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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帝都的夜幕已经降临,街灯孤零零地亮着,大厦的霓虹今夜也显得那么萧条。虽然还没有全城戒严,也没有公布战训,但是人们都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大街上突然增多的巡逻车。一辆辆从各处高官府邸里开出来,朝皇宫驶去的悬浮车。全都带着令人不安的气氛。人们回到了家里,关好了门窗,并且打开超光电视收看新闻。然后,他们发现今日的新闻停播了,所有频道都被中断,反复播放着国歌,并且用字幕标示着晚上20点整,会有女王陛下的电视讲话。“这可真不妙。”卢卡斯先生对妻子说,“上一次发生这种情况,是亚历山大陛下时期的那次空轨巴士毒气事件。”“又有恐怖袭击了?”卢卡斯太太是个神经纤细的妇人,“我早就和你说过,住在帝都并不安全。地球教对这里真是有着非比寻常的执念。”“爸爸!”他们的女儿凯莉奔进了厨房,“门外有几个军官,想要见你们!”卢卡斯夫妇诧异又紧张地对视了一眼。来人是身穿着情报部制服的军官,这点让卢卡斯夫妇更加惶惶不安。作为一名电脑工程师,卢卡斯先生对这身穿这种制服的工作人员是很熟悉的。他是绝对不希望这些人进入他的家的。“晚上好,先生,太太。”领头的中年官员同卢卡斯先生握了握手,“很抱歉打搅你们的晚饭。我们只是想向你们询问一件事。你们知道你们的邻居,格尔西亚一家,去了哪里了吗?”卢卡斯一家面面相觑,困惑不解。“我昨天还看到格尔西亚太太从超市购物回来,长官。他们不在家吗?”卢卡斯先生问。“很遗憾的,不在。”军官说,“他们一家人都不在,甚至包括他们的狗。”“那真奇怪了。”卢卡斯太太问女儿,“凯莉,安吉拉今天和你联系过吗?”“没。”凯莉?卢卡斯翻了个白眼,“我为什么要和一个抢了我男朋友的贱/人联系?”“别乱说话。”卢卡斯太太尴尬地训斥女儿。“也许是度假去了吧。”卢卡斯先生说,“我记得他们家在弗洛伊丁山区有一个度假小屋,以往每年夏天他们全家都会去那里度假钓鱼。不过他们没打招呼就走了,这真令人难过,是不是,莉莎?”“当然!”卢卡斯太太立刻附和着丈夫的话,“我们一点都不知道他们走了。不过我们今天确实没有看到他们。但是没什么奇怪的,你不可能天天盯着邻居吧。我们可不是这样的人。”“当然,太太。”军官欠了欠身,“那么你们最近注意到有什么奇怪的陌生人在社区里,或者是在格尔西亚家出没吗?”卢卡斯夫妇再度对望了一眼。凯莉抢话道:“格尔西亚一家自己本身就够怪的啦。我是说,格尔西亚夫妇人不错,可是安吉拉?格尔西亚可真是一个怪胎。她仗着自己是罗克斯顿女公爵的朋友,平时谁都看不起……”“闭嘴,凯莉。”卢卡斯先生喝道,“回你的房间去!”女孩子气呼呼地跑走了。卢卡斯夫妇抱歉地冲军官笑了笑。“谢谢。”军官依旧面无表情,只扶了扶帽子,“打搅了,卢卡斯先生。如果有任何格尔西亚一家动向的消息,请通知我们。”“当然的!”卢卡斯先生立刻说。送走了情报局的军官,卢卡斯先生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把门锁全部锁上,然后关上窗户,打开了家用防盗系统。“老天爷,现在还不到八点!”卢卡斯太太叫起来,“你这是怎么了?”“很不妙,亲爱的,很不妙。”卢卡斯先生紧张地说,“情报局的上校不会没事登门的,莉莎。格尔西亚一家失踪了,你不明白吗?”卢卡斯太太明白过来,惊骇地捂住嘴,“我真不明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卢卡斯先生压低了嗓子,“安吉拉?格尔西亚一直和那个女公爵……罗克斯顿女公爵关系很好。女公爵和两位公主之前不是突然返回领地了吗?我那时候就说宫廷里一定出了什么事。今天的情况也不对,格尔西亚一家不会莫名其妙地失踪的。”“你是说……”一直没有活动信号的电视突然发出了声音,出现的画面是大家熟悉的蔷薇宫新闻发言大厅。涌动的记者和森严的侍卫都向人们传达着一个信息。“不会吧……”卢卡斯先生呢喃。随着他话音落下,安娜贝尔一世女王身穿墨蓝色套装,出现在了公众面前。这是她登基以来,穿着最为朴素的一次。女王神情凝重,目光悲愤而焦虑。她显得有些委屈,但是又维持着十足的高傲。她站在讲台上,双手交握,开始发言。“亲爱的人民们,朋友们。今天我站在这里,将要向你们传达一个令人义愤而遗憾的消息。我们敬爱的帝国元帅,同时也是我长久以来良师益友,塞勒伯格元帅,离开了我们的队伍,加入了反叛者的阵营中……”阿尔伯特?塞勒伯格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眺望着庭院里的夜色。外面大雨滂沱,庭院灯在雨帘里发着微弱的光芒。雨声被窗户隔离着,只有微弱的沙沙声传进来。而他身后的超光电视里,正播放着安娜贝尔的电视演讲。“……这是一个愚蠢的背叛,是对帝国和人民的辜负……”安娜贝尔激情愤慨,显得稍微激动过头了一点。她还是没有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阿尔伯特心想。其实她以前,在亚历山大陛下还没过世时,她还是很压抑自己的脾气的。那是因为那个时候还有人压制着她。但是自从她戴上了那顶王冠后,她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再无人能束缚了。身后的门打开了,有人脚步轻盈地走了进来。一杯咖啡放在了书桌上。威廉敏娜走到阿尔伯特身边,和他一起望着雨夜的庭院,听着安娜贝尔的讲话。“如果这是一篇檄文的话,那未免太啰嗦了点。”威廉敏娜低笑着说。阿尔伯特也笑了,“不够简洁一直是她的毛病。从读书时候的作文和论文报告,到如今的电视讲话。”“你有和她通话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