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唠叨,送的哪件东西她觉得很好很适合,送的哪件东西她觉得不那么好将就给人送去,以后再补上更好的云云。元武帝心里虽然别扭,但到底什么都没说。因为他一直记得,贵妃之前说过觉得愧对小九的话,并称有机会会给予他们一些补偿。如今贵妃这样的态势,不就是在给予他们补偿吗?但元武帝还是有些别扭的,好在贵妃也知道分寸,一段时间后这种热情便冷却了下来,可脸上的笑还是挂着的。这让元武帝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转眼又到年关。这是瑞王回京后第一个年关,兼之燕北鲜卑王被俘,与大魏征战几年后,鲜卑也大伤元气,现在更是有一蹶不振的态势,宫宴自然办得热闹。元武帝即便瘫着,也身居高座,维持着他身为帝王的尊严。宫宴上载歌载舞,大家推杯问盏,面上都是一片祥和。元武帝因身体状况,不能饮酒,此时瘫坐着,人十分清醒。他默默环视一周,宫妃、皇子、臣工,大家似乎都忘记了一年前此时,宫宴上还有太子的存在。贵妃和贤妃坐在元武帝两侧,两人小声交谈着。自从元武帝下旨将九皇子记在贵妃名下后,贤妃与贵妃的往来便多了起来。贵妃自然乐意和贤妃进一步交好。这会儿他们两人正在说的是瑞王的长子刘景阡。“阡儿也是大孩子了,为人稳重得很。”贤妃说起孙儿,笑得欢畅:“瑞王就三个儿子,平时也不见他怎么管教孩儿,都多亏了瑞王妃,三个孩子教养得好,我瞧着都是好孩子。”“什么时候让瑞王妃带进宫来瞧瞧。”贵妃笑道:“宫里孩子少,冷清得很,也让他们到陛下面前同陛下凑凑趣儿。”贤妃便看向元武帝,柔声问道:“陛下意下如何?”元武帝“嗯”了声算作应答。贵妃和贤妃对视一眼,眼中都存留笑意。大年过后,紧接着就是元武帝的寿辰。今年比较特殊,因为是元武帝的整十寿。瑞王从大年前两个月便开始安排给元武帝祝寿事宜。元武帝乐得瞧他忙活,心里倒也高兴。古来帝王虽说被称为“万岁”,但实际高龄寿终的还真没有几个。元武帝觉得自己五十岁年纪,已算是十分难得了。年前便已有外邦使臣陆陆续续赶往京城,京城的繁荣比往年更胜一筹。大年初五这天,元武帝身着隆重朝服,由人担着,接受万臣朝拜。臣子们高昂的贺寿声响彻宫殿上空,惊起飞鸟无数。目视着下方跪拜的人,元武帝的心里无限满足。他还是帝王,所有人都还是要看他脸色行事。即便是瑞王,奉承讨好他,也得等到他闭眼那天,这皇位他才会让出去。他还没闭眼,将来会如何,谁知道?元武帝的身体不能劳累,接受完朝拜后他便被抬回了寝宫,换上了舒适的常服。帝王大寿,本该大赦天下,瑞王却请旨,希望元武帝莫要宽恕服刑之人。欲赦天下,轻徭薄赋,劝课农桑,开放科举,便是对百姓们最好的答复。臣子们附议,元武帝心里觉得瑞王是在意有所指,虽不情愿,却还是没在大寿这天拂了瑞王的意。但元武帝也提出了一个要求,希望能够让废太子携太子妃与显郡王进宫,给他祝寿。何旦胆战心惊地当着群臣的面,转达出了元武帝的要求,甚至不敢去看瑞王的脸色。瑞王却淡淡笑道:“既是父皇之令,自然没有不妥。”立刻便有人前往被圈禁了的太子府,通知太子、太子妃和显郡王进宫。第二百九十七章慎字废太子的进宫没能激起一点儿水花。显郡王病了,太子妃贴身照顾他,走不开。废太子原本想带良娣李氏、宋氏和两人所出之子进宫,却被拒绝了。废太子孤零零进了宫,几乎没人与他打招呼。南平王倒是上前来与他见礼,废太子却当南平王是来看他笑话的,当即冷哼一声,对他不予理睬。南平王便也不上赶着去自讨没趣。直到到了元武帝面前,废太子才露出几分凄惶神色,恭恭敬敬地下跪磕头,声声唤着“父皇”,那声音,可真是让人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新任太医令眼瞧着元武帝眼中也渐起水雾,忙上前提醒道:“大皇子,陛下身体不宜情绪起伏太大,今儿是陛下的大寿之日,还请大皇子莫要露出伤心之态。”废太子被废后没有称号,所以大家只能称呼他一声“大皇子”。岂不知废太子对这个称呼,更为恼怒。贵妃宽慰了元武帝几句,转而对废太子道:“大皇子,今儿是陛下寿辰,该是个高兴的日子,怎么哭啼上了。快,该给陛下贺寿了。”废太子忍着心里的不快,端出笑脸来给元武帝贺了寿,视线一转,却看到了另外一边正与十四皇子交谈的瑞王。废太子的心里顿时火起。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眼中血丝立马弥漫,恨不得下一刻就扑上前去拧断瑞王的脖子。若非瑞王诈死,他能那么轻忽了京城城防,放进瑞王吗?都是他大意,都是瑞王狡诈!废太子的目光如有实质,瑞王当然感受得到。他身形微顿,目光转移,正好对上废太子仇视的眼神。瑞王淡淡地平静回视他,没有任何表示,又收回了视线,仿佛刚才看到的不过是一团空气。这让废太子更加难以接受。贵妃已经开始出声安排废太子的座次。知道元武帝想和废太子一起吃会儿饭,又考虑到元武帝的安危,贵妃将废太子安置在这一桌与元武帝相对的地方。元武帝随时都可以看到他,却又与他保持一段距离。没一会儿,瑞王也行了过来,正坐在贤妃的身边。废太子冷笑了声,率先出言讥讽道:“瑞王瞧着春风满面的,最近好事儿多吧?”瑞王不咸不淡地回他说:“承蒙大哥关注,臣弟觉得尚可。”“在燕北打了胜仗,瑞王声望空前吧。”废太子也不吃喝桌上的御膳,盯着面前的酒杯笑着说道:“这番回京怎么这么老实,实在让我惊讶啊。”瑞王淡淡看了他一眼:“大哥若有话,饭后再与臣弟说也不迟。莫要扰了父皇的兴致。”废太子冷哼一声,面对着桌上的各类菜色丝毫不动。站在他身后的布菜内官始终得不到他的眼神示意,一直僵站着。见废太子这般,元武帝也没了用膳的兴致,喝了几口粥,便说乏了。贵妃忙令人抬了御辇,废太子心里着慌,猛地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