生的燕家飞将军,一起竭精殚虑地为燕召卖命。

虽是同为燕军,虽是同在北域,但是,她和燕召彼此相见的机会,其实并不多。

和秦七月也是如此吧?一年?两年、三年……倘若北域战争迅速结束,转战东西的话,天知道几年后还能相见。到时候,秦七月那个莽心汉子,怕是已经差点忘记了她这个人吧!

——忘了又怎么样?或许彼此之间,可以比一比谁忘记的更快。

阿罗正自嘲呢,却没有想到,局势已然峰回路转:朝廷连下三诏,北国与胤朝已在和谈之中,让燕召迅速停战。而阿罗自燕飞卿处得到的密函,更有朝廷密函与燕召:作为和谈的诚意,请燕将军将截杀轩辕谷的几人秘密带至幽城,听候发落。

荒谬!

虽然燕飞卿已早自拦截到玉连虎骑,但阿罗见函,仍然倍觉荒谬。

荒谬过后,失望又如潮水般涌过来。

——稍想一想,便知道,这件事,与豫太子定有牵涉。

那个曾经一心一意想要复兴胤朝的少年太子呵,去哪里了?

阿罗只觉得满身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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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马加鞭而赶回飞营所在的玉连城,那厢燕飞卿已急的要命。一见阿罗,甚至来不及让她稍加休息,便急急把她带书房里密谈。

这当头,他急唤阿罗回来,原本只是因为她更了解京畿密事,确切的说,是更了解豫太子的思绪走向,所以要与她共同商议个法子。但哪里知道,等她回来的这两天,最棘手的已然是秦七月这边的事情了。

“现在秦七月这边还好,将军的密令一时半会他还不会生疑。但是慕容白和独眼刘这边,哪里遮掩的住。昨天慕容白已经向我试探口风了,今天简直就直接挑明了问了。”燕飞卿一待关门,便急急向阿罗表明形式。

之前半路拦截到玉连虎骑,是因为燕召给了他一个密令,只道临时有秘密任务,要玉连虎骑先听燕飞卿这边的临时调派。届时再做打算。但燕飞卿这边,近年来都是整治降城、调配新兵。临时之间,安排了一两个差使,已叫慕容白、独眼刘等人察觉有异。——这玉连虎骑这边,自是不能告诉他们朝廷的密诏。但燕召那边,虽已急令人在京畿安排了,却到目前未见任何消息。想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此,燕飞卿此刻已经是急得失去了往日的郎当儿味了。

阿罗沉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半晌无语。良久,道:“将军那边是什么说法?”

燕飞卿道:“已着人在京城行动。应是西王府那头在活动。”

阿罗蹙眉。却不声响。

西王府么?豫太子此番既然如此明目张胆,几乎是和燕召杠上了,仅凭西王府那边……恐怕压不住。

此番在路上,她便已经担心这个问题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