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权臣与尤物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0

    现时,屈理那个兴奋的笑容绝对不正常。

屈理用袖子擦了擦湿乎乎的头发,“我没玉小姐想得这么神,孙舒会这么过分我根本没想到。只是他一向对宋兄颇有怨言罢了。”

他侧目看向身侧的玉鸦,别有深意道:“玉小姐是最近才跟了宋兄吧?宋兄从前的旧事,你就不想知道吗?比如公主与他到底是……”

玉鸦打了个哈欠,兴趣缺缺道:“不想知道。完全没兴趣。”

屈理面上笑意一僵,他加重语气,“宋兄与公主可是曾订过婚约,那时人人都说他们佳偶天成。”

玉鸦点了点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知道了。那个孙公子已经说过了,公主后来被宋越北亲手杀了嘛。这个听过了。”

屈理憋了一口气,“你听到这段往事,难道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50.第五十章不怕死

玉鸦困惑的指着自己,“我,该有什么想法吗?”

人是宋越北杀的,又不是她杀的。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她要有想法?

屈理一时沉默,他细细看了玉鸦的表情。

见她神色不似作伪,竟真无半点复杂惊怒之色。

他长叹一口气,“玉小姐就这么相信宋兄待你的心会一如既往?”

玉鸦糊弄着点了点头,只觉得这人说话越发奇怪了。

屈理见玉鸦毫不迟疑的点头,又想起方才玉鸦跳下船时也是如此时一般无二的坚定毫不犹豫。

宋越北的确得到了眼前之人的真心,这个女人即便在看到那个冷酷的家伙悲惨且肮脏的过去,仍旧在毫无保留的爱着他。

玉鸦觉得宋越北应该不会有心情游玩,说不定等会儿就要回家。

她突然生出了一种紧迫感,“你不会骗人吧?”

屈理一怔,“我从不骗女人。”

玉鸦的眼睛落在他脸上,凝视了他片刻,期盼他能赶紧履行自己的承诺。

屈理让她这样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只觉得她看他的眼神透出一种别有意味的炙热,一时心跳不止。

从这个角度来看,此女的眼睛当真漂亮极了,瞳色稍浅,因而显得分外动人心魄。

果然女人说得情情爱爱都是信不得的,说是对宋越北忠贞不二,但见了他也难免折腰……

也是,他虽不及宋越北,但至少温柔这一项胜宋越北良多。

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宋幽,“玉小姐?这,大庭广众的。宋兄与我以兄弟相称,这不好吧……”

纵然是想要与他有点什么,这大庭广众的,也是胆子太大了。

玉鸦不满道:“有什么不好的?大庭广众之下你就可以不履行自己的诺言了吗?说好的黑虎鱼呢?”

屈理咳嗽了一声,原是为了这个。

“我这就去给您买。您先回去坐坐,稍等一会儿,保准让您吃上。”

屈理换了小船去找渔船买鱼,敬字四人有两个都忙着去将孙舒送走,另外两个跟着宋越北进了船舱。

船头便只剩下玉鸦与宋幽二人,玉鸦站着看了一会儿江面,宋幽则跟个柱子一样挡在船边。

玉鸦眼睁睁的看着太阳完全沉入地平线,天色一点点暗了下去,也没有找到机会跳船。

反倒是夜间的江风愈发强劲将她吹得凉透了,她只得怏怏地回了船舱,躲一躲风。

夜色浓重,乌色的桌面上摆着一盏昏黄的小灯,光线晕在男子的眉眼间,浸出几分倦怠的冷色。

他坐在那里,长发披散在肩头,仿佛周身缠着挥之不去的晦暗之气。像一枚古战场所遗留的陈旧骨刀,看起来仍很锋利,还带着陈旧的血痕。

她却莫名觉得碰他一下,他便会碎裂,没准碎片还会刺伤靠近的人。

玉鸦蹭到桌边坐下,她衣袖间裹着江水的潮气,像股涌进来的风,激得他清醒了些许。

两个人谁都没说话,玉鸦盯着那盏小灯看得出了神。

他抬眸看向她,一双眼没什么温度。

她不明所以的与他对视,“你,想吃东西吗?”

宋越北垂下眼,长睫在眼下扫出一片的阴影,“今天没想到会遇到故人,我方才失态了。”

玉鸦宽慰他,“谁都想不到下一刻会遇上什么样的人。人人都有生气的时候。”

她的宽慰实在称不上高明,但在这个微微晃动的船舱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一盏昏黄的小灯。

仅仅是与她相对而坐,看着她,听她宽慰两句,似乎便已经足够了。

他甚至想将从前不肯对人言的话,对她和盘托出。

“我其实出身并非显贵,小时候,我住在南城,在南城生在南城长大。冬日连炭火都不敢烧足了,怕用太多炭。我所养的第一只猫只是一只同圆圆一般的橘色大猫。拎到市集上也卖不出几文钱。卑贱的人连所养的猫都是贱的。”

出身一向是他不愿提及的,拼命掩藏的。

他走出了南城,如今宋府在北城占据一坊之地,满城勋贵见到他都诚惶诚恐。

他以为他忘掉了在南城生活过的那些年,旁人也都忘记了他出身卑贱。

直至被孙舒指着鼻子骂,他才发觉无论是他还是世人都未曾忘记过他贫寒的出身。

玉鸦侧头想了想,“我觉得圆圆就很可爱。你教我说万物有灵,既然有灵,那就不能拿银钱来算了。你喜欢它,它便是无价的。”

记得那是他刚搬到北城,乔迁宴上高朋满座,他抱着圆圆前去迎客。

人人都夸他猫养得好,说他心善,连这么贱的猫都养的这样肥,宝贝一样抱在怀里。

后来有人投他所好,寻来各种珍惜名贵的猫种,各色小毛团子的确是好看。每一只都能换无数只圆圆。

原来连猫都分贵贱尊卑,三六九等。

她却说,你喜欢它,它便是无价的。

他将她的话放在心里一遍遍的念着,只觉得心如船外的波涛,起伏不定,难以平静。

“我以前有两个特别好的朋友,一个人人都说是我杀的,一个被我亲手杀了。”

他的声音平淡,仿佛说起的是别人的故事。

玉鸦却眼见着他的一双眼在烛火映照下泛着红,她有些不忍,“我知道。一个是先帝,一个是秦王。你已说过了,先帝并非你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