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耽美小说 - 爱妻牌讨债公司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毛笔字,毛笔字底下多了一个用iPad看视频的小屁孩,嘴里嚷嚷我就不,我就要一边写作业一边看蕉太狼。

张总拿他儿子没辙,坐下和秦九陈缘面对面泡茶喝,茶叶是雨后龙井,杯子是紫砂制,手里还盘串小叶紫檀,游龙似地绕着。

秦九观察一通,默默记住了,他以后坐办公室也要这样装逼。

张总没有对他们的事业变动展现出太多意外,从他头一眼见到秦九开始,就知道他不是那种“安分”的人,温水煮青蛙式的状态对他行不通,秦九性子烈得像麻雀,关不住的。

他往壶里添了些茶叶,表示将来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找他,有什么意向贷款的客户也替他留意点,大家互惠互利,一起发财,共同进步。

当然更进一步的主要是陈缘和秦九,张总自己对钱的欲望倒不像从前那样饥渴了,也对,大半辈子过去该有的都有了,当下就觉得平安健康最重要,还有小孩听话,别老看伤眼睛的动画片。

而且除了秦九会拥有另一份事业之外,其他事情没有大的变动,张总自己还是尊贵的甲方爸爸。

秦九和陈缘走的时候,张总叮嘱他们注意身体,推荐了一位非常昂贵的私人医生给秦九,真是太看得起他们了。

秦九耐心等了三天,鸡翅公子那头有了答复,说需要他们注册一个公司,然后才能提交审核,最后达成合作,不过因为他在内部工作的关系,通过的成功率直接翻两番,不用太担心。

消息发来的时候他们正准备睡觉,陈缘和秦九来回读了好几遍消息,抬头傻愣愣地看来看去,然后埋进被子里狂笑。

“哎哟,我说缘缘,这年头开公司是不是太容易了点?”秦九眼睛亮晶晶的。

“谁都能开公司,但开好公司一定不容易。”陈缘抱住他,“亏掉底裤的大有人在。”

“他们那是赌博式创业,我们不一样,再说我不是有缘缘你嘛。”

“我来当狗头军师,你放心呀?”

“我在你那儿放了一百万个心,赚多赚少没事,只要咱们过得开心。”秦九心态很好。

于是,他们的第一次股东大会于北京时间十一点整在纯棉的被子里隆重召开,该死的形式主义作祟,陈缘从床头柜找出纸和一支铅笔头,准备做会议记录。

“去工商局注册的话,要先定好经营范围。”陈缘查找开公司的步骤。

“最主要的业务不就是讨债嘛!”

“没法直接写讨债,会被抓走的。”陈缘列出一二三四点,咬咬铅笔,写上“金融咨询”。

秦九手动点赞,说金融咨询听上去好高级。

“还有呢?”陈缘问,“多想几个,咱们再慢慢挑。”

“如果和张总合作,肯定离不开贷款业务。”

陈缘写上“金融服务”。

“有时候得用到棍子啊什么的。”

陈缘写上“日用品经营”。

“哦对了,还要管兄弟们饭。”

这个该怎么写?陈缘想了想,随便写了个“餐饮管理”。

一溜写下来,陈缘歪头看纸条,“老公,咱经营范围的跨度是不是有点大?”

秦九也这样觉得,说要不搜下豪利莱公司的营业执照,选几个抄过来。

“好主意。”陈缘打开笔电,三五下就搜到了,顺带还找到一篇关于张总的新闻稿,去年隔壁市发大水,他捐了十万块。

“那么......注册资金?”陈缘继续往纸上写,“这个不能编,银行要验资的。”

秦九有点为难,“三十几万够吗?这两年攒的所有家当了。”

陈缘放下笔,亲了亲秦九,然后爬出被子打开衣柜,猫着腰钻进去,从里面翻出一件过季的厚衣服,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一个包,包里还有一个包,最后剥洋葱似地剥出一张秦九从来没见过的、爱存不存银行的储蓄卡。

他没管秦九震惊的表情,径自爬回床上,盘起腿说里面有小十万,再凑凑能到五十万,写上去好看点。

“我查了下,很多小公司起步都是五十万,等我们赚到钱了可以改得多一点,那样排面——”

“缘缘,等等,你等等。”秦九扣住他手腕,一脸不可思议,“你哪来这么多钱?”

陈缘轻轻抚摸着浮刻的数字卡号,他的眼神告诉秦九他很珍惜这笔钱,但秦九听他的语气却随意得不太正常。

“攒出来着的呗。”陈缘反握住秦九的手。

他非常爱秦九,这是他唯一能够泄露的秘密。

秦九将信将疑,只要陈缘点点头,他就无条件地信任他。

他从自己和陈缘的名字里各选了一个字,绞尽脑汁地想了好久,说叫启缘金融信息咨询有限公司好不好,陈缘微笑,对它的评价是听着有点土,但他喜欢。

他们奔赴工商局的时候正值四月,黄灿灿的油菜花随处可见,工作人员受理了他们的申请,营业执照过不了多久便会下发,秦九显然已经迫不及待了,不停地问具体时间,他要定一个华丽的框框裱起来,陈缘好笑地拉他出大门,说很快的,不用着急。

他拽着沉重的秦九,脑子里某根神经啪嗒作响,突然想起一件事:学姐的婚是成功离了,但最近她发朋友圈的频率有些异常,大多以文字为主,删删写写,十分蹊跷。

陈缘晃晃脑袋,一方面认为自己多虑了,另一方面又特别想联系一下她,打消心头的不安。

还好当时选择问了,陈缘事后回想,他将永远记得那一天。

学姐平静地告诉他,她体检查出一个不该检查出的东西,已经做切片送检了,还不能立马知道是良性还是恶性。

当面前只有两个极端的选择时,等待是痛苦的。

陈缘小心翼翼地问她,学姐你还好吗。

学姐快速回了一个笑脸,说她很好啊,她很乐观的。

陈缘拧紧眉毛,长久地盯着那两句话,然后拍拍秦九的肩膀,说他要定最近的一班飞机去邻省。

“怎么了?”秦九紧张地问他。

“学姐陷进了一个非常糟糕的情况。”

“你的意思是......”

“嗯,是的。”陈缘点头,“我回家收拾点衣服,可能要在那边待几天。”

“我陪你去。”秦九说。

“不,我自己可以。”陈缘亲亲他,“你等我回来。”

秦九不情愿地说好,机票定在了下午两点,秦九一轰油门,风驰电掣地带陈缘回家整行李。

他们的动作很快,时间还算充裕,进安检前陈缘说渴,想喝柠檬蜜茶,秦九带他走进一家休闲咖啡店,问服务员有没有那种饮料。

陈缘粘在秦九身上,环顾店里的装潢,忽然发现他之前打工的那家夜总会的光头经理也在这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