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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可没有那么简单,得先挑人练练手。傅情选中的第一人,是个小混混。小混混调戏傅情眼盲,对她的身材垂涎欲滴,不禁动手动脚。傅情早就通知自己的哥哥,因此不慌不忙。她知道怎样才能刺激自己的哥哥。果不其然,傅临赶来后看到meimei衣衫凌乱,怒火中烧,将小混混揍了个半死。半死当然是不行的,傅情主动将刀递过去。等傅临反应过来,他已经在小混混身上捅了七八个血窟窿。杀戮一旦开了头,手上的血腥就再也洗不去。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这般无差别杀了几个社会边缘人,他们杀人的手法越发娴熟。傅情近乎迷恋上杀人的快乐,他们命不由己,其他人何尝不是?当然,这是远远不够的,他们最终的目标是那群畜生。……随着傅情的诉说,她的面目在电闪雷鸣中忽白忽暗,唇角微翘,如同微笑的恶魔,将残酷与黑暗剥给人看。“你真的做好跟我哥生活一辈子的准备了吗?”傅情用天真的语气问,“你就不怕……”她故意一顿,柔声道:“你就不怕,他杀了你?”燕玦寒毛直竖,肢体像灌了铅水动弹不得。故事的前半段,这对兄妹的遭遇让他痛心。但从小混混那里开始,整个故事就像驶进午夜的列车,前路阴霾,怪物横行。这对兄妹是最大的两只怪物。燕玦无可遏制地颤栗,他得承认,自己是一个普通人。任何一个普通人,在得知相恋五年多的爱人其实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都会害怕。纵然傅临情有可原。杀人,对于一个生活在普通世界,过着再普通不过的生活的人而言,冲击力不可谓不大。但听傅情说来,就好像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不惜去杀害无辜的人,就为了让自己杀人不再恐惧,让手法更为老练。杀人在她口中就像杀猪,多练几次就习惯了。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燕玦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他落荒而逃。获胜的傅情肆意娇笑。雨水丰沛,倾盆而落。燕玦失魂落魄地走在雨中,他知道今天有雨,出门的时候带了伞,但现在,伞呢?也许是落在了咖啡厅。他没有回去拿,他不想看到傅情。如果傅情没有告诉他这件事,该有多好。她终于成功地离间了他跟傅临。“不,她在说谎……她在说谎……”燕玦想。他茫然四顾,找了个挡雨的地方,给傅临打电话。电话很快接通,傅临笑道:“你是三天后的航班对吗?我去接你。”燕玦嗓音艰涩:“傅临……”“嗯?”“你……”“怎么了?”燕玦深深呼吸,“没什么。”他想,等回B市当面问比较好。即使他的男朋友是个反社会人格的疯子,他要亲自问,亲耳听到答案。另一边,傅临如何察觉不出燕玦状态不对劲,他温声问了几句,被轻飘飘揭过,不由得生疑。回到孤儿院的燕玦让乔今吃了一惊:“哥,你怎么全身都湿了?”燕玦随口道:“忘记带伞了……““我记得你出去带了伞啊。”燕玦往澡堂走,洗完个澡回来,听见乔今问:“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他如何能将事情告知乔今,只能说:“没什么。”那天晚上,燕玦一夜没睡。他借着床头灯看傅临送自己的塑胶兔子。傅临送了他很多这样的兔子,只有第一只,被他随身携带,走到哪儿都不忘。它是那么可爱,但俗语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是人?人若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很想去理解傅临,但不行,只有杀人,触及了他的底线。难道就不能用法律的手段解决问题?非要那么极端?燕玦抱住抽痛不已的头,蜷缩成一团。回B市的前一天,燕玦接到傅临电话,说他到了,要来孤儿院。燕玦连忙说:“我出去见你,你别来!”傅临沉默了会儿,问:“我就那么见不得人吗?”“……不是。”燕玦匆匆出门,乔今喊住他,给他拿了一把伞,说:“哥,明天还要赶飞机,早点回来。”“嗯。”傅临身高腿长,一身黑色风衣挺拔落拓,戴棒球帽与口罩,露出一双内敛秀丽的桃花眼,定定地看着走来的燕玦,张开手臂。离他还有一米的距离,燕玦站住。傅临放下胳膊,向燕玦走了两步,燕玦下意识后退。傅临眼中笑意渐淡,“见到我不开心?”燕玦移开视线,轻声问:“你来这里是有工作吗?”“没有工作。就是想来见你。”“我明天就回B市了。”“想见你。”傅临重复。燕玦抬眼直视,鼻头发酸,这是他爱了五年的人,从稚嫩少年到如今的光芒熠熠,一直陪在他身边。他怎么可以不相信?燕玦走过去。天阴欲雨,二人在街头相拥。傅临在他耳畔叹息:“好想你。”燕玦笑了笑:“一个月没见而已。”“不是‘而已’,是‘太长了’。每天都想见你。”傅临总是这样,在燕玦面前不吝啬表达自己的思念,让燕玦心软得不行。他说:“我也想你。”两个大男人,在街头抱这么久,难免引人注目。燕玦松开傅临,说:“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说话。”傅临的手机响起来,他接通,脸色倏然一变:“阿情,你别胡闹。”又说了几句,电话被挂断。燕玦问:“怎么了?”傅临说:“阿情要跳楼。”“……”二人赶往郊外的烂尾楼,傅情正站在楼顶护栏边,长发飘扬,黑裙猎猎。她转过脸,墨镜反射暗淡的天光,唇角若有似无地勾起:“哥,你来了。”傅临沉声道:“别闹了。”傅情问:“燕玦也来了,对吗?”燕玦道:“你哥很担心你,你先过来。”“别装好人了!”傅情忽然厉声道,“你根本就不会放过我!”“你胡说什么?”傅临走上前去。“别过来!!”傅临面色阴沉得可怕,“你真的想死?”傅情哭着摇头,“哥,我不想死。但比起坐牢,还是死了痛快点。”傅临愣了一下,“什么坐牢?谁要你坐牢了?”傅情抬起手,指着燕玦的方向,“他已经全都知道了。”夏末秋初的风,褪去了溽热,变得湿冷又滞重。傅临猛地打个寒颤,咬牙问:“什么全知道了?”“我们所做的一切,他全知道