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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却让那群人从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走。比那更糟糕,有一支小队完全失去了踪迹,简直见了鬼。上士在收到烟花讯号的五分钟后到达了讯号释放地点,然而那里连一具尸体也没有。地面空空如也,某些地方有血迹,仅此而已。“我们在追捕食尸鬼,它们吃掉了一整个小队!”这谣言在军队中广为流传,军官们不得不用强硬的方式中止它。这位上士被迫承担了毫无缘由的责任,就因为他当时离那边最近,算第一目击者。同事们怀疑地看着他,仿佛他眼花到放跑了敌人还漏看了尸体。士官相当恼火,这就是为什么他在这里,带着他的直属部队,在凌晨三点的荒野中四处搜寻。这就是为什么胜利之光照耀着他,红色猎犬的眼睛在荒野中蓦然亮起,宣告着那些突然消失的敌人,此时突然出现。“全军听令!”他兴奋地说,“全速前行!”追踪用了不到一小时,遭遇战则结束得更快。前方成群的矮子一看到火把就吓坏了,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暴露行踪——他们之前不在红色猎犬的追寻范围,这会儿其中没有一个一眼看上去就不是人类的异种,他们多半以为自己高枕无忧了。硬骨头已经在第一次征讨中倒下,机灵鬼则知道别结伴而行,眼前这些成群迁徙的东西又弱又蠢,上士不敢相信他们居然逃脱了之前的追捕。他没有命令齐射nu箭,nu箭是为更严峻的情形准备的,不能浪费在这些人身上。他们只花费了一点功夫,没遇到多少像样的抵抗便轻松地包围了全员。士兵们将捕获的猎物赶进圈子里,士官对着这些瑟瑟发抖的流亡者喝问:“你们的同伙在哪里?”没有人说话。“不承认吗?你们的同伙杀死了英勇的士兵,将你们隐藏起来,没人会相信你们能独自做到这点!”士官厉声道,“快点招认,我会给你们一个仁慈的死法!”他听到了一声啜泣,有个孩子哭了起来。他的母亲慌慌张张地去捂他的嘴,上士下令让人拉开了那只手。他指望听见一些招供,但那个孩子只是大哭,哭到开始打嗝。看上去那个母亲的举动不是出于英勇或忠诚,只是害怕哭声招来他们的注意力而已。上士开始觉得厌烦,尽管现在还是夏季,安加索荒野的凌晨也相当冷。他需要带一些俘虏回去严刑拷问,这里的人够多了。他命令道:“留十个,其他杀掉。”士兵们抽出了武器。被围在当中的杂种们尖叫起来,他们又开始变得很吵。不少士兵眼中闪着残忍的光,这些大半夜加班的人一晚上都在等着这个,屠杀异种从来是广受欢迎的解压方式,让人愉快还能让人成为英雄。上士乏味地转身走向他的马,他对这吵闹的宴会毫无兴趣,只希望能快点回去,给自己倒一杯酒。这个转身保住了他的眼睛。上士听见惨叫声,来自他的士兵。他的后脑勺一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切开军帽和头发,一路切割到了头皮。这是什么武器?“寻找掩体!”他吼道,听到狂风的声音和惨叫混在一起。马嘶鸣着跑走了,上士幸运地找到一颗树,隐蔽自己的身躯。他从自己后脑勺上拔下袭击他的东西,一片橡树叶?!他勉强向后看去,整齐的队伍已经七零八落,不少人捂着自己的脸哀嚎,像受惊的马一样乱跑。远方没有敌人,但是狂风带来了一大片树叶,它们的边缘像刀刃般尖锐。俘虏们没事,他们刚才被驱赶着蹲下,何况这群矮子站着也没成年男人的胸口高。被怪风裹挟的叶子来得非常巧妙,刚刚在足以攻击士兵又能避开矮个子的高度。开始有聪明些的矮子趁机拖家带口地逃跑,上士皱着眉头,大声命令让士兵们趴下。“趴下!立——盾!”他喊道,盾手们竖起盾牌,挡在了最前面。变成瞎子乱跑的士兵被打昏放地上,其他人则重整队伍。叶片的确造成了不小损失,但威力不如弓箭齐射,只要集中精神蹲下便可以躲避。他们很快纠结了队列,上士眯着眼睛望向叶片来的地方,心中再度激动起来。那里有一颗大树的虚影,又一个异种,这回看起来是个大家伙。这年头很少有这样异形的异种,它的尸骸会被送进国都展览,为上士的军旅生涯换取一枚重量级奖章。“看啊!前面是一个活生生的怪物!”他高声煽动道,“那只是一棵树,它就这么点能耐!风不可能永远这么大!”就像在呼应他的说法,叶片真的没刚才那么密集了。“士兵们,你们难道害怕吗?我们手中有火把和nu箭,我们是万物之灵,是埃瑞安唯一的主人!”上士说,满意地看到士兵的士气在提升,“来吧,让我们烧掉那棵怪物树,斩断枯枝,再砍掉所有侏儒的头颅!为了我们先祖和同僚流过的鲜血,为了埃瑞安!”“为了埃瑞安!”士兵们齐声高喊,他们手持利刃与火把,或是举盾,或是弯腰,缓缓靠近了橡树。——————————玛丽昂跳了起来。她跳了起来,像要拔腿就跑——要是没在转身的同时撞见漂浮在身边的幽灵,她可能已经冲出地下城了。狼人少女的牙关咬得死紧,身躯绷紧,俨然已经进入了战斗模式。塔砂能通过瞭望塔直接看到地面,但要让其他人看到,就得用某种类似投影的魔法。魔力消耗不小,但绝对值得。投影画面当中,玛丽昂看到一场即将开始的屠杀。她根本待不住,她想冲过去帮忙,却在与幽灵打上照面的时候意识到自己的所有权已经归属他人。“请让我帮帮他们!”玛丽昂脱口而出,“求求您,请允许我……”“为什么?”塔砂问。“他们就快被杀死了!只是时间问题!”玛丽昂不停地回头看,“橡木爷爷的叶子快用完了,他现在没法离开!”“可是,这关我什么事?”塔砂说。玛丽昂的表情一片空白。“我救你们,招待你们,任由他们不告而别。前者因为契约,后者却只是善心,你该清楚仁慈不是无限的。”塔砂温和地说,“他们既然选择离去,那他们的死活与我何干?而你,我的契约者,你打算以一人之力改变战局吗?你成功,对我毫无好处。你失败,我便失去了重要的财产,事实上为你疗伤也是一笔不小的花费。我为什么要为一些不相干的生灵让你置身险地呢?”“我可以给您我的灵魂……”“你已经把它给我了,你不知道吗?”塔砂看着她,目光近乎怜悯。玛丽昂可能不知道,也可能不记得,这可怜的孩子从没看懂过契约书。狼人少女无言以对,塔砂几乎能听见她的脑子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